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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我娘才不是恶毒继母!》 60-70(第9/14页)
闪过一丝不耐烦,“又是他们,反正我是不会嫁驸马的!”
她对男人没有兴趣,尤其是想到要像普天下的女人一样,给一个陌生男人生孕孩子,就觉得恶心。
她见过母亲生育弟弟时的痛苦,也听过公主下嫁后难产而死的惨剧,甚至,她救过的那些刑狱监的囚犯,无一都是饱受夫家欺凌的女人。
她同情她们,怜悯她们,因此也更憎恨伤害她们身体掠夺她们财产的男人,也痛恨如今这压迫女人的世道。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能真切感觉到,她和这些女人的处境都是一样的。
哪怕她贵为公主,也依旧被这些男人视为某个男人的所有物。
有些时候,她心里会冒出个念头来,想要改变这一切,就像阿娘做的那样,给女人房宅和田产,让她们可以当家做主。
可有些时候,她又觉得畏惧和害怕,觉得这一切是不可改变的,毕竟这天下的男人那样多,女人又那样的少。
就像阿娘颁布的诏令,也仅仅只能在都城实行,到了州县就成了空文,而哪怕是在都城也是效果平平,有胆子和实力自立门户的女人,并没有那么多。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连自己都逃不开婚嫁的魔咒。
薛淇垂眸思索了一会,才开口道:“我想,他们之所以这么急着催促公主完婚,是因为害怕。”
赵明月不解,“害怕?害怕什么?”
薛淇望着赵明月,“害怕池太后会将公主您立为皇太女,谋夺赵氏江山。”
赵明月下意识怒道:“什么叫谋夺赵氏江山,我也姓赵!”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刚才的话有多惊世骇俗,小心看了眼屋里两人的神情,并未从她们脸上看到惊诧的表情,这才松了口气。
她压低声音,接着说:“他们应该不会想到这点,我觉得他们只是在觊觎我的权势和财富。”
第67章 争执
薛淇目光温和地注视着赵明月,接着她的话道:“殿下说得不错,只是忽略了一点——”
“在父系的权力继承规则里,姓氏高于血缘,而为了剥夺女人的继承权,更是有一条铁律,那就是同姓不婚。换言之,公主可以与母亲家族的孩子婚配,却不能与父亲家族的孩子婚配。”
“正因为公主您姓赵,所以他们必须要看到您下嫁,从而生下异姓之子,失去继承权,才能够安心。”
赵明月紧皱眉头,“所以,他们才要这么急切地催促我完婚?”
武文秀听到这里,提议道:“既然如此,那就招赘驸马,让孩子跟着公主姓,不就可以了吗?”
薛淇看向武文秀,脸上依旧温和笑着,声音却是冷冷的,“试问古往今来,哪一个尚公主的驸马不是入赘?可是又有哪一个公主,生下了继承自己姓氏的孩子?”
武文秀一怔,紧接着,心中生出强烈的荒谬感,忍不住讥讽道:“平民女子尚且可以招赘,公主为天下之尊,却连孩子的姓氏都不能决定,亲生之子全是异族之姓,那不是太可笑了吗?”
她年已十九,在朝堂上,找不到第二个有她这个年纪又有她这个成就的男官,若是有,那定要被世人追捧为稀世奇才。
可在媒婆的眼里,她不是什么稀世奇才,也不是什么高官权臣,就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搬来都城的这两年,邻里街坊明里暗里地打探她们母女的底细,张罗着要给她说亲,她娘烦不甚烦,便开玩笑说要给她招赘。
本以为,这样说就可以浇灭这些人的热情,却不想反倒招来了一群看她们孤儿寡母便妄想侵吞她们家资的狡诈之徒。
好在她娘知道她的志向,并不拿此事催促她,也不要求她要婚嫁生子。
只是,偶尔有几次,她下了值,回到家中,看到娘亲孤零零一个人坐在门前等她,心里便有些过意不去。
若是能有一个孩子替她陪伴娘亲,承欢膝下,就好了。
就在她生出这个念头不久,等她再次下值回到家中,果真就见到武亦娴身边多了个怯生生的女娃儿。
她几乎以为是上天显灵,特意送了个孩子给她。
武亦娴告诉她,这孩子父亲是个赌鬼,欠了一屁股的债,先前卖了老婆,如今又来卖女儿,她瞧这小孩儿可怜,就自作主张把她买了下来。
她这孩子和娘亲很投缘,也很聪明,就把她留在了武家,后来还给她取了个名字叫泽宁。
武文秀怕她的赌鬼爹日后会来找麻烦,还特意请仪鸾司的姐妹吃了顿饭,托她们找个由头把人抓起来,远远发配走了。
不过,她的问题好解决,公主的问题却不好解决。
薛淇冷声道:“制定规则的人,在权势利害上,可不会退让半步,就算殿下真的招赘,又怎么能保证驸马和他的家族不会生出异心呢?归根到底,姓氏就和权力财产一样,只传男不传女。”
“我明白了,”赵明月接言道,“师傅的意思是,要我改变这个规则,让女性也可以传承姓氏。”
薛淇忽然提高了声音,“不,是只有女性可以传承姓氏!”
赵明月和武文秀都看向了她,屋里烛火昏黄,可她眼睛却明亮得很,像是有一股近乎偏执的焰火在燃烧着。
赵明月早就知道薛淇的主张,有一些,她是认同的,可有一些,她却并不认同。
可她现在并没有心力和她争执,她只觉得疲惫。她希望听到更实际的、来解决她眼下的困境的办法,而不是这种偏激且毫无用处的主意。
她声音细细的,没有什么力气,“师傅,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说什么杀尽天下夫父,那是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薛淇看着她的目光瞬间黯了下去,嘴唇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也没发出声音,只是垂下眸,沉默下来。
室内安静得可怕,以至于院子里树叶沙沙摇动的声响都清晰可闻。
武文秀悄悄看了眼赵明月,又看了眼薛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打破这沉默。
她可以理解表姐的主张,但也能更能理解公主的选择。在这两人之间,出于私心,她会偏向表姐,可出于利益,她会支持公主。
私下将朝臣的消息告诉公主,本来就是一种冒险,这是她对公主的示好,也是她政治上的押注。
但是,她必须要记住的是,她是陛下身前的近臣,而太后和公主的*利益,并不总是一致的。
而今天晚上,她已经说得够多了,也听得够多了,想来一时半会也讨论不出什么了,再待下去也不好。
若是让人知道她和公主来往密切,容易惹来不必要的猜忌和攻讦。
武文秀站起身,“殿下,我该回去了。此事您也无须心急,陛下总是站在您这边的。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或许再等一等,就会有新的转机。”
说完,她便重新戴上兜帽,告辞离开。
屋里两人都坐着没动,甚至没有起身送她。
薛淇望着武文秀离开的背影,忽然低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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