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医锁娇月,许医生!: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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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确实有效,方面的烦恼,到时可以分享给她们。”娇月浅浅一笑。

    “没问题,我给你做,可别看那小小一碗,讲究着呢。每个时期配料有轻微变化,生理前期多用归身,味甘质重,重在补血;中期用全归,补血活血兼顾;后期多用归尾,活血消淤,清掉残余淤血……”许知予也试图用这些知识缓解一下情绪。

    “哦~”娇月应着,又帮许知予拍平了身后衣服最后一点褶皱,“官人懂得可真多。”她动作流畅,语气自然,但这份刻意的“正常”和回避的态度,让许知予明白,娇月是真的不想再提昨日之事。

    她心中微叹,只得暂且按下疑虑。

    早餐桌上,两人相对而坐,吃着热气腾腾的面条。

    娇月吃得不多,只偶尔会停下筷子,眼神飘向窗外某处,似乎在想些什么,直到许知予唤她一声,才恍然回神,低头继续吃面。

    许知予佯装不知,也继续吃。

    她当着许知予的面装作若无其事,甚至比平时更显温和体贴,但眼底深处那抹挥之不去的沉重和偶尔的失神,却逃不过许知予的眼睛。

    饭后不久,便有病人登门求诊了。

    昨日县府一行惊险,差点就被扣了下来,幸得那王妃通情达理才得以归家,但需随时待召,她开的药是三天的量,还有针灸,这事定然没完。

    “许二,大娘我这头痛不是什么大毛病吧?唉,眼看春耕时节,家里正需人手,我却在这节骨眼上病了,拖累了家里,咳咳。”老妇人满面愁容,咳嗽着。

    许知予回神,发现自己竟然在走神,立即压下心事,专注于诊治。

    “大娘,您这是伤了风寒引起的头痛,不用太过担心。”她声音温和,安抚着老人,“我这药方里有一味药叫藁本,它呀,专治您这巅顶头痛,您回家好生吃药,放宽心,别想太多,会好起来的。”她一边说,一边笔走龙蛇地写下药方。

    老妇人感激涕零:“欸!欸!有你这话老婆子我就放心了,谢谢,谢谢你,许二,你心善,好人一定有好报的!”激动抹泪。

    “没事,没事,待会你们拿着方子去娇月那边拿药,回家清淡饮食,按时吃药……。”许知予耐心交代着。

    药柜那边,娇月刚捡完一副方剂,送走病人。

    闲下来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许知予身上,看着她耐心安抚病人,细致诊断开方,那份温柔与善良,仿佛带着光,这人真的很好。瞬间,娇月的心揪紧,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官人这样善良,这样好的人……绝对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她!尤其是……想到昨日那人的威胁,一股寒意夹杂着愤怒再次席卷而来,让她拿着秤杆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指尖泛白。

    “娇月娘子,麻烦您呐。”刚才的老妇人被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搀扶着,已来到了她面前,将药方递了过去。

    回神,“诶,好,大娘。”接过药方。

    “欸,有劳小娘子了,咳咳,可真羡慕你们年轻人,有一副硬朗的身子骨,我老咯,不中用咯,咳咳,小娘子,你家许二如今一身的好本事,真是我们相邻之福,好人一生平安,咳咳咳……”

    听到这话,娇月心情沉重,“大娘,借您吉言,您也会好起来的,我这就帮拿药,小鱼儿,先扶您奶去那边坐一会儿,好吗?”

    “好的,谢谢娇月姐姐。”小姑娘扶着老人。

    唉……,娇月心中长长一叹。

    就在这时,医馆门口出现了一个扭扭捏捏的身影,正是村里有名的地痞——许三河。他五官其实生得颇为端正,浓眉大眼,鼻梁高挺,但本村的都知道他从小就生了一头的癞疮……所以总是戴着一顶幞头,将整个脑袋包得严严实实。

    他在门口磨蹭着不敢进去,却被几个等着的本村村民瞧见,立刻引来一阵毫不客气的哄笑。

    “哟!这不是三癞子吗?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也来找人家许二看病了?”

    “哈哈,是不是头上的癞子痒了?欸,不,你是过来看你的癞子的吗?”

    “我、你……”许三河气急。

    确实,他今日来确实是相信了许知予的本事,远的不说,就让许大山两口子如愿怀上孩子,治好‘他’婆娘的腿脚,还有自己眼睛等等,每一件都很了不得,所以他想来看看他头上的癞子。

    但他也知道自己以前对她俩作恶不少,有些害臊。

    “三癞子,你以前可没少欺负人家许大夫和他家娘子,一口一个瞎子跛子的,那多难听呀…啧啧,还学人跛脚,现在好意思来求医?脸皮比城墙厚!是我就算能治,也不给你看。”

    “癞子”二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许三河心上,他涨红着脸,眼神凶狠地瞪向嘲笑他的人,拳头攥得咯咯作响,额角青筋暴起,但在许知予的医馆里,他终究不敢放肆,那副憋屈又狼狈的样子更引得众人嗤笑。

    “你闭嘴!再叫老子三癞子,小心老子今晚让你家锅里长出屎来!”他低吼道,声音嘶哑,恼羞成怒。

    “行了,许木”过来交售药材的许宝贵沉着脸发话,带着几分威严,“三河,你既然知道来看病,就该知道规矩。知予仁心仁术,或许不计前嫌,但你以前做过的那些混账事,是不是该有个说法?”

    其他村民纷纷附和:“对!必须得给许二和娇月娘子道歉!”

    “不,就算道歉,也不给他治,谁叫他整日欺负村里人!”

    许知予蹙眉,她并不喜欢如此去奚落一个人,以前许二视力不好时,这些人中是不是同样一口一声‘瞎子’叫她?定然是了,但这许三河确实该治一治,静观其变吧。

    许三河脸色变幻,如同开了染坊,挣扎了片刻,终于还是咬着牙,对着许知予的方向,含糊不清地飞快说了一句:“许……知予兄弟,以前…是我不对,我混账!给您…和娇月娘子赔不是了!”说完,头垂得更低,恨不得当场挖个洞钻进去。

    许知予平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鄙夷,也没有因对方道歉而产生得意,只有医者看待一个普通病人的平和。

    “娇月~”她突然轻唤了一声娇月。

    娇月本就停下手上的事在看这边,被这一喊,忽地一怔。

    其他的人也没想今儿这三癞子还真服软道歉,都等着许知予和娇月的反应,等看好戏。

    “娇月,你说你愿意原谅他吗?若你同意,我就勉为其难给他看看。若你不同意我就请他离开,这辈子不给他看诊。”许知予转头看向娇月,嘴角噙着笑,其实以她对娇月的了解,在她心里她早就有了答案。

    这……怎么问自己这个问题。

    放在以前,她最是厌恶此人,他不仅嘲笑她们是“瞎子跛子”,还曾当众滑稽地模仿她跛行的姿态,引得众人哄堂大笑,让她羞愤欲死。当时忍着剧痛拉伸,一心想着的也是把腿脚治好,打他们的脸呢。

    只是,还有这个必要吗?现在自己腿脚好了,官人眼睛也好了,她还成了受人爱戴的大夫,自己也没有心情去为难这么个可怜、自卑之人。

    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娇月身上,都在猜测她会怎么选择。

    “嗯。”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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