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沙丘: 130-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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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静静上升,裴放把外套搭在腕间,身上的白衬衫也稍显凌乱,还好电梯里不会有其他人出现。

    他的另一只手捋着她的头发,在她头顶胡乱地揉着。

    陈与禾本来觉得挺舒服的,就没管。无意间在电梯轿厢侧面反光处看到裴放的手法,她拧着眉瞪回去:“摸狗呢你?”

    他更过分地轻拍两下,笑出声:“别这么说自己。”

    陈与禾把他的手拽下来,装模作样地打了两下泄愤。

    裴放把人搂近些,亲了亲她的头顶:“别给撞傻了。”

    “我脑子好使着呢!”

    裴放继续帮她揉着:“疼不疼?”

    陈与禾实在是难为情:“不疼。”

    裴放憋着笑:“哦,看来头盖骨比车顶硬。”

    “裴放!”

    裴放一副浪荡模样:“想试的人是你,想半路逃跑的也是你,你怎么这么难伺候呢,嗯?”

    陈与禾照着裴放的肚子给了他一拳。

    裴放赶紧制住她的手,再来一拳他可受不了,嘴巴还贱嗖嗖地刺激她:“气什么,脑袋是你自己撞上去吧。”

    “我是不是让你慢点了。”

    裴放抓着她的手,往外套遮住的地方去,腰带以下,膝盖之上,湿湿点点,是她动.情的痕迹。

    陈与禾想撤走,裴放不让:“慢点会有这个效果吗?”

    “裴放!”

    “你刚刚不是这么叫我的。”

    无赖,小心眼儿,没皮没脸。

    陈与禾背过身去不再理他。

    恰好电梯门打开,陈与禾率先出去,裴放优哉游哉跟在她身后:“跑什么,又不丢人。”

    进了家门,陈与禾气鼓鼓地站在路中间,等裴放关好门,陈与禾一个箭步冲上前,扯掉他小臂上搭着的外套,向后一丢,紧接着,双手并用去解他的腰带。

    裴放把她的手握进手里,不让她再行动下去:“怎么,还来啊?”

    他一脸坏笑格外刺眼,陈与禾不满地剜他一眼:“丢掉。”

    “丢了干嘛,这套衣服挺贵呢。”

    “那赶紧洗了。”

    裴放存心要刺激她:“不洗,我要留着你的‘把柄’,免得你再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

    “那你现在在干嘛呢?”裴放的眼睛向下一瞟,抓她个现行。

    陈与禾撒开手,开始狡辩:“我是让你注意卫生,再说湿衣服穿着多难受啊。”

    陈与禾声音越来越小,裴放的笑意就越来越深。

    这样情态的陈与禾还是裴放第一次见到,他心念一动,拦腰抱起她往屋里去:“那就一起都洗了吧。”

    陈与禾说她不喜欢在浴室。

    可裴放很喜欢。

    自上而下的水流把她浇得透透的,她像是木浆做的,平时坚硬锐利,遇水后会变得柔软又易碎。他喜欢她在含糊不清的吻里叫他的名字,喜欢蒸气弥漫的潮湿里皮肤和玻璃摩擦的声音,喜欢她在失力的时候只能攀附自己。

    裴放还总是喜欢埋在她的颈.间,他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在吸引他。

    或许是柔软的触感,耳鬓厮磨实在是一个太浪漫的词汇。

    或许是她近在耳边的轻吟。她的尾音上扬,受了诅咒的藤蔓绕着他的脊椎向上攀爬,生长进脑子里,摧毁他的理智,他浑身发麻,他只凭着本能爱她。

    再或者,是唇.齿之下,汩汩流动的血液和与心跳同频的跳动。

    是共振吧。

    每当这时候,裴放总觉得自己终于触摸到了她的心跳,当两个人的心跳无限趋近时,心灵和身体的震颤都会达到顶峰。

    什么隐忍克制,什么延迟满足,裴放只觉得被勾出了心底最直接、最幽暗的心思。

    他只想跟她共赴一场透彻的冒险。

    裴放本想好好利用这个夜晚,放任内心的野兽尽情啃噬欲.望。

    可陈与禾从浴室出来后已经竭力,裴放不忍心叫醒她。

    酣眠到天亮,晨光从窗帘的缝隙钻进来。陈与禾被晃了眼睛,一头扎进裴放胸前埋怨:“你怎么不关好窗帘?”

    这也能怪我?风吹开的我有什么办法。

    裴放只敢在心里反抗,手上老实地把被子拉上来盖住她的脑袋。

    裴放正要下床去关窗帘,被陈与禾嘤咛着抱住不让走。

    “不是嫌光太亮了?”

    陈与禾的声音听起来闷闷不乐的,还暗暗有些怨怼:“醒都醒了。”

    “以后我会记得关的。”

    裴放乖乖认错的态度陈与禾很满意,她从被子探出半个脑袋:“裴放,你喜欢小孩儿吗?”

    裴放的身体明显顿住了,他非常清楚这个问题的背后代表的是什么。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别管,你回答我就行。”

    裴放犹豫了。

    在遇到陈与禾之前,他从未好奇过恋爱,不曾向往婚姻,孩子的事情他更是没有考虑过。被陈与禾突然提及,裴放觉得脑子里是空的,他没有任何概念。

    孩子,不像别的物品或者是梦想,没有回头路可言。

    小孩这种生物很奇怪,ta得来很容易,却会彻底改变他们的生活,花费巨大的心思。

    裴放如实回答:“我不知道。”

    陈与禾从他怀里抬起头看他一眼,又重新把脑袋搁回他肩上,轻轻笑了一下:“其实,我也不知道。”

    裴放绕过她的肩,抚着她裸露在外的上臂:“那你问这个做什么?”

    “看看要不要把结婚提上日程。”

    她说得随意,裴放虽然猜到她要说什么,真听到时,还是止不住心颤,手上安抚的动作也停下了。

    察觉到裴放的愣神,陈与禾支起上半身,手肘撑在枕头上:“你不愿意?”

    裴放想岔开话题:“你不会是看简晨结婚,自己也想结婚吧。”

    “当然不是。”陈与禾有些着急,点了点他的唇沟,“昨天是谁说要叫我老婆的?”

    裴放心事重重的:“我那是开玩笑的,别当真。”

    “我没开玩笑。”陈与禾吸取了确认心意时的经验,此刻格外认真,“裴放,如果结婚能让你更有安全感的话,我完全可以。”

    昨天裴放跟陈与禾掰扯了那么久,最终还是被她给带偏了,厮混到深夜,她来不及细想。现在睡了一觉,脑子清楚了,她回味过来,裴放昨天的反常,是因为她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爱情有时候是很自私的。陈与禾和裴放走到今天,经历了多重身份的变化,就像裴放说的,他们早就牵扯不清了。

    他们每一段新关系的开始和结束都没有一个明确的信号,甚至连确定关系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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