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笨蛋美人计: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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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苍云子笔势圆转,浑然天成,尤精于佛道、神鬼、人物,再看此画上的神仙像,笔触豪放恣意,衣带有如迎风飘举,其姿飘逸灵动,是多少人穷其一生都不可企及的境界。

    梨瓷有些好奇地看着谢枕川面上变幻莫测的神情,“谢徵哥哥,这幅《摇钱树下财神爷问金蟾》的画儿如何?”

    虽然难以置信,但谢枕川还是尽量尊重事实,有些艰难地开口道:“……的确是苍云子之作。”

    山石上植摇钱树,树下立着财神爷,怀抱金元宝,树根处还趴着一只三足金蟾,如此一番不可言状的情景,被苍云子画来,便活生生地沾上仙气,反而生出大俗大雅、不落窠臼之感。

    他实在是没忍住开口,“这幅画……是令尊请苍云子所作?”

    “是苍爷爷自己画了送给爹爹的,”梨瓷摇摇头,将内情娓娓道来,“爹爹与苍爷爷本就是忘年交,后来苍爷爷年纪大了,遁世隐居,爹爹就为他买下了一处山明水秀的清净之地,两人还时常在山上小酌,有一次酒后,我爹爹在山上发现了金矿,苍爷爷有感而发,便作了此画。”

    ……

    看着眼前金光闪闪、震撼人心的画作,谢枕川的心情十分复杂,非要形容的话,大概与那日看到梨瓷送来的那套文房四宝的心情差不多。

    他一边在心中默念:大俗即大雅,一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梨瓷又感怀道:“你看这财神爷爷的表情,像不像是在问这只金蟾偷吃了几只金元宝?”

    ……确实挺像的。

    谢枕川已经懒得感慨了,他转头看下右下方一处青渍,“这又是怎么回事?”

    “谢徵哥哥真是慧眼如炬,”梨瓷咬着唇,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眼神湿漉漉的,直教人不忍心拒绝,“南地潮润,正巧梅雨时分我在山上看病,忘记晒画儿了……我已经知错了,只是这幅画是苍爷爷的遗作,若是让爹爹知道了,一定会打我的板子的。”

    谢枕川挑眉看她一眼,轻飘飘吐出一个字,“该。”

    梨瓷乖乖把手伸给他,“那谢徵哥哥打我吧,只要你肯帮我补画。不然爹爹知道了,会伤心的。”

    她的手指纤细白净,像是河边刚冒出头的鲜嫩葱白,莫说是挨板子了,便是风吹过时都恨不能轻些,再轻些。

    “行啊,”谢枕川的视线从那一丛葱白移开,神色如常地看着山石上那一抹青,语气漫不经心,“你先去取一段杨柳枝来。”

    谢公子好狠的心啊。

    绣春在一旁听得不忍,正要为小姐辩白两句,却看见小姐已经点了点头,冲自己使了个眼色:拿短些的、软些的来。

    苑中虽未栽杨柳,但用以揩齿的杨柳枝却是常备着的,绣春只好奉命去取了一段来。

    不足五寸的杨柳枝,顶上的枝条经过处理,散开一段柔软的纤维。

    这样打起来应该也不会疼了吧?

    梨瓷抿着唇,将杨柳枝递给了谢枕川,只是那双眼眸又大又亮,根本藏不住里面的小小得意。

    谢枕川却像是早有所料,将杨柳枝接了过来,慢条斯理地用指腹探了探顶上散开枝条的柔软程度,正色道:“闭上眼。”

    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睛乖乖的闭上了,乖软的嗓音里有一丝怯生生的试探,“要挨几下呀?”

    只是梨瓷等了好几下,手板心也没有传来任何触感,她鼓起勇气睁开眼,却看见谢枕川早已俯身在桌案前,用杨柳枝柔软的那一段清理画上那一块青色的斑痕。

    梨瓷直愣愣地放下手,抬眼望去,正好看见他清隽如玉砌般的面庞,凤眸眼尾微微上挑,鸦羽似的睫毛长而卷翘,遮住了正经的神情,有霞光落在他的眉眼上,像是在晶莹玉色上又融了一层蜜色糖霜。

    他的手很稳,过分修长的指节干净而匀称,此刻正持握着那一枝杨柳,轻描淡写又谨小慎微地扫去纸上附着的青色斑驳。

    室内安静非常,几乎只能听到梨瓷一人的呼吸声,哪怕她不懂其中门道,也能看出谢枕川的动作极其轻柔,因为每一次的动作前后,纸面上的痕迹都看不出任何变化。

    这样枯燥的动作,他不厌其烦地重复了几百遍,纸面上的青色终于消失不见,只留下浅浅一处凹痕。

    “暂且如此,”谢枕川随手将杨柳枝放下,又恢复了先前那副样子,神色懒散地靠坐在椅背上,他再次将画作细细打量一番,“你若是信得过我,余下的部分我带回方泽院修补,十日之后再完璧归赵。”

    “那就麻烦谢徵哥哥啦,”梨瓷算了算日子,正好赶得上画宴,“十日之后,滢姐姐她们要在府中举办雅集赏画,正好可以赶上。多亏了谢徵哥哥帮忙,这幅画可是重头戏呢,到时候我一定好好替谢徵哥哥宣扬一番。”

    “那就不必了,”谢枕川的表情再次变得一言难尽起来,“只是你确定要请大家来赏这幅……《摇钱树下财神爷问金蟾》?”

    “有什么不妥吗?”梨瓷扑闪了两下长睫毛,赶紧问道:“可是这修复过后的画卷不能见光、不能见风?”

    “这倒不是。”谢枕川望着那双黑白分明、清澈见底的圆眼睛,忽然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只是世人难得有如此通透心性,又好怨善妒,就算知道了内情,也多半会认为梨家是见钱眼开、财迷心窍之辈,哄得清雅了一辈子的苍云子留下如此庸俗浮艳之作。

    谢枕川轻叹了口气,迟疑片刻,语气依然清沉自然,“只是我见云气低垂,漫卷四合,恐怕连绵阴雨将至,十日之内,恐怕不能成。”

    梨瓷面上浮现一丝失望,只是很快又恢复如初,“苍爷爷那段时间还画了一幅《日照金山图》,也送给了爹爹,实在不行,我派人去将那幅画也取来?”

    “此画也是发现金矿当日所作?”

    “不是。”

    谢枕川正准备松口气,却又听得她道:“是第二天,见日出朝晖落在金矿山顶上,苍爷爷又有感而发所作的。”

    ……

    旁人的金山,是“书角吹杨柳,金山险马当”,“金山忽动摇,塔铃语不休”,梨家的金山,便是金矿山了。

    谢枕川揉了揉眉心,倒也是名副其实。

    “从山西十日快马加鞭,恐怕也难到应天,”他作出最后的努力,清透嗓音此刻也透着些许慵懒意味,“谢家有幸藏有苍云子先生的一幅画作,此番亦随我来了应天,若是阿瓷不弃,不如就用此画?”

    【作者有话说】

    “书角吹杨柳,金山险马当”出自张玉娘《从军行》,“金山忽动摇,塔铃语不休”出自顾炎武《金山(已下阏逢敦牂)》。

    第25章 猫腻

    ◎好不容易钓上的鱼,又被她一闷棍打回了水里。◎

    “谢家也藏有苍爷爷的画吗?”梨瓷不禁有些好奇,“我以前都不知道呢。”

    谢枕川早已想好了托辞,不慌不忙道:“此画已有些年头了,是我及冠那年才意外所得,虽是赝品,但曾得过苍云子首肯,定能够以假乱真。”

    “好呀,多谢谢徵哥哥了。”梨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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