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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中了笨蛋美人计》 120-125(第7/9页)
眉头压得更低了,目光冷冷扫过那小黄门,仿佛在看一具尸体。
养心殿前殿是皇帝议事办公之所,褚萧和虽已监国,仍不该僭越,可如今宫中上下皆由他掌控,自然无人敢置喙。
王霁立在父亲身后,未等褚萧和开口,便厉声呵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怎的就不好了?”
“禀殿下,三位大人,谢大、谢枕川他率军已至城门,眼看就要杀进来了!”
许是雨水寒凉,那小黄门说话间,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透湿的衣裳在地上淌出一摊水迹。
褚萧和指节捏得发白,“他还真敢?!”
“本就是乱臣贼子,狼子野心,殿下不必担忧,”王丘早有所料,宽慰一句,便转头朝岑子民道:“岑大人,久闻令郎骁勇善战,不逊其父,如今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上阵父子兵,有你们回防,殿下大可高枕无忧。”
“殿下放心。”岑子民抱拳领命,慷慨激昂应道。
谢枕川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而他这个兵部尚书,可是真刀真枪杀出来的,岂会惧他?待褚萧和登基,自己的女儿便是皇后!
他眼中一片狂热,对从龙之功已是势在必得。
待岑子民离去,褚萧和的脸便沉了下来,对身旁侍从道:“人呢?”
侍从额头沁出冷汗,“回殿下,坤宁宫已搜遍,在偏殿花架后发现一处狗洞,皇后娘娘与二皇子……便是从此处逃走的。不过已经将皇后与嘉宁长公主擒回了。”
褚萧和目光阴鸷,“那褚萧懿和梨瓷呢?”
那侍从一愣,才反应过来“梨瓷”是谢夫人的闺名,登时腿软跪下,“还、还在搜查,请殿下放心,这么大的雨,他们一定逃不远。”
“废物!”褚萧和一脚踹翻了身旁的花几,上好的瓷器便碎裂在地,“一个女人和小孩都看不住,若是找不到,提头来见!”
“是、是。”
那随侍忙不迭地退下了。
三人前后踏入后殿,此处是皇帝寝居之所,此刻更是被重兵把守,不许他人靠近。
殿内龙涎香袅袅,哪怕是不起眼的一根梁柱也是金丝楠木所制,随处可见栩栩如生的雕龙纹饰,无一不彰显出此间主人的尊贵身份。
明黄床幔低垂,隐约可见榻上形销骨立之人,正是病重已久的应天帝。
褚萧和随意看了一眼,便朝一旁的惠贵妃道:“母妃,不知父皇可曾醒过?”
惠贵妃摇头,“应当快了,半个时辰前便已经服过药了。”
褚萧和缓步上前,立在床前俯视着应天帝。恰在此时,应天帝悠悠转醒,一见是他,立刻怒目,“你……孽障!”
只是他身在病中,怒斥也显得苍白无力。
得了这句骂声,褚萧和却丝毫没有在意,语气轻蔑,“父皇有这斥骂儿臣的力气,不如好好想一想,玉玺到底放在了何处?”
应天帝死死瞪着他,一言不发。
“想不起?总不是给了皇后娘娘了?”
应天帝总算开口,只是吐字有些艰难,“朕的玉玺……与梓童何干?”
“父皇病重,儿臣奉命监国,若是皇后娘娘做出私藏玉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儿臣自当替您分忧。”
“朕…何时令你……你也配?”
褚萧和笑意森然,“儿臣不配,还有谁配?”
殿外很快传来轻重不一的脚步声,还有惠贵妃尖锐的讥讽,“本宫还以为,金枝玉叶的皇后娘娘,十指不沾阳春水呢,没想到为了活命,竟也会钻狗洞,可惜未能亲眼所见,真是遗憾。”
惠贵妃一身玫红色宫装,艳丽逼人,身后押着两名宫女打扮的女子,正是谢流萦和嘉宁长公主,双手被缚,口中也塞着布条,不能言语。
得知褚萧懿与梨瓷逃脱,谢流萦并未被她所激,可嘉宁长公主何曾受过这等屈辱,即便口不能言,仍朝惠贵妃怒目而视。
惠贵妃见状,愈发得意,这些年总是被皇后压一头的怨气也找到了宣泄之处,“长公主殿下看起来有话要说?不着急,不如这样,若您肯屈尊爬一回狗洞,本宫便求皇儿放了皇后,如何?”
她掩唇轻笑,又朝谢流萦道:“若是皇后娘娘愿意也可,不过嘛……只能放一个。要不你们商量一下,让本宫看看是谁先来?”
她说着,便迫不及待地扯下了两人口中的布条。
谢流萦依旧沉默,嘉宁长公主则是狠狠地“呸”了她一口,“贱妇,要杀便杀,休想折辱本宫!”
惠贵妃笑容一滞,她虽然嚣张,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杀人的时候,便又恶狠狠将布条塞回两人口中-
天色昏暗,后殿中烛影沉沉,除却褚萧和与王家父子,还有一名身着太医服制的男子,看着却有些眼生。
金丝楠木的八宝丝绢屏风也遮不住榻上之人枯槁的身形,应天帝仍旧静静地躺着,仿佛一具裹着龙袍的骸骨。
谢流萦眸光微转,望向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帝王。
上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谢流萦有些想不起来了,明明才三十余岁,昔日的儒雅风流、说一不二的帝王威仪,竟然如此快速地在这具躯壳衰败而去。
应天帝亦在看她。
分明只比自己小六岁,却仍旧如初见一般鲜妍,一身粉嫩的宫女装束也丝毫不显违和,此刻双手被缚,也仍旧面色平静地望着自己。
“儿臣已查明,皇后勾结谢家下毒谋害父皇,意图弑君夺位,”褚萧和的声音像今日的雨天一样阴冷,“不知玉玺是否也落入了皇后娘娘手中?”
谢流萦抬眼,目光如刀,“证据呢?”
王丘缓步上前,意味深长道:“皇后娘娘莫急,殿下既敢直言,自然早有准备。”
谢流萦直视褚萧和,一语道破,“大皇子奉命监国,却连玉玺也不曾有,不知奉的是谁的命?”
“自然是天命。”王丘接口。
褚萧和也冷笑一声,“成王败寇,何须多言。”
屏风后忽然传来一阵急剧的咳嗽,打断了几人的对话。
“朕……真是后悔,怎么生了你这个孽障。”
褚萧和脸色一沉,很快又笑起来,“父皇言重了,若无子嗣,如先帝一般后继无人,皇位不也是落在‘孽障’手中么?”
“你!”
这话将应天帝也骂了进去,应天帝挣扎欲起,却被床上暗缚的绳索困住,徒劳地喘息。
王丘适时劝道:“殿下是忧心圣体这才失言,还请圣上息怒。此番病痛实为皇后下毒所致,幸得殿下寻来神医开药方才转醒。只要陛下交出玉玺,待龙体康健,立储之事自可从长计议。”
这番话绵里藏针,交出玉玺,方能续命。
应天帝急火攻心,还未说话,忽然吐出一口乌血,又晕了过去。
惠贵妃脸色骤变,褚萧和厉声道:“现在还不能死,江太医呢,快来看看!”
方才那太医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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