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潮平: 3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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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晕,她的视线有些模糊。

    她摇了摇头,尝试去摆脱这挥之不去的眩晕感,可眼泪就像一颗颗断了线的珠子劈里啪啦砸在她的手背上,这些一滴滴咸涩的液体好像有千斤重似的,一下一下砸得她的浑身巨颤。

    她不受控地在椅子上蜷缩起来,掌根抵在前额,手指无力地卷曲起来,指尖朝着脑后的虚无——只有这样闭塞的姿势才能让她在此刻感受到些许对自己的掌控力。

    她离开学校后,陈君洋联系上了她,他给她发来信息,说在学校里给她保留了学籍,他说他想办法给她办理了休学。

    两年,休学可以再保留两年学籍。

    两年之内,罗倍兰只要回去,她就能再参加高考。

    罗倍兰对陈君洋一直心中有愧,她没敢回复他那段消息,但是在两年时间的最后期限,她一连着半个月都辗转反侧。

    罗倍兰是今年年初回来的。

    那天被琛哥找上一次以后,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

    罗倍兰给马凯打去了不下几十通电话,每次电话那头传来的都是如出一辙的机械女音。

    最开始是焦急,紧接着的是惶恐,到最后变成了对他的怨恨。

    琛哥也没放过她,那个染着粉色头发的女孩就守在厂区外,最初的见天蹲在厂区门口找了她几次不痛快。

    她到底没琛哥那么大胆,做的最大尺度的事便是言语上的羞辱。

    一个中午,她带着几个女生进了员工宿舍,她伸手夺走了罗倍兰的手机,对罗倍兰的隐私表现出近乎顽劣的兴趣。

    她翻动着罗倍兰的通讯录界面,目光停留在罗志麟在手机里的“哥哥”这个备注上。

    “‘哥哥’?哟,这说的是哪个哥啊,可不是背着我们马凯在外头认了什么好哥哥吧?”

    “我说你平时怎么对马凯不冷不淡的,我还以为是看不上他呢,”粉头发女孩轻嗤一声,原本就尖利的音调被她刻意拉得更加细长,“原来——真的是看不上啊。”

    周围的人都笑起来。

    “哎,打个电话去问问呗!”不知道是谁提出的建议。

    粉头发女孩斜着眼睛,看着罗倍兰的脸笑出声。

    “好啊。”

    电话响了四声,罗倍兰记得很清楚,然后电话接通了。

    “喂?”

    电话那头罗志麟的声音沉稳。

    “是哥哥吗?”

    粉头发女孩故意把叠词的音调拉得又长又婉转,落进周围人耳里又引起一阵哄笑。

    全然陌生的声音里透出的戏谑意味太过明显,电话那头的罗志麟皱起了眉。

    “你是谁?罗倍兰在你旁边吗,”虽是问句,但罗志麟的语气却很笃定,“叫她接电话。”

    “不会真是她哥吧……”人群里传来一个声音,听上去兴致缺缺。

    手机一直开着免提,粉头发女孩把手机凑到罗倍兰的耳边,却并没有物归原主的意思。

    罗倍兰从小到大都没什么朋友,平时相处最多的还是罗志麟,他除了带着她玩,也是管教她最多的人。

    她一直挺怕她哥的,罗倍兰此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说话也有些小心翼翼的。

    “喂,哥。”

    “你人在哪?和谁一起在干嘛?”

    “没事,几个朋友拉着我玩儿呢。”

    罗倍兰来不及再多说,耳边的手机就又被拿远了。

    最后粉毛挂断了电话,那天的“玩笑”也到此为止。

    晚上,十点半,罗倍兰接到了罗志麟打来的电话,罗倍兰犹豫了很久该不该接这个电话,在她下决心接通的前一秒,电话自动挂断了。

    很快,罗志麟打来了第二个电话。

    “你下午和哪些人在一起?”

    “你交了些什么不三不四的朋友?”

    罗志麟的声音听上去正强压着怒火。

    “我跟他们也不是很熟。”

    “但我拗不过他们……”

    罗志麟的语气很不好,罗倍兰说着话,鼻子酸酸的,有些委屈,她知道罗志麟问这话的时候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先睡了,明天还要早起。”

    罗倍兰匆匆挂了电话。

    在马凯消失的第十一天,琛哥又亲自找上了罗倍兰。

    罗倍兰忐忑又惶恐地走出厂区的大门,迎面碰上的琛哥满脸都堆着笑,她摸不准琛哥的意思,走向他的时候心下依旧是惶恐。

    这回好像有哪里不一样,琛哥甚至主动伸出手臂,动作亲热地揽上她的肩膀。

    搭上来的手触感冰凉,罗倍兰强压下心头的恐惧。

    “哎呀弟妹,前阵子是哥太冲动了,错怪马小子和你了,你猜怎么着?”

    罗倍兰勉强勾起一个笑容,摇了摇半低着的头。

    “嗨呀,是我对家手黑,把马凯和我另外两个弟兄堵了,他们几个真不孬,都没跑,哈哈!我就说我看人怎么能走眼是吧?”

    “钱的事呢,问题不大,我前两天就带人把钱追回来了。”

    琛哥揽着罗倍兰的胳膊又紧了一点,看得出来他很高兴。

    “哎呀,怪哥怪哥,都是哥的不好,你那手……还要不要买点药,找个医生看看啥的?药费哥出!”

    “……没事的,已经结痂了。”

    罗倍兰和琛哥并列走在一伙人的最前面,身体因恐惧发出的颤抖被步幅的晃动掩饰得很好。

    “那……马凯人呢?”罗倍兰开口,问。

    跟着琛哥一起来的人里依旧有那个粉头发的女孩,她和罗倍兰的目光对上,也勾勾嘴角,冲她露出一个不带情绪的笑。

    “噢——对对,我刚刚本来说哪儿了来着?”

    “他被人堵了……”

    “担心你小对象了是吧?”琛哥哈哈笑着,“这个你放心啊,人呢,我已经接回来了,现在就在医院躺着。我来这一趟就是带你去见他,也都是些皮外伤,这个你放心——”

    罗倍兰被带到一辆小轿车前,蓝白的车标把阳光反射进罗倍兰眼里,刺得她赶紧挪开了视线。

    琛哥拍拍罗倍兰的肩,示意她上车。

    顺着车轮的颠簸,罗倍兰感觉手背上的疤痕隐隐作痛,提醒着她身边坐着的男人有多危险。

    车厢里的烟草味很重,烟是好烟,可罗倍兰对这个味道反胃得几欲作呕,所幸她的胃袋空荡荡的,才没真吐出些什么东西。

    琛哥给马凯开了一件单人病房,琛哥带罗倍兰到病房门口,笑着送她进去,转身点了根烟,和其他人说笑起来。

    病房里显得空荡荡的,一张床,两个床头柜,电视没开。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果篮,果篮的边缘插着一个鲜艳的红包,隔着几步远罗倍兰也能感受到红包的厚度。

    罗倍兰的目光落在马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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