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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水墨山河》 水墨山河 第44章 番外之只羡鸳鸯不羡仙(第5/6页)
前山呼万岁。车中却没有应答,百官心中奇怪,却无人敢抬起头来。
这时一阵马蹄声响,一匹红色的骏马如风般卷到人前,马上的人一身黑衣,原本绝色的容颜却象抹了一层薄霜,让人不敢直视,刚刚走下城墙的安平公主看到马吃了一惊,再看清马上之人却是大喜,她含泪道:“阿起,你回来了。”扶着公主的顾倾城却怔怔地看着那匹骏马,二郎的赤鸿为什么成了谢之寒的座驾,一种不祥的预感让她心如寒冰。
谢之寒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安平公主跟前跪下,哑声道:“母亲,儿臣不孝,让您操心了!”安平公主一把将谢之寒扶起,千般心事只能咽下,迅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除了脸色,看不出谢之寒哪里受伤,她敛容朗声问道:“听说陛下微恙,此役大获全胜,实乃祖宗保佑,陛下英明,快带我去觐见陛下!”
谢之寒再度抱拳行礼之后,站起身来,朗声道:“陛下有旨!”除了安平公主,所有人皆跪下听旨。“文武百官,王公贵族先行回府,改日再行召见,钦此!”谢之寒说完,面无表情地环视四周,不论众人心中有何想法,一时间竟无人敢于他对视,齐齐地喊了声遵旨。
谢之寒做了个手势,鼓乐声响,马车和士兵们再度缓慢有度地向前行进,谢之寒仿佛不经意的和顾倾城目光一碰,他虽极不愿意,还是轻轻点了下头,顾倾城眼中瞬间出现了放松的表情,但下一瞬,还是那个眼含忧虑的样子。谢之寒不再多看她一眼,只命人将安平公主等人送上马车,他也翻身上马,护卫在皇帝的马车旁边,向皇宫走去。
皇宫内,帝寝。
哀哀的哭泣声不绝于耳,安平公主的眼泪如同没有尽头似的滴落着,顾倾城更是早已软倒在皇帝身边,哭的昏昏沉沉仍不肯放开皇帝的袖子。其他宫妃也各有各的伤心,宫人早就跪满了殿外,眼泪仿佛要将这间寝宫淹没一般,谢之寒漆黑的眸子显然也被泪水浸润过了,他垂头跪侍在榻旁。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送来的战况消息,明明说一切顺利啊!”安平公主沙哑地喊道。她话音方落,谢之寒脸色一白,磕头禀告:“陛下在阵前就感染上了恶疾,为了不影响战局,除了贴身近侍,陛下一直不肯透露病情,直到我军大胜,方才倒下,却严令臣等不许透露一个字,以免再给敌人反扑之机,陛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江山社稷,黎民百姓,陛下自己却……”
安平公主绝望地看向跪在下面的几个御医:“你们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几个御医都是一头冷汗,不敢答言,太医正不得不开口说道:“陛下染病时间太久,已过了最佳治疗时机,这个,这个,臣等…”太医正说不下去了,只重重地磕着头。
殿中女人们的哭声立刻又大了几分,“母亲!”“殿下!”眼看着安平公主晕倒过去,御医们集体冲了上来救治,此时再不表现,就再没有机会了。谢之寒将安平公主放在一旁榻上,却感觉到母亲的手轻轻捏了一下自己,他立刻放下心来,让开位置,任凭御医们施展百般手段。
再度回到榻前,凝视着已状若死人的战无疆,还有哭得天昏地暗的顾倾城,背对着众人的谢之寒面含讥诮,若不是自己早有防备,再加上这个同样野心勃勃的女人,只怕此刻含恨死去的人就会换成自己了。想想给皇帝强行灌药的一刹那,他那怨毒的眼神,自己只怕这辈子也忘不掉了吧……忘不掉也好,未来深宫无趣,更无真爱,彻骨的仇恨也是可堪回味的。
“呀!”顾倾城突然极低地叫了一声,已经哭肿的明眸里没有了哀伤,却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谢之寒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知何时,皇帝竟然抓住了顾倾城一只手,那样紧,或者说,那样狠,顾倾城显然用尽了全部力量才没有惊叫出来,她咬紧嘴唇看向谢之寒。
谢之寒上前一步,低下头在皇帝耳边轻声说:“不论你是不甘心还是回光返照,你欠我的,已经还了,我欠你的,有本事下辈子来讨吧,光明正大一些!”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抬起头,再转身,已是一脸悲伤表情的来到殿门口,望向星空。
二郎,阿墨,你们真的死了吗?如果是真的,我已经帮你们报仇了,如果没有,偶尔想想我吧,尤其是阿墨,就算你不爱我,也要记得想我啊……如果这句话被水墨听到,她会是什么表情呢,谢之寒嘴角微微翕动。背后突然传来顾倾城的悲泣:“陛下,不,别丢下我一个人!”
谢之寒背脊陡然挺直,太医正紧张又强加了八分哀伤的声音响起:“请娘娘,公主节哀,陛下,驾崩了!”滔天的哭声冲击着谢之寒的耳膜,他闭了闭眼,是结束了,还是开始了,谢之寒不知道未来的顺序,他只知道从这个时候开始,天底下再没有一个叫谢之寒的人了。
皇宫的丧钟响彻云霄……
>恒历二年春,草原上再度扬起了不同的旗帜,这一次却是为了和平而不是战争,谢之寒含笑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歌声响起,苍鹰传来的讯息才让他的心再次跳动了起来。
与顾边城共骑的水墨正抱着水壶喝水,毕竟离得有些远,自己已经拼尽全力大声歌唱了,谢之寒应该听得到吧,他的听觉那样灵敏,还有苍鹰带回的信息,但愿这个讯息能带给他一些安慰。只是水墨永远也不知道,谢之寒那滴无声坠落的泪水。
“你说他知道咱们还活着,应该很高兴吧?”水墨扭头看顾边城。时间已经过了一年半,顾边城身上没有了铠甲,只是一身粗布衣裳,发髻上也只用布条绑系,但他的笑容依旧如暖阳般温暖着自己的心。
“当然。”顾边城毫不犹豫地回答。“那,他会不会来找我们?”水墨心情纠结,既期盼又害怕,好不容易安定下来,虽然生活平淡简单,但再不用时时准备逃命的感觉,实在让人满足。“不会的。”顾边城摇头,看着他的表情,水墨再没开口。顾边城总觉得对不起自己这个生死兄弟吧,他越幸福,就越替谢之寒难过。
水墨轻轻握住顾边城的手臂,人也依偎进他怀里,顾边城渐渐地放松了下来。他低声道:“图已经交给了阿起,虽不知到底有何作用,但他一定会妥善处理的。”“嗯,”水墨点点头,又有点犹豫:“你真的不想再见见,你,你姐姐吗?”
顾边城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疤,过了这么多年,仍旧凹凸不平。他将下巴放在水墨的头顶上,如同喃语:“不论她做过什么,都已经过去了。”水墨没说话,只是愈发握紧了顾边城手臂,关于他们姐弟之间的事情,顾边城只无意间提过一次,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这就够了,水墨当时就想,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幸福,再说不论度多亲近的人也有不想说的话吧,自己不也从没告诉过他自己的来历吗。
水墨故作豪气地一挥手臂:“既然如此,就让我们实现爱爱的愿望,帮她去祭扫一下伯母,然后我们就可以仗剑走天涯,说不定还能出国去看看!”顾边城笑着在她发旋儿上印下一吻,“驾!”骏马立刻朝着天边的方向飞奔了起来。
享受着与爱人飞驰的感觉,水墨的心中早就没有怨怼,如果当初怨天怨地怨元睿,当她第二次被元爱所救的时候,她心中就再无任何怨恨了。在河边,元爱替她挨了那一刀,又被河水冲走,水墨只以为从此天人永隔可再也想不到,被那些鲜卑人带回部落时,竟会碰上捡回一条命的元爱。一个虚弱,一个狼狈,两人却又哭又笑地抱在了一起,没人能将她们分开。
氏族间曾有的仇恨在了解中渐渐消退,这一族鲜卑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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