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点病弱…加点中二病…[摇滚]: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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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终极的无意义时,人类唯一能做的,难道不是需要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充满意义的仪式来与之对抗吗?

    仿佛一颗垂死的恒星在行将消亡前,将深藏核心的光和焰尽数倾尽,在最后一刻轰然引爆迸发!

    他们的人格、欲望、恐惧与爱恋,都注入到每一个音符中。

    摇滚总决赛的冠冕,从来不是神座之上的恩赐。它是ICU里的针尖,是音箱发出的嘶吼,是被汗水浸透濒临断裂的琴弦,是后台昏暗无力的吐息与舞台顶灯滚烫耀眼的审判。

    是这一切混乱的滚烫的濒死的元素,是亮出所有锋芒的赤裸而真实的灵魂,共同摘下的——

    属于“我们”的淬血的荣誉皇冠。

    音乐在最高潮处戛然而止。在Breakdown中所有乐器骤停,只剩初见鸦用气声念出的冰冷凛冽的独白。

    初见鸦仰起修长的脖颈,任由水淋淋浸湿的白色长发在身后飞散。轻声的却能让上亿人听清的念白:

    “颠覆与统御吧。”

    “我即是规则。”

    【最摇滚!!!!!!!】

    【天堂一步之遥,他选择拔剑封神。】

    【まじ?!このMV映像、狂ってる!ヤバすぎる!!!】(草?!这个MV投影,疯了吧也太帅了!!!)

    【The irreplaceable dawn in your voice.】(你歌声里不可替代的黎明。)

    【摇滚乐的King!!!】

    初见鸦仰着头,略带急促地喘息。晶莹的汗珠顺着纤细而优美的天鹅颈曲线缓缓滑落,没入漆黑的衣领。

    最后一刻,他一把拽过郁宿放在吉他边的手臂,动作间掌心往下,不容置喙,直到淡蓝雪痕的手与带着金色印记的手死死地十指相扣。

    郁宿顺着他的力道,向他靠来。

    在初见鸦放大的红眸里,清晰地映出郁宿沉黝有光的琥珀色眼眸。那双眸子里,同样只映满他一个人的完整的身影。

    全世界歌迷的狂吼尖叫不可置信欢呼雀跃应援声,全部成了虚无的背景音。灯光舞台Staff甚至摄像头和未完的比赛流程,都不再重要。

    “Rocknroll”不需要现实的音乐圈生态,不需要复杂的音乐产业运作。你们的世界被剪去不必要的旁枝,这个舞台就是专为你们二人而生的童话。

    初见鸦微微仰起头,在彼此注视下,吻了上去——

    在唇齿相接的间隙里,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

    “我知道雪核是冷的,但我喜欢燃烧我的人。”

    完全燃烧。

    全世界青少年最高规格的摇滚赛事,上亿人同时观看的直播。他就这么旁若无人地、肆无忌惮地,和他的恋人接吻,向全世界公布他的恋情。

    【我产品啊啊啊啊啊——!!这个吻我能记住一辈子!!!】

    【我死了我活了我死了又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封神了今晚!!!!】

    视野的边缘开始被黑暗缓慢而不可逆转地侵蚀,耳鸣声巨大,淹没一切声音。世界抽离。

    意识的最后一丝光亮,也彻底沉入无边无际的深海。

    ***

    比赛结果毫无悬念。

    冰冷的病历单与滚烫的冠军奖杯,同时登上了各大社交媒体的热搜榜首。

    在初见鸦不关心的网络战场,风暴的起始,是RNR赛事官方为了配合宣传放出的赛前PV。

    ——精心剪辑的。视频里初见鸦站在雨幕之下,雨落在他的雪白长发,红眸也湿漉漉的,身侧黑色的键盘似乎无声地燃烧了起来。只有雨水能触碰到他与键盘,雨是泪的隐喻。

    身后是虚化的摩天轮倒影,烟火直冲而上,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彩灼破层层凝固的暗夜。

    真正引爆舆论的并非PV里精心剪辑的画面,而是随之一同公布的一份附加文件。

    白化病。仅有这三个冰冷的字,在网络世界还不足以掀起轩然大波。

    因为初见鸦的病是公开可知的,只要旁观者对他本人有过查询百度百科式的了解,都能走马观花地知道大概。

    但是如果附加的是一份来自医院的关于他病情的官方诊断书呢?

    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也没有煽情的辞藻,仅仅以最为官方的口吻,事无巨细林林总总地列出所有疗程和病历。

    狗仔曾经偷拍的违规出入赛区的身影,得到了应有的答案。

    网络沸腾。起初是攻讦与谩骂,有人说他拿病情炒作,博取同情,其心可诛;有人义愤填膺地要求他退赛,认为一个濒死的病人不配站在这个象征着巅峰荣耀的舞台。舆论的恶意铺天盖地如网罩下。

    反击来得很快。

    出自曾经在预选赛中被他们亲手击败的对手和朋友。

    「Behead」的主唱鹤曜时在社交媒体上只发了一张中指照,配文言简意赅,充满他的个人风格:【谁他妈敢在背后嚼Crow的舌根?有种站出来跟老子Solo!】

    「ACK」的吉他手季四穗,罕见地公开发表了长文支持,言辞恳切:【Crow前辈是我最尊敬的乐手,他所追求的从来都只是纯粹的音乐。请停止你们的臆测和伤害。】

    远在城市另一边的初家宅邸里,初见鸦的父母对电视转播从头追到尾,悄悄抹着眼泪。

    象征健康的Sicilienne金色月季放在桌上,熠熠生光。花瓣流淌着一滴新鲜的露珠,鲜活地微微压弯了舒展的姿态。

    后台的通道终于只有乐队四个人。

    只是,此刻正悄无声息地停在演唱会后台出口的辆救护车,静静留在阴影里,无人知晓。

    “Crow酱!呜哇怎么完全晕过去了?!”

    “叫救护车了,去医院的路正在清。Foster在协调。”

    “……咚。”

    郁宿怀里昂贵的Fender电吉他被随手丢落,砸出沉闷的钝响。几乎可以报废一把高精度的琴的力度。

    黑发少年弯腰,一把将已经失去意识的初见鸦打横抱起,径直穿过后台,冲向通往外界的后门,登上早已在后门待命的救护车。

    所谓的冠军奖杯颁奖典礼,全都抛在脑后。

    颁奖台变急救车,初见鸦在混沌中反而迷迷糊糊笑了一下。

    意识是沉重而模糊的浮木。他能感觉到刺眼的白光,是比舞台更冰冷更无情的属于医院走廊的顶灯。能听到的是纷乱的脚步声,医护人员急促陌生的呼喊,以及轮床滚轮碾过地面的单调而不真切的咕噜声。周遭的一切索然无味。

    很熟悉,好像昨日重现。

    在他身侧的黑发少年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心跳快得像是要炸开。有温热的液体悄然滴落,砸在初见鸦的脸颊上,触感并不讨厌,他甚至没有想过要避开。

    他们正向象征着希望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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