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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青春阵亡时》 14-20(第11/12页)
许念:“我看,是情弟弟吧。”
“不是的。”斯云在收拾书桌,她低着头情绪毫无波澜地回了一句。
舍友都不好再说什么了,感觉失言冒犯了她一样。后来人家觉得她不是那种开得起这种玩笑的人,也就尽量地不和她谈这种话题。
斯云这个专业,大一主要是一些理论和基础课程,旅游学概论、管理学概论、旅游英语之类的,很枯燥乏味,但斯云学得很认真,她非常珍惜这个读大学的机会,每天都是拼尽全力,基本上是宿舍、图书馆、食堂三点一线,雷打不动。
就连公共课,马列、毛选这些课程,她都是认真对待。
季洁总是和她一起,但季洁偶尔也偷懒,会和同学出去玩,逛街买衣服买化妆品什么的,或者在寝室睡懒觉。但斯云不会,她早上六点多起床,晚上十一点左右才会回宿舍。
夜里睡不着,她就用手机写作,有些情绪,必须写出来,否则无法排解。
要不说苦难使一个人成为作家呢,承受苦难的人,他在夜深人静的思考一定是比别人多的。这样的人,他在写自己的经历,写的时候,他的心可能同时在滴着血。他写出来的文字可能超越了年龄,呈现出对人生不一样的理解。
斯云写了很多,童年的幸福,初恋的悸动,周遭的苦难……有散文,也有诗歌和短篇小说,她尝试着投到国内几个比较知名的文学刊物,没想到,很快得到了编辑的关注。
有个纯文学编辑给她的评价很高:小小年纪,已经摒弃了行文的浮躁,写*得很深刻,不敢相信是出自一个二十岁左右年轻人的手笔,读起来像是经过历练的老作家的文字。
这样,得到业界前辈赏识之后,斯云的文章有几篇顺利发表了,赚了几笔小小的稿费,她也在这个圈子有了一定的存在感,后续再发作品就容易多了。
斯云需要做的就是思考,把脑子里的东西变成文字就行了,这激起了她强烈的创作热情。后来,斯云持续写作,每个月几乎都有作品发表。
对她来说,写作不仅仅是赚钱,也是一种自我救赎,是她活下去的一种方式。不写,也许会疯。
——
靳欧那边,他也是拼了命的工作,不是累到动不了,绝对不会请假休息。
他的生活就是起床洗漱,爬架子上工作,下来吃饭,然后接着干,收工后洗澡睡觉。
靳欧没有住工棚,一直住在车上,这让他能够不受他人打扰,保证充足的睡眠,次日有充沛的力量投入到新一天的劳作中。
有一天,靳欧正在十七层的钢架上拧螺栓。风很大,吹得安全绳好像在身后频频摇晃,他习惯性地用膝盖抵住钢管。
这时右侧传来一声金属摩擦的锐响。靳欧侧头看,同组的工友好像手有点打滑,这种天气出汗多,手套被汗水浸湿之后,是容易有这种危险的。
他迅速探过身去,右手使劲地稳住了那根钢管。
对方是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孩,此时被吓得脸色发白,靳欧说:“没事了,没事了,下边也没人,就是掉下去问题也不大。你接着弄吧。”
那个青年连声道谢:“谢谢啊,哥们!幸亏你眼快,不然晚上我得被组长骂死……”
两个人聊起天来。
“我姓胡,四川人。”
“那我们是老乡啊,我也是四川来的,我姓靳,一个革,一个斤,一斤两斤的斤……”
“这个姓不太常见哈,你不说的话,我还不知道怎么读呢。”
两个小工友因为互相帮忙拉近了距离。
男生叫胡天宇,比靳欧大两岁,高考落榜后出来打工的,是靳欧隔壁县的人。
下班后,他们约着一起吃饭,喝点小酒,聊起家乡,很快建立起兄弟般的友谊。
以后,胡天宇常到靳欧车上去玩,有时候带点熟食,花生米和啤酒,聊到睡前才走。
斯云在一个周六去过工地一次,靳欧开车来学校接她的。后来,她认识路之后,不让靳欧过来接了,怕耽误他,她都是自己过去。
靳欧把胡天宇介绍给了斯云,他们三个人一起吃晚饭。
饭是斯云做的,靳欧吃不惯杭州这边工地的饭菜,太清淡了,他只有中午在工地食堂吃大锅饭,晚上自己做。他在网上买了一个户外折叠灶台,放车外使用,也很方便,不做的时候收回来放车上就行。
斯云弄了几个家常下饭菜,都是川味的,泡椒猪肝、四季豆干煸腊肉、水煮牛肉,凉拌了一个口水鸡。
吃饭用的桌子也是新买的,户外折叠的那种,很宽大,靳欧把它支在外面,他们围坐着边聊边吃。
胡天宇看出来了,靳欧和斯云,他们是恋人的关系,或者恋人未满。
虽然靳欧没讲那么明白,只说斯云和他是一个镇的,两家住得隔不远。
三个年轻人在一起,天南地北地聊着,聊杭州为什么是美食荒漠,西湖好不好玩,也聊工地的事情。
胡天宇说,他原本也有个女朋友,高中毕业后他们都没考上大学,一起出来打工了。
“后来她认识了一个小包工头,就走了。”天宇回忆往事,有点忧伤。
靳欧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别想这些了,喝酒。”
胡天宇喝了一口酒,已然释怀地说道:“我也可以理解,人往高处走嘛,谁不想过好日子。她和我在一起,也的确没什么前途,我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人家也没必要跟着我在工地上耗费青春。”
这种故事靳欧听过很多,在成都工地的时候,他表哥冯浩讲过各种不同的版本。
靳欧联想到他和斯云,他倒是想让她远走高飞呢,只是,这事可能有点难。他太了解何斯云了,她就不是那样的女孩,以后要怎么说服她离开自己,还是件压在靳欧心头的难事。
那天他们聊太晚,斯云没有回学校,住在靳欧的车上了。
以后她再过来,如果晚了也不回去,就住车上。
工地上女人很稀有,工友们都注意到了她。不过大家都认为他是靳欧的女朋友,慢慢就习以为常了,工地上这些杂七杂八的男女之事太多。
他们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大学生,会和一个打工仔在破车上“同居”,谈笑间议论几句,做菜的阿姨们看到斯云给靳欧洗衣服,偶尔也开她的的玩笑:“哎哟,大学生,还洗呢,明天不就又脏了?两三天洗一次得了,你何必费那个劲呢……”
“是啊,我家的我都懒得管,工地上干活嘛,可不脏么”
“整个工地就你男人穿得最干净了……”
阿姨们一人一句,说得起劲。斯云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笑笑。
人家以为她和靳欧已经发生了那种关系,有阿姨提醒她,要注意保护措施,要不怀孕了耽误学习,她只说:“谢谢。”
另一个阿姨还说了她知道的好几个出来打工的女孩怀孕的事情,末了感慨:“哎哟,小姑娘家家的,去医院做人.流,又没个亲人在身边,怪造孽的,糟蹋身体啊。也是年轻,不知道爱惜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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