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比我好: 2、一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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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如果害怕,那更应该离老公近点,老公才是永远会保护你的人,你忘了吗?”

    空气滞凝了一瞬。

    “裴之。”追怜转移话题,“我们看电影吧,别错过重要情节了。”

    电影最后的结局——

    笃笃,笃笃,笃笃。

    敲门声,一下,又一下。

    “谁呀?”

    女主角小跑着过去,打开门。

    门后是明明早已“死去”的男主角。

    “怜怜,又找到你了呢。”

    男主角微笑着说。

    而镜头长时间定格在他身后露出的铁笼一角。

    女主角的眼瞳在黑暗里猛地收缩。

    背景音乐停了,只剩下沉闷的、海水流动的声音。

    追怜逃也似地立刻起身,想脱离禹裴之的怀抱:“裴之,我去上个厕所。”

    “很急吗?”

    禹裴之却倏然掐住她起身的腰肢,把她按回自己的腿上,亲昵地贴着她耳廓开口,“还有彩蛋没看呢,宝宝要不再等一会?”

    “彩蛋?”

    追怜困惑地抬眸,就见银幕底部闪过一行熟悉、却不显眼的小字。

    【特别指导:阁吾】

    荧幕黑了,放映厅的灯亮起来,充足的暖气让小城电影院的冬日温度如春般和煦。

    但追怜却只感到冷,浸透骨髓的冷。

    她的大脑一片发白。

    阁吾。

    她记得这个名字——

    那个死人的朋友。

    此时禹裴之恰好微微偏头看她,那目光落在追怜苍白的脸上,却像是在欣赏一幅画。

    他似是随口一问:“这个特别指导是新人吗?”

    追怜本能滑开手机屏幕,想要点进搜索页,“阁”字刚从键盘上打出,她又刹然息屏。

    她强行让自己镇定:“可能吧,我不太清楚。”

    禹裴之却又笑了一下,继续问:“我以前都没听过他的名字,怜怜有听过吗?”

    *

    “对不起啊,宝宝。”

    丈夫懊悔又心疼的声音再次在追怜耳畔响起。

    端着玻璃杯进门的禹裴之抚摸上她的脸颊,说:“早知道会把你吓成这样,我就不选这部电影了。”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过让人说不上来的诡谲。

    熄灭屏幕,倒扣,一气呵成。

    追怜把手机往被子里面推了推,摇了摇头,而后有些疲惫说:“不怪你,裴之,我想睡觉了。”

    “好。”

    玻璃杯递过来,里面盛着热牛奶。

    “宝宝。”禹裴之温声细语叫她,“我们把牛奶喝了好不好?这样你也能睡得好些。”

    追怜的睡眠质量一向不太好,所以每天睡前,禹裴之都会给她端一杯牛奶。

    她握住玻璃杯,掌心贴着杯壁,温热。

    但今天盯着那上面浮着的薄薄一层奶皮,她的精神却在止不住放空。

    “宝宝?”禹裴之担忧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而追怜松手,又把玻璃杯搁回了床头柜上。

    “等等,我再看会书就喝。”她摸到枕头边放置的书籍,拿到手翻开时,却有些愣了。

    那是本少女漫画,她从封皮扫了一眼简介,大概判断出这里面画的是天龙人爱上柔弱小白花,但小白花早心有所属,宁死不从的狗血俗套剧情。

    但这不是她买的书。

    禹裴之伸手替她整理散落的长发,乌黑的发丝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流泻过去,两相衬映,鲜明到极致的对比。

    他在笑:“怜怜还是那么喜欢看这些东西。”

    喜欢看?

    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能追溯到那个死人还活着的、他们初相遇时的、她的少女时代。

    命运在那时还尚未无可挽回的绞缠,破败,一塌糊涂。

    “……这不是我的书。”追怜反扣漫画,表面镇静,心下却有些惊骇,“我从来没有买过这本书。”

    “好,那不是宝宝的书,是我的书。”他的指尖擦过她耳廓,很凉,语气却宠溺。

    而后他起身,速度很快,几乎没有给追怜再辩驳的机会。

    他笑眼温柔注视着追怜,刮了刮她的鼻尖,说:“我去洗个澡,宝宝困了可以先睡。”

    丈夫清瘦的身影往浴室的方向而去了。

    三年前的刀锋上那一点红,本隐没,

    刹浮现,忽而旋绕她的双目前。

    追怜眨了眨眼。

    那抹红和丈夫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她起身,端过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往卧室的窗台处走,白色的小雏菊盆栽放置在那里,正迎夜风摇曳。

    半小时后,禹裴之洗完澡回来。

    他拿毛巾擦着发梢滴落的水珠,眼神却转到床头的玻璃杯上,似笑非笑瞥了她一眼:“宝宝喝完了呀。”

    那一眼,让她毛骨悚然。

    但下一刻,他却又变回了熟悉的温和语气:“宝宝真棒,我们睡觉吧。”

    灯被拉灭,室内陷入昏沉。

    黑暗,沉降,供给人呼吸的氧气都稀薄。

    追怜闭上眼,想说服自己入眠,却总止不住发出细微的响动。

    身后的禹裴之贴上来,把她抱得更紧了些,几乎是严丝合缝往自己怀里揉,尾音上勾时听起来微有些暗哑,说:“怜怜睡不着吗?那我们——”

    追怜听到他这种声音,小腹的酸麻感瞬时涌了上来,立刻不敢再动了。

    但半夜,她醒了。

    追怜抬眼,稀薄又细碎的月光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刚好落在玻璃杯的杯壁上,剔透得愈发透明。

    而身边的床单平整,卧室门没关严,客厅的方向,漏进了——

    一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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