重山别梦(重生):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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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觉得郑钰不会对太子如何,越承昀几乎还是健步回到了树下,一把将薛淮敏抱起,将他与郑钰隔开。

    越承昀目光不客气地射向郑钰,无声对峙中,郑钰嗤笑一声,眯起眼看向他身后。

    “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你们,时辰不早了,一道回去吧。”骤然间,郑钰像换了个人似的,语气极尽温和,方才的尖锐尽数收敛。

    马蹄声渐近,薛蕴容涉水而来,见到的便是越承昀背对溪流揽着阿弟的样子。心头微惑时被郑钰唤住,她便分身瞧了瞧他马背后挂着的袋子。

    竟大半都是空的?

    她的视线毫不遮掩,郑钰故作释然:“运气不好。”

    此话一出,越承昀的目光一冷。

    怕不是心思全然不在此事中。

    “怎么抱着阿敏?”临近的声音将他从不快的情绪中拽出。

    薛蕴容凑近细瞧,薛淮敏正滴溜着眼睛看着她,精神抖擞的模样浑然不见异状。

    “方才阿敏倦了,眼下好多了。”他亦没多作解释,不着痕迹地拧了眉,“我们早些回营。”

    他俯身便将薛淮敏放下,牵过一旁饮完水的马匹时抬起眸子,却发现郑钰似乎罕见的流露出踟蹰之色。

    ……

    太阳勉强挂了个角,天边只剩一丝余晖,待他们赶到林子边际,却不见永嘉与崔蘅音。

    薛蕴容带着疑惑下马,一旁涌上前牵住缰绳的侍从便解释道:“永嘉郡主不慎崴了脚,早就与崔小姐回营了。郡主命奴在此候着,第一时间告知殿下。”

    话音刚落,见太子骑着虹羽晃悠悠地到了跟前,早早在此等候的衔青也上前握住马缰,其他侍从则去取虹羽身后挂着的袋子。

    微风拂面,夕阳照在身上,叫人心间也暖融融的。薛淮敏一边笑说自己今日猎得几只野兔,一边松了一只手正欲下马。

    可瞬间异象陡生。

    虹羽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忽然长嘶一声扬起半个马身,前蹄在空中乱晃。力道之大,竟将一边控着马缰的衔青甩在一边。

    下一秒,虹羽便像疯了似的直向前冲。而唯有左手抓住马缰的薛淮敏重心不稳,几乎半挂在马背上,几乎要被甩下来。挣扎间他终于竭尽全力抱住了马脖子,整个人贴在虹羽背上。

    “阿敏!”薛蕴容目眦欲裂,急急从牵马的侍从手中拽过缰绳。

    众人皆没料到会有此事发生,几乎都下了马。

    除了郑钰。

    电火石光间,他率先冲了出去。

    越承昀亦反应过来,上马甩鞭一气呵成,黑色骏马如离弦箭一般直追虹羽。

    风在耳边呼啸,越承昀很快便越过郑钰,几乎快追上虹羽。他索性伸手去够,半边身子皆已探出马背,可始终离虹羽差一截。

    情急之下,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精准射中了虹羽的后腿。郑钰收弓纵马,在所有人前面接住了摇摇欲坠气力不济的薛淮敏。

    巨大的冲力使他翻滚了几圈,还未来得及喘息,因吃痛而挣扎的虹羽便踩在了他的腿上。

    郑钰闷哼一声,将太子推了出去。

    匆匆下马的薛蕴容面色惶惶,一把搂过惊魂未定的太子。

    越承昀则按住郑钰,皱眉查看郑钰的伤势,看见那以古怪姿势曲起的腿骨时暗道一声不好:“腿断了。”

    郑钰强忍痛意,目光却看向薛蕴容,温声道:“阿敏无事便好。”

    他右手深深抠进泥土中,似乎因为疼痛而颤抖。

    话音刚落,他闷咳几声,几缕血丝从唇边溢出,随机昏了过去。

    一时间,猎场乱作一团。

    女使端着清水进端着红水出,掀帘的瞬间将里面医官的争执不休卷了出来。

    越承昀站在帐篷外,脑海中却反复闪现刚刚的画面。

    究竟是他紧绷过甚的错觉还是如何,为何郑钰摔落的瞬间嘴角竟向上勾起?

    第42章 第42章他需要愧疚与怜惜

    “小侯爷这腿伤颇为严重,眼下腿骨接是接上了,可以后怕是行走艰难。”

    从药效中幽幽醒转,隔着屏风与帷幔,医官的话似蒙了层雾,却足以让榻上的人清晰地听见每一句。

    郑钰耳朵里嗡嗡作响,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算能行走,只怕也要一直跛着了。松弦别苑不利于侯爷养伤,还是尽早回宫城为妙啊。”医官战战兢兢交代完病情后便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盖因郑小侯爷的腿伤太过骇人,医官在心里为他感到惋惜。

    虹羽的力道极大,踩折了郑钰的右腿不说,还因那冲力,折断的部分竟刺出了皮肤。除此以外,还有从马背上重重砸下而导致的内伤、外挫伤。

    因着医官的话,屏风后静了。仿佛只过了一息,又仿佛过了数载,数种情绪在众人心头混杂,亦使众人在寂静中倍感煎熬。

    “都是我不好……”薛淮敏抽泣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旋即又捂住自己的嘴,担心吵醒里面的人,满面愧疚。

    薛蕴容咬着唇,下意识向屏风后瞧去。却见郑钰半睁开眼,神情恍惚,也不知听进去了多少。

    “兄长……”她欲言又止。

    发觉榻上的人醒了,医官急忙冲上前去,四周瞬间围上一圈人。

    郑钰默不作声地将视线从众人身上扫过,最后精准停留在难掩愧疚的薛蕴容脸上。

    “我没事。”他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可眼底的落寞却骗不了人。

    “好孩子,”景元帝长叹一声,“明日一早我们便回宫中,一定有办法医治你的腿。”

    “我这副模样,亦不好耽误别的姑娘,先前陛下与姨母所商议的婚事不如就此作罢。”

    话音刚落,景元帝目露痛惜之色,不知作何答复。

    得了消息后跛着扭伤的脚匆匆赶来的永嘉亦眼泪汪汪,她刚要皱眉言说都什么时候了,竟还惦记这事,却听见重新摸完了脉的医官出言提醒:“小侯爷眼下需要静养,陛下与诸位殿下有事还是稍后再作商议吧……”

    此言一出,抽噎声、叹息声止了,景元帝又嘱咐了几句。片刻后,帐内恢复了安静。

    目送着众人出帐,在帘子落下的那一瞬间,郑钰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几乎是脸色骤变。

    不利行走……

    郑钰面无表情地将医官的话重新咀嚼了一遍,坐起身努力动了动双腿。左腿无甚大碍,可右腿只是轻轻用力,一阵剧痛便顺着筋骨传来,疼痛使他手指几乎抠进床榻,豆大的汗珠瞬间从额头滴落。

    经久不歇的真实疼痛,让他终于垂眸望向被板子夹住、白纱紧缚的右腿。过了许久,他无声地笑了起来。

    值得的。

    郑钰在心中默念,身侧的手却止不住地颤抖。

    指尖不自觉中深陷进肉中。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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