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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犹如沙丘》 100-110(第14/16页)
,笑容有些勉强:“不是我,是我小姨。”
陈与禾瞬间拧眉:“啊?”
沈吟秋住院了?
裴放神神秘秘叫她来医院是为了看沈吟秋?
陈与禾的两边眉峰上仿佛挂了两个大大的问号,裴放伸出食指揉散她眉间的疑云:“我是让你来看看孟玦。”
“孟玦?他怎么了?”陈与禾睁着一双大眼睛,突然反应过来,“他妈妈病得很严重?”
裴放点了点头:“嗯,挺严重的。医生说可能很难再醒过来了。”
陈与禾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封闭的声道才重新开始工作:“怎…怎么突然这么严重啊?”
初夏的阳光明媚耀眼,裴放看了看头顶的太阳,把陈与禾往医院里面供医护人员休息的小花园带:“到里面说吧。”
裴放刻意放慢了些脚步,陈与禾走在他身边,感觉他周身都笼罩着一层挥散不去的阴霾。
裴放将她带到一排木椅上坐着,蹲下身看着她,又碰了碰她的手指:“我去给你买瓶水。”
“裴放。”陈与禾心里不安,一把拽住他,“就这样说吧。”
失魂落魄的裴放,他刻意*伪装出来的轻松,这样的前奏往往预示着故事后续的残忍。
陈与禾尚未想明白将会听到什么,但她做好准备了。
“好。”裴放挤出一个不能称之为笑的笑,起身坐在她旁边,握住陈与禾放在膝盖上的手。
故事要从何说起呢?
裴放从来就不是一个擅长讲故事的人,他说话的本事好像只会用在谈判和怼人上,此刻面对一无所知的陈与禾,竟有些词穷。
与其纠结怎么开口,不妨开门见山吧。
“大概一个月前,孟玦跟他妈妈吵了一架,她…当场晕厥,在医院躺到现在。”
“孟玦这段时间一直很自责。今天他突然告诉我,他终于想明白,六年前你为什么会跟他分手。”
裴放简单的两句话,完整交代了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以及裴放叫陈与禾来的原因。
信息量过大,陈与禾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她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
想通整件事的脉络只需要一秒钟,而消化这个事实,她用了好久好久。
陈与禾倏地睁开眼睛:“我知道了,我去看看他。”
不擅长讲故事的人,揭开了一个残忍的真相。
……
孟玦一直都知道沈吟秋有自己的方法打探他的消息,所以自他决定去京市工作开始,就对自己的各项行踪和计划严格保密。
他一直瞒得很好,春节期间也没有什么异常。
直到他在京市打人的消息传出来,沈吟秋就跟应激的猫一样,撕心裂肺的勒令孟玦不准再跟陈与禾来往。
沈吟秋说:“她就是个祸害。”
接着,打人风波逐渐平息,江宁大学给了孟玦一个公开的处分,这无疑又让沈吟秋把所有罪责都怪到陈与禾身上。
她又说:“她没回来之前,你什么都好好的,现在京市的工作丢了,还背上个学校的处分,你让我这面子往哪儿搁。”
孟玦直觉好笑。好好的?如果一个人只剩下一副躯壳也算好的话,那他确实也称得上是一个正常人。
孟玦早已失去跟沈吟秋辩驳的欲望。
京市的工作取消以后,孟玦着手准备申请德国研究所的offer,他悄悄准备材料,递交了申请和井德明出具的推荐信,接下来只要通过资料审核和面试,他就能拿到那所陈与禾眼中神圣研究所的offer。
可是,等待的时间里总是会出现些意外。
沈吟秋不知从哪里知道了孟玦要去德国的消息,恶狠狠地等在他家门外,要他一个说法。
这间房子是孟玦的爷爷奶奶留给他的,沈吟秋没有钥匙和密码,只能在门外等。
深夜,孟玦才从学校回家,迎接他的,是母亲的怒火。
孟玦想,他宁愿回家,是一屋冷清。
孟玦像招待一位陌生来客一样招待了他的母亲。
新的男士拖鞋,新的玻璃杯和一杯常温的水。
可是,孟玦弯腰去拿拖鞋时,沈吟秋分明看到了一双可爱的女士卡通拖鞋。孟玦去倒水时,杯架上倒扣着好几个造型各异的杯子,沙发上还有两只陈旧的风格不符的抱枕。
这个空间,仍旧保留着那个女人生活过的痕迹。
这更让沈吟秋火大。
所以,当他的儿子恭敬地递给她一杯水时,她立马把那个中规中矩的玻璃杯拂到地上。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比杯子里的水波及得更远。
孟玦突然有些耳鸣,那清冽又刺耳的碎裂声好像来自尘封记忆里的童年。
他蹲在碎片旁边,不远处是女人尖锐的辱骂。
可他已经长大了,玻璃碎片不会再划伤他的手,母亲的骂声入不了他的耳。
沈吟秋骂了一大堆,孟玦没怎么听见。
最后她可能是说累了,腰背不再像刚进来那般挺直。她说:“是不是那个女人撺掇你离开我。”
地面被孟玦收拾得洁净如常,再细小的碎屑都被他挑拣干净。
孟玦手里捧着碎渣,借着窗外的万家灯火,看向他的母亲:“是我要离开你。”
那句话之后,沈吟秋没能再开口说一句陈与禾的不是。
她的心跳脉搏变成了心电图机上规律的波形图。
三周后,孟玦从医生那儿得知,他的母亲可能不会再醒过来。孟玦竟然感到一丝清甜的氧气从他的鼻腔穿过喉咙,直抵心脏。
在那一瞬间,情感尚未战胜求生的本能,那是被勒紧脖颈的人最直观的身体反应。
沈吟秋一天天睡下去。孟玦突然在某一个清晨,明白了陈与禾当年一定要跟他分手的原因。
彼时正值裴放在医院陪着孟玦和沈吟秋。
初夏的天光一点点照亮病房的每一个角落,裴放被强烈的光线驱散了睡意,他半眯着眼,看见孟玦在窗前,不知道站了多久。
似是感应到裴放的转醒,孟玦背对着他说:“哥,我和小与,是不是再没有可能了。”
孟玦的声音听起来冷静得出奇,像每一次平静地接受不公的命运。他没有哭喊,没有埋怨,他说他知道了。
可是他叫他哥。
裴放心里震颤,泛起一阵酸楚。
其实,裴放从很早之前就知道孟玦和陈与禾会走到这一步,但当这一天真的来了,他这个“情敌”,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
小时候,每一次卢惜寒把孟玦带回家里,孟玦都很拘谨。卢惜寒以为他是害怕跟大人接触,就让裴放带他玩。
卢惜寒总会指着裴放告诉孟玦:“这是哥哥,小玦跟哥哥一起玩吧。”
可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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