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掀桌指北: 1、被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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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闷哼声响起。

    王珞沅手中刀片深陷,两人的血混在一处滴落在地。

    她睨了眼倒在脚边的一滩烂泥,利落扯下对方一片干净的衣袍,在流血的手上包好,拔腿朝着巷子的另一侧跑去。

    风声被甩在耳后,王珞沅心跳声大得盖住周遭一切声响。

    她死死盯着巷子尽头,马上就要成功了,她告诉自己。

    三步、两步、一步……

    王珞沅转进另一条巷子时,陡然撞上一人。在她头也不抬地绕过对方继续跑时,被握住了手腕。

    “不曾想劳鲍竟有看错人之际,女郎之勇谋实令吾心慕。”陌生清隽的瘦弱郎君立在墙垣下。

    一霎血色褪去,王珞沅如坠冰窖。

    她打不过这人,亦逃不脱他的桎梏。

    她的目光落向对方看似不经意,实则死死握住她手腕的手上。

    “唔,想来桓公应当会喜爱女郎这样的,毕竟女郎眉间倔强肖似清媚幼时,桓公又向来是位荤素不忌的,”郎君笑吟吟地解释道,“吾小字清媚,女郎可如此唤吾。”

    “阿——桓公其人,好折断有骨气者的脊梁。”清媚垂下眼,咬字含糊,声音极轻却透出一股恨意。

    王珞沅尚未问个明白,便被强硬地请进了马车,掌中刀片被夺,伤口处重新覆上干净绢丝……

    巷尾府苑,深红的门扉前,一架马车缓缓停下。

    女郎撩起华服,利落跳下马车,散落的青丝散成一道道晶莹的线。

    庭院深深。

    前院,杨柳堆烟,榆木荫檐,桃李罗于堂。

    有一瞬,王珞沅竟以为自己回到了琅琊家中。而她,正如以往的每一日一般,跟在父亲的身后,在重重幕帘之间穿梭。

    小皇帝当是无恙罢,但愿母亲不至于过分神伤。

    再回神时,她已行至回廊尽处。

    面前的木门虚掩,高山流水之音向外流淌,郎君高谈阔论的声响毫不遮掩。

    “关中失陷,吾奉命率精兵前来讨伐逆贼,收复故土,却至今无关中豪杰前来慰劳一二,这是为何?”

    “桓公深入敌腹,长安近在眼前,您却不渡河去将其一举拿下,他们摸不透您的心思,故仍在观望罢。”1

    “言之有理!珩渊兄可谓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浑厚朗笑声落地,木门缓缓而开。

    室中暗香四溢,清雅宜人。奇峰怪石满罗,名人字画高悬,珠玑耀眼,俨然一派世家品味。

    座上,两位郎君正谈到兴起时,伟岸姿容与落拓形貌相映成趣。

    清媚先王珞沅一步越过门槛,即刻便被桓符唤到了身前。

    他凑近桓符,柔声道:“桓公,您近来忧虑甚重,清媚亦忧心难安,故特意去寻了位极有趣的女郎,今日为您献上。他日,她便能与清媚一道侍奉您,讨您欢心。”

    桓符淡淡瞥了他一眼,笑意稍敛,目光转向立在门外的王珞沅:“你,先去抚琴。”

    王珞沅动了动手指,掌心处被染红的绢丝尚未干,若是她再弹琴,怕是刚结痂的伤口又要崩裂,可若不弹,刀俎之下的鱼肉真的能活着吗?

    那厢,清媚正欲为桓符斟酒,便被一把拉进怀中调笑,只来得及投给王珞沅一个警告的眼神。

    王珞沅咬牙,待伶人退去后,她才坐到琴前接上断了的高山流水。

    鲜血再次浸湿绢丝,一滴一滴地落到琴上,倒真有那番流水风味……

    “铿”。

    满室阒静。

    疼痛难忍之下,王珞沅到底还是断了琴音,白着脸躬身伏地。

    桓符勃然大怒,信手掷出手边酒杯。也不知是碍于清媚还是那位落拓不羁的郎君,他没有当场发落她。

    “近前来,”桓符语带沉怒,待得王珞沅走上前后,一把将她拽倒在地,“美则美矣,可惜不会看人眼色。”

    他抬起王珞沅的下巴:“女郎这般于客前落吾颜面,吾本欲打杀于你,却不忍令客见血——你且跪下爬回去继续弹奏,若于这期间逗得贵客莞尔,便恕你无罪。”

    王珞沅撑大了眼,他,他竟要她……跪着爬行以供人取乐!她琅琊王氏女郎何曾受过这般屈辱。

    桓氏简直荒唐至极,竟令这样一位混账成了家主!

    王珞沅攥起双拳,掌心处的伤口愈发地深,疼痛与屈辱令她控制不住地战栗。

    诸般念头流转,于室内众人却不过短短一瞬。

    也罢,为长远计,文王食子,勾践卧薪,韩信受胯下之辱,而她如今,不过膝行几步,又有何受不得?

    王珞沅抬起重似千斤的膝盖,一刹那间,竟似乎听见了身后脊骨碎裂的清脆声响。

    “大人,某以为,女郎还是骄傲些令人有兴致,至于琴,某一介粗人实在不懂欣赏。”王珞沅的眼前出现一双草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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