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玩家误进虫族: 9、第9章·意图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游戏玩家误进虫族》 9、第9章·意图(第2/2页)

在灯光下颤动,如同雪原上濒临断裂的冰棱,再多一点力道就可以把它击碎。

    他很讨厌酒精的气味。

    因为小时候,兰彻的雄父的酒柜里永远不缺名酒,路易十三,麦卡伦典藏版……越昂贵的酒瓶,砸在雌侍身上时碎得越响。

    他的雄父喝醉了之后总是会殴打雌虫,有时候是他的雌父,有时候是别的雌侍。

    温丹阁下现在不喜欢喝酒。

    至少这个雄虫没有酒后暴力的倾向,因为没有酒后,所以没有酒后暴力。

    兰彻不怕被打,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不希望被暴力对待。

    这的确算是一个好消息。

    兰彻端起茶杯,茶汤入口的苦涩后泛起微妙的回甘。

    就像他现在的心情,明知道该警惕,却还是被这份与众不同而微微动摇。

    动摇。

    怎么可以动摇呢?

    又不是十几岁的青春期了,怎么会因为几句话一杯茶就动摇呢?

    兰彻给了自己否定的答案。

    他没有动摇。

    因为他不相信。

    三个月前那个被当众拒绝后暴怒的贵族少爷,如今摇身一变成了温柔体贴的雄主?

    这种荒唐的转变,怕是连最拙劣的戏剧都不敢这么演。

    连虫族幼崽都不会相信这种故事吧?因为这是连童话里都不会出现的。

    兰彻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太能猜到这些表面功夫背后的算计——温丹怎么可能忘记军部晚宴上的羞辱?

    那个摔碎酒杯的夜晚,雄虫离开时在他耳边留下的那句话,至今仍像毒蛇般盘踞在记忆里: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自己下跪,求着我玩烂你。”

    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报复时机吗?

    用温柔的假象瓦解他的防备,再在他最脆弱的时刻给予致命一击。

    这是贵族雄虫惯用的手段。

    所以,永远不要相信雄虫的温柔,那不过是另一种形态的锁链。

    醒醒吧。

    差一点就被骗了。

    兰彻突然意识到,这是温丹在打一鞭子给一颗糖。

    “温丹阁下。”

    下一秒,兰彻抬眸看向温丹,极地蓝的瞳孔里翻涌着决绝。

    “请问,您现在想要深度标记我吗?”

    把最终的面目露出来吧,不要再伪装了,不要再铺垫陷阱了,太过于恶心了。

    几乎是安静的对视之中,温丹看见兰彻那双眼睛里近乎悲凉的嘲讽——那是一个早已对伤害习以为常的灵魂,才会有的眼神。

    极其警惕的、一点都不亲近人的猫猫。

    温丹觉得这个比喻真的很适合兰彻。

    见雄虫并不回答,兰彻会错了意,他觉得自己猜准了、猜对了、猜中了——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个事实并不难猜。

    兰彻手指抵在月白衬衫的第一颗纽扣上,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如果阁下想标记我——”

    纽扣崩开的脆响像记枪声。

    第二颗、第三颗……丝绸面料顺着精瘦的胸膛滑落,堆叠在榻榻米上如同凋零的花瓣。

    雌虫后颈的银色虫纹在空气中微微发亮,那是雌虫最脆弱的部位,此刻却以假意驯服般的姿态完全暴露。

    “如果您想标记我的话,现在就可以。”

    兰彻的声音很轻。

    他垂首的姿态看似顺从,脊椎却仍保持着战斗时的警惕,一点都没有放松下来,仿佛随时能暴起拧断谁的脖子。

    灯光吻过雌虫的银发,在银色的虫纹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那些闪烁的银光犹如将死之蝶最后的挣扎。

    兰彻后颈的虫纹,

    就是银色蝴蝶的翅膀。

    似乎只要一口,就可以把他咬死。

    但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

    没有这么轻易会死亡的生命,生命是脆弱的,生命是顽强的。

    “标记……”

    温丹停顿了一下,他好像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进行这个话题。

    标记并不是简单的咬一口,兰彻和温丹之间需要一个深度标记,这就相当于,人类世界的sex。

    现在好像并不是能谈想不想标记的一个情境,这个问题其实温丹不太好回答。

    该说什么?

    如果说想,那和人类世界的性同意有什么区别,他们连彼此了解都说不上,就要先同意了吗?

    如果说不想,那又未免太过冷漠无情了。

    温丹原本的计划是,既然有15天的时间那么花5天到10天,去对对方进行一个基础的了解,是深度标记的前提吧。

    “兰彻,稍微放松一点,你看,你真的太紧绷了。”

    温丹的手指停在兰彻的衣领处,动作轻得像在整理一株已经濒临破碎、枯萎的雪兰花。

    雪白的丝绸衬衫被一寸寸拉回肩头,布料摩擦过肩头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兰彻浑身的肌肉都绷起来了。

    像极了炸毛猫科动物竖起的脊背。

    兰彻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信息素正不受控地外溢,在茶室里掀起细小的风。

    一缕极淡的风信子气息悄然逸散。

    那是兰彻不经意间泄露的信息素——冷冽、清透,带着初雪压枝的寒意,却又在尾调里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柔软。

    被风信子的味道扑面而来,温丹的声音落在兰彻耳畔,带着君山银毫的温润气息,

    温丹开口:“我想,这件事情并不用这么着急,不是吗?”

    下一秒,温丹笑了笑:

    “放松,兰彻。我们并不是敌对关系,我们是合作关系。”

    他又指了指兰彻攥紧的拳头,

    “再用力的话,你掌心里的伤口要裂开了。”

    “……”

    闻言,兰彻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指甲已经深深陷进掌心,昨夜的旧伤果然渗出了血丝。

    “虽然说这是一场交易,但是,或许真的算是缘分,我想和你交个朋友,不为过吧?”

    温丹从边上的柜子里抽出医药箱,却只是推到兰彻面前,没有擅自触碰,

    “所以你真的不必这么紧张,如果真的要动手的话,我大概率是打不过你的。”

    这个雄虫的幽默感实在糟糕透顶,哪一个雌虫敢在帝国的境内对雄虫动手。

    但奇怪的是,兰彻紧绷的肩线竟然真的松懈了些许。

    他沉默地点点头,自己把衣服扣子扣好了。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