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朋友之名窥伺已久: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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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跳去,跟观众一点距离都没有,主唱让打开手电筒,观众真的打开了手电筒,跟着一起摆手。”

    她说着,不禁笑了一下,“那真的是我第一次见到那种场面,夹在那里面,就算再难过的事情,好像都可以忘掉了。无论是台上指挥的乐队,还是台下挥手机的观众,缺了谁都不行。那种体验……看再多次视频、听再多次专辑,都绝对取代不了。”

    钟青沉默片刻,“抱歉,之前那么草率对你们说那种话。”

    陆照霜愣了下,没想到钟青把她叫进来,是为了跟她道歉的,搞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讷讷地“哦”了声。

    “不过,”钟青又道:“放心,虽然我觉得不错,但我们这一场,还是会用我们自己的方式好好完赛的。”

    潮湿苔藓上一场拿下了82的全场最低分,这一场可以说是在淘汰边缘了,这种时候还能说出这种话,陆照霜不免对这支乐队有所改观。

    “那,我们就都各自加油吧。”

    ……

    这一轮,逃出人间抽到了第一个出场,依然不算一个好次序。

    但他们这场只要不出重大事故,是不可能被淘汰的,所以全员情绪良好,镇定地上了台。

    徐勿凡朝台上台下鞠躬,“我们今天带来的歌,《旋转十字路口》。”

    “红灯、绿灯、转起来,

    斑马线拦在我身前,

    车流穿过雨幕向前开,

    不知哪一边是正确存在。”

    一反往日又燃又紧凑的编曲风格,今天他们的曲风格外柔和抒情。

    观众们完全被陆照霜手下那架颤音琴,和她手里的四根琴棒吸引了注意。

    琴棒敲击着宽大的金属琴键,风铃一样空灵缥缈的音色,模拟着落雨和红绿灯的变化,如身临其境般带人进入那种迷茫氛围。

    副歌部分的电吉他solo充满了漂浮的失重感,给人以短暂的情感宣泄。

    “黄灯恍惚闪又闪,

    人潮换了一群又一群,

    只有我在原地没动弹,

    原来最错的是原地徘徊。”

    音乐在颤音琴的一声轻轻敲击中抵达尾声,情绪也从最开始的茫然,变为了最后醍醐灌顶的淡淡忧愁,作为开场的第一首歌,无疑给人一种酸柠檬般的独特体验。

    “哇,好好听,逃出人间又换了风格诶!”

    “论逃出人间能给我们带来多少惊喜!”

    “那个琴的声音好好听,小提琴手怎么什么都会啊!”

    “只有我觉得她不拉小提琴了实在太可惜了吗?”

    曲风的变化和颤音琴的听觉视觉效果,让台下重新掀起了有关他们的热潮,而在评委那边,虽然整体评价不比上一场,但还是拿下了97.67分。

    回到舞台边的等待席,陆照霜心底微微松了口气。

    说真的,她到了这一场,真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提供新鲜感了,好在她接触过的乐器很多,虽然达不到小提琴和钢琴的水准,但临阵磨刀完成一首歌还是做得到的。

    如果这种方式可行,那接下来的比赛里,萨克斯等等音色特别的乐器,她都可以利用起来。

    接下来出场的猩红月球,依然是金属摇滚风格,比上一场更燃更爆,陆照霜忐忑地等待着结果公布。

    “恭喜,猩红月球,97.23分!”

    陆照霜悬起的心终于放下,不同风格的曲子同台竞技,只要能把观众带入情绪,那其实是不太好比的,也许是他们表现出的多面性,赢得了评委的青睐吧。

    下一场出场的量子玫瑰,超过了猩红月球,拿下了97.45分,而潮汐海出现严重失误,电解质幽灵主唱感冒、嗓子哑了,分数跌破谷底。

    至此,种子权已经被稳稳当当地收入囊中,他们可以保送进决赛了!

    陆照霜偏过头,和队友们默默交换了一个振奋的眼神。

    徐勿凡紧张了这么多天,这会儿终于松了口气,嘴角笑意浮现。

    陆照霜也不由心中一轻。

    最后一个上场的是潮湿苔藓。

    他们上一场的糟糕表现,让观众对他们毫无期待,谁会期待一个注定淘汰的乐队?

    潮湿苔藓在这样的低潮中走上舞台,坐在了五张高脚凳上。

    这大概率是他们在这个舞台上的最后一场演出,每个人都显得格外平静。

    钟青举起话筒,“今天我们带来的歌是《旧日的风》。”

    依然是潮湿苔藓那种温柔而抒情的风格,但抱着最后一场绝对不留遗憾的念头,他们今天乐器组每个人都发挥稳定,钟青的嗓音也比之前每一次都更有故事感。

    有不少原本兴致缺缺的观众,都忍不住抬头看向他们,替他们可惜,这种风格在乐队竞演里是真的不吃香。

    这种念头,持续到副歌的高音段为止。

    钟青的第一声响起,就直接吸引了全场的注目。

    “多想请大风停一停,

    别吹散屋顶上空的炊烟。

    多想请时光慢一慢,

    别揉皱奶奶额头的纹路。”

    手风琴圆润悠扬的音色,以及他们背后,大屏幕上带噪点的乡间画面,几乎要把人带入一场有关童年的梦境。

    钟青闭着眼睛,压抑不住,嗓音里甚至带上了一种若隐若现的哭腔。

    “请给我多一点时间,

    穿过故乡的田埂线,

    让裂纹弥合河床、

    让石磨再次旋转、

    让门口的老树长出新果子,

    让我奔向那扇熟悉的木门,

    让我来得及,对她说一声再见。”

    带着哭腔唱歌是很容易把歌唱歪的,但钟青的哭腔,却恰好达到了一种绝无仅有的情感张力。

    掌声在他们的最后一丝余音结束后,用力又响亮地响起,像是对上一场那么冷怠他们的补偿。

    钟青听到掌声,才终于睁开眼,怔怔看着台下拼命鼓掌的观众,再也忍不住,一滴眼泪随着她低头的那一刹滴落在地。

    她的所有队友都扑过去,紧紧抱住她,和她一起哭成一团。

    不是抒情歌就赢不了乐队竞演,只要它真的够动人,那这种感染力,几乎可以冠绝现场。

    陆照霜久久没有办法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今天早上说“会用我们自己的方式好好完赛”的那个人,真的做到了。

    如果他们今天是其他风格还好说,但同为抒情类型,潮湿苔藓的情感张力真的太强大了。

    是他们输了。

    她怔愣了片刻,随即和其他观众一起,用力为他们拍起手。

    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还有点羡慕钟青。

    简直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坐在旁边的林珩突然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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