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沙丘: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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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结实实的一声“嗯”,理所当然地使唤起人来。

    “陈与禾,你真行,估计也就只有你把甲方当保姆。”

    裴放翻看着台面上的瓶瓶罐罐,找到一瓶卸妆油,挤了两泵,就往陈与禾脸上招呼。

    动作谈不上温柔,裴放胡乱揉搓了几下,陈与禾直叫唤,说卸妆油渗眼睛里去了,冲着水龙头埋头,准备冲洗。

    裴放仓惶护着她的头,按着她的脖子脸朝下,拔出活动的出水阀:“闭眼,右手举起来。”

    右手还包着纱布,陈与禾倒是还记得。她乖乖地把手举过头顶,任由温水在脸上冲刷。手举得累了,就搭在裴放肩上。

    “你没长骨头吗,陈与禾?”

    陈与禾佝着腰去就洗手池,一会儿腰就酸得受不了了,径直支起身子,一脸的水顺着下巴往下淌,洇湿了衬衫领口。

    刚洗过的脸清透白净,收起了利齿的陈与禾难得乖顺,任人鱼肉。裴放扯过毛巾帮她擦脸,嘴里还不停地念叨:“还真是难伺候。”

    裴放把她受伤的右手从自己脖子上拿下来,左右打量着:“药呢,要不要换?”

    醉着的陈与禾反应迟钝,又坐不太稳,脑门嗑在裴放肩上,缓了缓才说:“在…澜庭。”

    裴放轻呵一声,咬了咬牙,下颌线紧绷着。

    澜庭。

    裴放把她的脸捞起来,他无意识地缠绕着她柔软的发梢,轻轻问:“昨晚去孟玦家做什么了?”

    空气仿佛凝滞,陈与禾闭着眼意识模糊,也没有被裴放引导性的问话带跑。

    “陈与禾,你真醉还是装醉?”

    她还是不答。

    裴放这股气怎么都顺不过去。他把人从台面上抱起来,两腿固定在腰间,像饲养员收动物回笼似的,把人抱回卧室,丢到床上,再扯过薄被,把陈与禾连头整个罩住。

    做完这些,裴放叹了口浊气,背过身去,不愿去看这个一点动静就会扰乱他心思的女人。

    冷静下来的裴放突然反应过来,今晚刚到餐厅时,她喃喃说的那句“又不能两个都要”,原来是这个意思。

    裴放气不打一处来,又酸得不行,更可恶地是,就算他承认自己吃醋嫉妒甚至生气,都不敢正大光明。

    裴放调理不明白这些突如其来的情绪。

    活了近三十年,裴放的人生可以用顺风顺水、春风得意来形容,他从来没有迫切地想得到过什么东西。

    对于陈与禾,是他第一次出现这种想要却又得不到的感觉,是无端从胸腔内各个器官里涌上来的酸涩。

    问题有些棘手,他暂时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裴放站在那儿,先是不相信自己也会产生妒忌这种低级的情绪,然后他尝试着接纳,最后是苦涩。

    遮遮掩掩、作茧自缚的苦涩。

    裴放再回头时,陈与禾还是原来那个姿势没变过,薄被包裹着她,连头也蒙住了。

    怕她会窒息,裴放暗怪自己不小心,一个跨步过去,揭开被子,陈与禾睡得正香。

    她的长发扑散在枕头床单上,脸上因为缺氧蒸出红晕,眉间舒展,呼吸清浅,少了清醒时的锐利,多了些柔和。

    裴放拨开她脸上的碎发,探到湿润的衣襟处:“衬衫湿了,要不要换睡衣?”

    裴放声音不大,也不知道是怕吵醒她,还是怕她说出拒绝的话来。

    酣睡的陈与禾自然是听不到这句话的,也不能回应他。

    “我帮你换好不好?”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裴放刚刚接受了自己也会吃醋妒忌这个事实,所以此刻面对喜欢的人时产生的心猿意马,他也承认得很快。

    喜欢的人睡在自己床上,有点想法也是可以原谅的吧?

    他知道自己有趁人之危之嫌,他也并不只是单纯想让陈与禾睡得舒服些。

    他就是占有欲大爆发,知道她去了另一个男人那儿,就迫不及待地在她同事面前宣誓主权。现在,还想趁着她熟睡,让他们的关系更近一步。

    裴放的手就放在领口处,犹豫了很久。

    陈与禾可能是平躺得太久,突然换了个姿势,面向裴放这边侧躺着。动作间,她下巴的软肉从他的手背滑过,柔嫩的触感唤醒了裴放逃跑的底线。

    从小,裴放想要的东西几乎都唾手可得。他看不上那种为了达到某些目的,违背自己道德原则的行为。

    如今,他竟然会因为跟另一个男人竞争,抛弃他秉持的行为准则。

    他看不上这样的自己,但又害怕真的失去她。

    裴放对任何事情都有信心能做好,唯独喜欢陈与禾这件事,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55

    第55章

    ◎两个选择◎

    陈与禾头疼得不行,这一晚上她睡得很不踏实。

    她从床上坐起来,发现在裴放的房间。

    陈与禾低头一看,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似乎还一身酒味,身上也黏腻得不行,裴放竟然愿意让她这么邋遢地上床。

    陈与禾在家里转悠了一圈,没发现裴放,猜想他应该是有事出门了,便自顾自地去洗漱了。

    把自己彻底收拾了个干净,陈与禾从浴室出来时,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

    难道是卢惜寒来了?

    到客厅一看,厨房里的竟然是裴放,他还会做饭?

    见陈与禾直奔厨房来,裴放没理她,继续煎锅里的培根。

    “裴总早。”陈与禾趴在吧台边,新奇地看着裴放不怎么娴熟的动作,“一大早你去哪儿了?”

    裴放头也不抬:“去你们公司,拿了你的中药过来。顺便买点食材。”

    陈与禾惊得说不出话。

    这段时间,裴放确实如他所说,在督促陈与禾吃药。但愿意一大早因为一袋药专门跑一趟,陈与禾还是觉得有些超过了。

    陈与禾压下心里的异样,看向厨房里长身玉立的裴放:“谢谢。”

    裴放没有邀功,没有唠叨她不按时吃药,甚至没有跟她斗嘴,只安安静静地做着早饭,没有理她。

    这太不正常了。

    “裴放,你…”

    话一出口,陈与禾又不知道怎么措辞,要问什么,裴放也像没有听到她的欲言又止,眼神也没有递过来。

    有什么不知名的因子围绕在两人中间,不是尴尬,不是困窘,而是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是的,裴放好像在酝酿着什么,他在思考,在挣扎,在克制…

    陈与禾好像突然明白了裴放反常的背后意味着什么,她下意识地想逃。

    但她还穿着睡衣,她还得再借一套裴放为了演戏给她准备的衣服…总之,她得先离开这儿。

    陈与禾回到裴放的卧室,到衣帽间,手忍不住在发抖。她随便拿了一条裙子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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