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炽热[破镜重圆]: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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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只是出于室友的情意,怕那些他对她特殊的瞬间,是曾经感情的惯性余留,或是男女靠近时自然而然会有的荷尔蒙碰撞。

    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幻想吗。

    哪怕曾经是她先松开手,也会有人能跨越过六年光阴,继续喜欢着并不特别的她吗……

    窗外天色将暗,她眼神慢慢黯淡下去。

    淡淡的苦涩如海水,一点点漫过心口。

    一个小时后,她回到禾盛庭,手机备忘录弹出要交房租的提醒。

    她给傅蔺征微信转账,而后去给呼呼弄了晚饭,自己也简单吃了点。

    饭后,她去把阳台的衣服全部收下来。

    前几天她看到了上个月的水电费和物业费,价格不低,但是傅蔺征一分都没让她出,既然不能交钱,那她还是多做点家务,不能欠他太多。

    她收完衣服,走去客厅,到处乱乱的,地上散落各样玩具,她揉揉呼呼的头:“宝贝,你可真是个拆家大王。”

    她清洁着,半晌没留意呼呼什么时候窜到了她脚边,一后退就传来它的惊叫。

    她连忙往旁边一撤,手里的拖地机却磕上了靠近玄关的装饰架。

    “砰——!”

    装饰架上的一个错金银铜奔马直接砸落在地,四分五裂,伴随她脚腕传来刺痛。

    呼呼吓得跑走,她耳边刺耳,带着脑袋懵懵。

    看着一地碎片,她人傻了。

    完了完了,她怎么回事……

    满目狼藉,几块锋利的铜棱划伤她脚踝,血珠冒了出来,她顾不上,慌得立刻蹲下身去捡。

    她记得小时候,她有次和弟弟姐姐打闹时,不小心打碎了母亲的一个茶壶,赶忙去捡,父亲闻声走来,斥责她净惹事儿,“这茶壶是太奶奶遗传下来的,你知不知道值多少钱?”

    她愧疚眼红,后来父亲罚她去面壁,家里开饭时她也不敢过去,最后是母亲和姐姐过来带她去吃饭。

    容微月捡着青铜碎片,心头惴惴不安,拿出手机去查,就发现这种铜奔马正品的拍卖市场价在两百多万,傅蔺征家的估计只会更贵。

    她眼前一黑,感觉天塌了。

    完了,把工作室卖了都赔不起啊……

    她还努力省钱吃打折面包牛奶呢,钱全白省了……

    慌乱和愧疚翻涌而上,她忍下鼻尖的酸涩,不停地捡着,指尖微颤,低头去看碎裂的边缘,脑中想着一万种赔偿或修复的办法。

    突然家门口传来声音。

    是傅蔺征回来了。

    他今天一整天都在赛车场训练,下午集团那边打电话说哪家的千金来访,他直接撂下一句不见,理都没理,忙完就赶回家。

    男人一身利落的冲锋衣,手里提着在小区门口超市买的排骨和蔬菜,还有一袋车厘子和一盒奶油泡芙,刚进门就看到小姑娘蹲在地上,一脸慌乱地捡碎片,瘦瘦小小的像只可怜的小动物。

    他眉头一蹙,低声问:“怎么了?”

    容微月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回来,以为他可能在和那个千金吃饭,心头愧疚:“对不起,我不小心把你的这个铜奔马砸了……”

    傅蔺征换了鞋把东西放下,压根没看那马,径直走过来,声音沉沉:“有没有受伤?”

    她摇摇头,低声道:“我没事,我先把碎片捡一下……”

    “别动,徒手抓不怕割到?”

    傅蔺征注意到她脚踝格外鲜明的血口子,眉头瞬间锁起:“还说没受伤?”

    “我先把地板收拾下……”

    没想到她还顾着其他的,傅蔺征快气炸了,“就一个破马,捡个屁。”

    他俯身,把她整个人打横抱起。

    容微月身子腾空,心一乱:“傅蔺征,我能走……”

    “再叫信不信我现在就松手?”

    男人语气强势。

    他臂力强大,几乎是一个臂弯就能将她如猫圏在怀中,覆在她雪肌上的芋泥紫针织毛衣和他的冲锋衣褶皱相贴,瞬间擦出一片热意。

    傅蔺征身上凛冽的薄荷味充斥而来,霸道占据她身上所有感官,她听到他胸腔里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心也跟着乱了节拍。

    把她抱到沙发上,傅蔺征去拿医药箱回来,拧眉教育她:“受伤了还不第一时间处理?轻重缓急都不知道?还直接拿手去捡,万一割伤了你怎么画图?”

    小姑娘从前最怕疼,有次跑步摔了,膝盖擦破了好大一个口子,眼泪扑簌簌的掉,他看着都心疼死了。

    容微月听到他如从前般的数落,鼻尖微微泛酸,垂眸:“我没事的,又不疼……”

    “你多娇气我不知道?”

    平时千方百计护着,他一不在家就能受伤成这样。

    傅蔺征打开医药箱,拿出碘伏,容微月愧疚轻声言:“傅蔺征,我查了那个铜奔马要两百万左右,我现在没那么多钱,我先给你打个欠条分期付款行吗,我会赔给你的……”

    “赔个屁,老子不缺这点钱。”

    她红唇翕动:“那你之前还说没钱买密码锁。”

    “……”

    傅蔺征拽懒道:“主要是我讨厌这马,前段时间我爸送我的,让我做生意马到成功,扯淡,这马自从放到家里我特么就没赚过钱,你摔了挺好,我运气肯定来了,我还得感谢你。”

    “……”

    她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还有心情说这话的,压下唇角轻轻咕哝:“但我还是要赔的。”

    他拗不过她,轻嗤:“行,赔什么老子说了算,先欠着。”

    傅蔺征用棉签蘸了碘伏,握住她脚踝:

    “有点疼,忍忍。”

    他耐心处理着伤口,掌心热度透过皮肤,容微月轻轻抬眼看他,心跳乱成一团。

    傅蔺征问:“刚刚怎么弄的?”

    “我就是想把地板扫一扫,不小心踩到呼呼了,后退了步结果就撞到了……”

    “好端端的扫什么地?不都说了,公共区域的卫生不需要你负责?”

    “我是想着你不收我水电费,那我想着好歹还是帮忙做一下家务……”

    傅蔺征无奈轻嗤:“我请了钟点工,你有人家弄得干净?”

    唔……

    她哑口无言,低下头,傅蔺征看着她白皙的脚踝上那抹明显的血痕,心疼拧眉看她,声音低哑:

    “只要把自己照顾好就行了,让你住进来不是当保姆的,家里没一样活是你需要干的,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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