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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重山别梦(重生)》 60-70(第14/15页)
上薛琢的兵卒。但四处城门都有人守着,若大批兵马贸然闯入城中,势必会闹出大动静。可到目前为止,城中仍未有异样的信号发出。
没有信号,往好处想,可能是无叛军入城;但往坏处想,亦可能是,某处城门的守卫已被无声无息地除掉了。
若从东城门入,必定要从中领军扎营地附近的大道上经过,他们不可能无所察觉。北门最近宫城,由云飞带着禁军守着,也不必担心。那么便是西门与南门,崔茂先前便是从西城门而入,而崔府正位于建康城西南角。
他偏头看向薛蕴容,二人的视线相撞,显然,薛蕴容也是这般作想。
她想到了另一种更坏的可能,嗓子有些发紧:“你佩剑了吗?”
越承昀拇指抵住剑鞘,向上一提,剑身离鞘半厘,因触碰到外壁而发出轻微的响声。
城外的风吹在身上竟有些发冷。
薛蕴容闭了闭眼,沉声道:“走!”
二人带着三十骑向东城门飞奔而去。
月明星稀,天幕中隐隐有乌云翻滚。建康城中依然静谧如常,但其中却潜藏着未知的危机。
刚入城门,便遇上了从各处巡防归来的几队兵卒,他们掐着时辰在东门边的武卫营汇合。
薛蕴容知晓他们巡防的规定,但看见人数时还是愣了一愣:“一队十人,三队应当有三十人,南、北、西当有三队巡视,还有一队呢?”
谁料她刚问出声,领队的兵卒亦愣了一瞬:“属下们刚到此处,西城那队应当也快了……”
听见西城二字,薛蕴容与越承昀脸色骤然一变。二人点上这二十人,夹紧马肚,径直向城西而去。
然而却在半道被人拦下了。
看着眼前焦急万分、连声音几乎都变了调的燕起,薛蕴容原本就发紧的心头生出更深的恐慌。
郑钰居然在今夜逃出府了?!
想起无数种可能,薛蕴容有一刹那的恍惚。
“殿下,属下办事不力,没能看住……”燕起脸上写满了忐忑与懊恼。
越承昀轻声提醒:“阿容。”
薛蕴容猛地清醒过来,定了定神,终于作出决定:“燕起,你带一些人先将崔府围上,不,你从武卫营多带些人,将那一片街巷都堵上。”她偏头看向越承昀,嘴唇动了动,“你和我先去西门。”
*
崔蘅音从些微的响动中醒来时,发觉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榻上。她揉了揉发懵的脑袋,仔细打量着这座陌生的屋子。观屋内陈设,显然不是崔府用具。
她正要起身后颈传来的阵阵酸痛叫她突然顿住了——先前她正欲出府传讯,却撞上了脸色阴沉的二哥,再后来……她就被打晕了。
想到这里,她再也顾不上疼痛,麻溜地从榻上爬起,接着透窗而入的月光摸到了门边。用力一推后,木门纹丝不动,透过缝隙向外看去,果真挂了一把铜锁。
“二哥!二哥!”唤了几声无人回应后,崔蘅音用力砸起了门,索性连称谓都换了,“崔茂,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背着阿父阿母做出这种事?快放我出去!”
院中无人应答,却忽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崔蘅音心头一跳,拍门的手顿了一瞬。
只犹豫了一秒,崔蘅音立刻从发髻上取下一根簪子,径直向窗户扎去,糊窗纸上便出现了一个小洞。掏了几下后,她屏住呼吸从洞口向外瞧去,发觉这座小院算不上宽敞,自己所在屋子更是偏僻,似乎是某处角落的厢房。因此,透过这个小洞,她只能看清院内一角。
可哪怕只有一角,她也能看出院内不知何时来了不少人。从这个刁钻的角落向外看,只见身穿黑甲的兵卒里三层外三层地将两架马车围在正中。马车边的人正在从马车中搬出一个长条形的物件。
隔得有些远,崔蘅音看不分明,只能辨出这个便是方才听见的重物声。可下一秒,搬物的人手一滑,那包裹着长条形物件的毯子松了一角。紧接着,一条胳膊从里面无力地滑落,直直地垂落下来。
那里面裹着的竟然是人!
崔蘅音瞳孔一缩,再看下院内无动于衷围观的黑甲人,又联想到先前在崔茂院中见到的那两人,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她浑身止不住地打着颤,试图从满院的黑甲中找到崔茂,忽然,洞前一黑。下一瞬,屋外传来钥匙插入锁孔的声响。窸窸窣窣间,木门开了。
崔茂看着面前眼中尽是惊恐的妹妹,极力露出温和的笑容:“小妹早些休息吧,已经不早了。”
说完,他伸手将崔蘅音向屋内推去。
“二哥,”崔蘅音忽然紧紧攥住崔茂的手臂,“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谋反,是要被杀头的大罪!”
见崔茂不语,崔蘅音的声音越发尖利,“这是哪里?你把我绑来是要杀我灭口吗?阿父阿母知不知道你如此狼心狗肺?你这样做,分明是要毁了崔氏……”
下一瞬,崔蘅音的手被崔茂一把拍开。
“崔蘅音,你别再瞎嚷嚷了,阿父阿母安然在崔府,无人发现你不见了。等到天明以后,一切都已成定居。”崔茂眼底透着阴郁与烦躁,“况且,我这分明是为崔氏着想!大哥被皇帝遣去华亭赴任,一别就是两年。两年从未归家,你难道没看见阿母为此长吁短叹?”
“大哥有学识、有家世,如今既去华亭那么久,也有了资历,皇帝怎么还不将他调回升职?你养在闺中不知道,今岁太常寺新上任的太常少卿也是从别地调来的,他还是寒门出身!宁愿从别处调来不知底细的寒门子弟也不将大哥调回建康,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我们的好陛下,怕是当真要将我们弃了。”崔茂越说越言辞激烈,就连清秀的眉眼也狰狞起来。
“可是大哥定然是愿意的!祖父分明教导我们‘立身当如青石’,你全忘了吗?”崔蘅音愣愣地看着眼前双目好似喷火的兄长,她好像从未真正了解过她的二哥,可她不甘心,艰难开口试图再劝一劝他,“况且算起来,谢家的那位还是陛下亲侄子,不也离开了建康,去了渤海郡做官吗?渤海郡比之华亭,哪个更好,你看不出来吗?你……”
她还要再说,却被崔茂用力捏住了小臂,以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朝榻上一推。极大的力道使她后脑猛地撞向榻上的横柱,疼痛叫她暂时失了声。
紧咬的牙关和绷紧的下颌无一不展露着崔茂的忍耐快到了极限,他指了指崔蘅音,最终还是没说出重话:“等事情了了,你就是建康城最尊贵的女郎,别家贵女都比不上你。二哥知道你最喜欢华服珠宝,事成之后这些应有尽有。所以,你就老实在这待着!待事情了了,二哥便来接你。”
说完,崔茂扭头就走。木门被重重合上了,接着便是重新落锁的声音。
听着脚步声较远,崔蘅音才从方才的撞击中回过神。她扑向窗边的小洞,眼睁睁看着院内的黑甲人一个个离开,眼中涌出绝望的泪水。
院内寂静无比,崔蘅音贴着门边蹲坐,连腿都麻了。她将头埋在膝盖上,心里全是绝望。
她叫嚷了半天,也没听见周遭有半点声响,想来要么是此地偏僻,四下无人居住,要么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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