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耽美文男主外室: 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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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只不过,都不是双方想要的。

    从小笼子,搬到了更为宽敞明亮的笼子罢。

    她与冷蓁的行李少,仅几件衣衫,还有冷蓁的药罐子。

    那罐子里头装的什么冷翠烛好奇多日,偏冷蓁又藏得好,她没机会瞧见。

    “……应该是些药材什么的。”

    她从锅里舀起药汤:“他才多大啊,怎么可能杀人。之前不都问过了嘛,他说没有。”

    公鸡砸吧嘴:“宿主,你好像……没问吧?”

    “他好像也没答。”

    乌鸦点点头:“你只不过是试探了他。”

    “没有证据……就不能妄加揣测别人。”

    她蹙起眉:“蓁蓁不是那种人,你们不要诬陷他。”

    “不要再说这事了,我不会再去问的。”

    她端起碗:“我去给他送药,你们就好好待在庖厨。”

    “不准偷吃谷子。”

    她端着药碗走过长廊,到了冷蓁住的小阁楼。

    阁楼只铺了床,其余各处还未收拾好,桌面烛台上的灰还需要擦。

    冷蓁趴在床上,背上伤痕盘虬交错,腰侧肉粉色疤痕随吐息浮动,一半陷在床铺,一半由薄纱掩着。

    冷蓁侧目望她,低低唤了声:“娘。”

    冷翠烛将药碗放到门口桌子上,瞥了眼内室:“蓁蓁,娘把药给你放桌子上了,你记得喝。”

    她转身欲走,又被一声轻唤牵住。

    “娘……”

    门外雪花飘摇,冷翠烛站在门口,垂下眼皮。

    他哽咽时稍稚弱的话,不禁让她追忆起他小时。

    因她生产时的那一刺,小时,冷蓁身子虚弱,每到冬日雪天都咳嗽不停。

    喃喃学语的孩子,遇冷只会喊娘。

    娘、娘……他站在雪地,唤她一遍又一遍。

    她那时也只不过是个才二十出头的女子。

    她那时弄不明白许多事,心中有许多不甘。

    她那时站在檐下,无比怀念从前在楼里的日子。

    孩子一遍遍唤着,如咒语般,将她牢牢栓住。

    她竟妥协了。

    又或许,她当初并未妥协。

    她是一半魂去了鬼门关,一半留下来,做了娘。因此她总是迷惘若失,斜倚在门框边。

    她瘦弱的身躯里,只塞了一半魂儿。

    冷翠烛猛然意识到,竟是这几句娘困了她十几年。

    竟然只是几声娘吗?

    竟然不是些什么洪水猛兽般的玩意?

    就软绵绵的几声娘。

    她头也不回地出门,走到回廊被拉住袖袍。

    冷蓁拉她拉得紧。

    追来匆忙,衣袍穿好履鞋却忘穿,绒袜沾上灰。

    “娘,为什么不理我?”

    “快回去喝药吧……”

    “你因为那日我挟持你而怄气?”

    “不是?那是……因为你为了救我,呛了水而生气?”

    冷蓁淡淡:“我那日是准备死掉的。”

    “我没想到……”他语塞住。

    冷翠烛已然明白他想要说什么。

    冷蓁是个好孩子,她有多恨、多怨,都不得不承认这点。

    命数如此,他们母子注定离心,甚至还要照菟丝子说的,为争一个烂男人争得头破血流。

    真荒谬。

    孩子是无辜的啊。

    她又何尝不无辜?

    她扯回冷蓁紧拉着的袖袍,低低道:“回去吧,娘还有事要做。”

    “娘不能一直围着你转,娘也不想被你围着转,你很大了,还像小孩一样黏着长辈很奇怪。”

    “为什么?”冷蓁眸光乍地熄灭。

    “唤你蓁蓁,是娘习惯这样叫,不是因为你还年轻,还是六七八岁天真无邪的孩童。”

    她掸掸袖袍:“所以别再扮嫩,免得被笑话。”

    “就连母亲你也要笑话我?”

    “娘被人笑话十几年了,你也知道。”

    “所以你又将那些人的恶意强加在我的身上吗?”她扭头道,“是娘就那么不堪,还是你心存不甘?”

    冷蓁咬牙:“是,我当然不甘。”

    “不堪的也是我,我当然不堪。”

    “就像你说的,我不是什么六七八岁不谙世事的孩子,我已经十八。”

    他的十八岁生辰,是在柴房过的。

    他在柴房被人扇巴掌鼻血横流,隔着屏风听见父亲说他非嫡非庶,是野种。

    而他的母亲呢?为何又要乖顺地依偎在那个男人的怀中。

    就连她也要抛弃他吗?

    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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