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点病弱…加点中二病…[摇滚]: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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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颤, 狂风呼啸, 过载拉满的效果器久久不散。

    “Crow酱!!我敲不动了——!”

    林琳琅整个人埋进鼓组里,抬起双手搭上脑袋,插进蓬乱的金发,崩溃凌乱地用力揉到一头黄毛见不得人。

    谢知柬缄默不语, 只是拧开一瓶冰凉的矿泉水, 仰头灌了一口。喉结上下动了一下。神情越发肃然,在贝斯上端拧弦调音。

    郁宿懒洋洋地拆开一包原味薯片, 手指随意拨弄着电吉他, 调高了一个音阶,指腹轻触琴弦,再慢条斯理地捏起一片薯片。

    指尖沾上有些黏腻的薯片碎渣。

    咔嚓。

    寻常而言,人类交谈势必以自我为中心,打断对方的话表达自我几近是常态。

    但在「L&Guest」乐队, 初见鸦的一切都是君王的旨意,不可挑战。初见鸦开口时,世界必须静默。其他人不会提出任何异议。

    少年坐在高脚凳, 手中翻看写到一半的乐谱,长度不讲道理的腿轻而易举地斜斜搭在地面。

    薄薄的文件夹装着堪称未完成的殿堂级新曲,每一个音符与和弦,都被反复细细雕琢,超出单薄纸张,生命力几乎要淋漓热烈地满溢出来。

    初见鸦眼也不眨,赤红的笔尖划过五线谱,将一段旋律线修得更为锋利,标记的红的蓝的笔墨交相辉映。

    这是初见鸦亲笔写的新曲乐谱。即使有编曲软件,他更倾向于亲手书写乐谱,最后导入。

    短短两天时间,从一段虚无的旋律雏形,到此刻高质且挑不出任何纰漏的作曲与现场修改。

    等到停笔,初见鸦抬起乐谱,把半张脸遮挡在乐谱后面,只露出一双灿若星光的红眸,微微眯起,戏谑又耀眼的笑。

    “Lambda,”他似笑非笑地问,“你敲不动了?”

    “对不起你听错了,不困也不累更加不会翘不动,还能再双击长按为鼓手加速。”林琳琅额头的汗滴落在鼓面上,立刻坐直身体,眨巴眼睛,“……不过,Lambda很担心你。”

    初见鸦的目光落在他面前的键盘,没有回应这句话。

    似乎于常人而言相当艰辛困苦的修改过程,对他却未必。诠释何为顶级天赋型选手。

    乐队训练室灯火通明。在数不清次数的预演、磨合和改进之间,乐谱修改的红蓝笔迹屡次叠加,潇洒利落的手写音符湮没打底的黑色五线谱。

    最后一版导入编曲软件,几乎从未停歇的乐声暂告一段落。

    直到黑夜降临。

    郁宿打了一个呵欠,收起电吉他,在电脑前按下“Ctrl+S”保存文件,摘下耳机搁置在桌面。手机闹钟响起。

    他转身看向刚刚从病中痊愈不久的初见鸦:“Crow,差不多该结束了。”

    林琳琅和谢知柬立刻向他投去赞赏与得救了的目光。

    只有郁宿在赛期敢于打断初见鸦的工作。即便决赛如火如荼,依然绝无动摇地制定并监督执行日程表。

    他全程跟进照顾初见鸦的入院期,最清楚初见鸦刚出院不久的身体情况。

    初见鸦跳下高脚凳,关掉音箱,却没有立刻回应郁宿未说出口的潜台词。

    “今晚我先不回宿舍了。”初见鸦随手拿起钥匙和ID卡,走出门去,“医院复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Foster应该已经在失乐园门口等我了。”

    RNR赛事期间,选手们依据赛程未经许可不得踏出失乐园半步。但今日出现唯一的例外。

    请假条在温与付的手里,单薄的一张纸条,有经纪人的签名和RNR管理层盖的红印,递给保安室。保安确认过后,失乐园的白色雕花大门缓缓移开。

    请假原因:病假,紧急医疗干预。

    初见鸦从灯火通明的A幢楼下遥遥走来,身形修长,指尖随意插在风衣的口袋里,神情淡然,仿佛只是去便利店买一瓶水。

    “可以走了?”

    “可以。”温与付眉头紧锁,习惯性地推推眼镜,镜片的亮光镭射般闪过,“只能请到一晚的假,记得明天必须回来。”

    他的眉皱得更紧,即便如此,在比赛期间获得一晚的假期已是闻所未闻的事。

    温与付隐瞒了一部分具体内容,没有告诉其他人。比如离开训练室后,躲避乐队其他人,向初见鸦的主治医师打电话。电话响铃嘟嘟两声,医师似乎有所预料一般接起来。

    “我们家小兔崽子……我们家的Crow,身体情况怎么样了?”温与付压低声音询问。

    医生沉默片刻:“跟往常一样,他的病情没有改变。”

    温与付发出一声冷笑,追问道:“如果真是往常,你不会特意要求赛事方破例,放他出来进行紧急干预而不是复查。别瞒我了,他到底怎么了?”

    医生这次沉默得更久。

    半晌,他收到数张来自医院的照片。

    初见鸦已经走到温与付的面前,微一点头,似乎毫不在意刚刚的话题。没过多久,一辆价值千万的白金色布加迪Chiron穿越夜色,悄无声息地滑停在门口,司机下车,恭敬地为他拉开后座的门。

    “……你又换了新车?”温与付的视线机械地随着嚣张驶来的车移动,最终挪到初见鸦的身上。很好。巨大的贫富差距,在贴脸炫富里差点忘记正在忧虑什么。

    初见鸦抬了抬下颌,轻笑一声:“家里的,下次让你坐副驾,你会喜欢的。”

    秋夜凉风吹开一池微微荡漾的湖水,这一刻很静也很薄,吹起他腰间一绺极长的白发,他姿态轻松地跨进车里。

    温与付站在原地,目光追随他的背影,忽然有些恍惚有些朦胧地察觉这与记忆中的一幕相似,初见鸦的身量微微回落,与初次见面刚刚组建乐队的少年的背影重回。似乎比记忆里要单薄一些。

    “Foster,你生气了吗?”初见鸦坐在车里,没有抬头,隔着半降的车窗问道。声音有清透又尾音带点沙哑的笑。

    温与付的脸色依然冷峻,短促地回答:“没有。”

    初见鸦轻哼一笑:“别生气了,要不我来活跃一下气氛。”

    “谁管你。”

    车门在这一刻合上,车辆缓缓启动。温与付懒得吃他一口的车尾气,准备离开,咫尺之间,就在车向前开动的一瞬,初见鸦忽然从车窗探出头,喊了出句:

    “记住吧Foster!我是你爹!!”

    温与付:“……”

    谁家这么活跃气氛的!

    温与付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冲上前去,想要揍人,迫于初见鸦大笑着让司机加快速度开得更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辆布加迪扬长而去。留下了站在原地真的吃到一嘴的车尾气的自己。

    汽油味精准地喷在了他脸上。

    最后那句话和初见鸦的笑声融化在冰凉的夜风里。

    温与付站在原地,终究没有再说一句话。

    ……

    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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