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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聊斋]我当狐仙斩姻缘》 16、狐郎(第1/2页)
“狐德之一，别乱惹桃花。”——郝璃《狐言狐语》
郝璃的狐德很灵活。
城市里的庙街寺口向来是热闹的地方，各种铺子、摊子挤满了整条街，叫卖声、吆喝声、食物下锅的呲啦声共同汇成一曲市井小调，道尽人间烟火气。
今天的街市有一种诡异的氛围。
往日里豪爽叫卖绝不输给男人的女摊主，砍价时分毫必争的婶娘们，出来逛街的大姑娘小媳妇在今天忽然齐齐变得矜持羞怯起来。
她们的目光总是忍不住追逐一个身影，若是一不小心与之对视了，未婚的姑娘便立时羞红了脸，已婚的妇人们倒是大着胆子看，但只要那人弯唇笑一笑便也抵不住了。
男人们的态度却各不相同，有人面露不屑，有人面露歆羡，还有个别的看得眼睛发直，被周围人发现后赶忙掩面而去。
造成这种奇怪场面的罪魁祸首正纠结于买什么小吃好。
桂花糕香甜软糯，凉粉鱼清爽可口，麻酱面咸香味美……
但是嘛……
“姑娘，来一只火烧。”
火烧摊主没想到这样风姿绰约的公子会光顾她的摊子，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马肉为贵，驴肉为贱，换言之驴肉火烧就是吃不起马肉的百姓们发明出来的平替，好风雅不喜俗的书生才子们向来是看不上的。
“姑娘……姑娘？”
两弯墨痕般的眉毛轻轻簇起，轻语声好似叮咚之灵泉，连催促的话语都那么温柔。
“公子……”
女摊主已然看呆了。
郝璃无奈，她只是想吃个驴肉火烧啊。
都怪她自己，捏脸捏得太好了！
这一路走来简直被各种围观，还遇上过猛浪想揩油的，真让狐哭笑不得。
不过也正是因为路人的反应非常好，让郝璃对于接下来的行动更有把握了。
首先明确目标，她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攒够功德回到现代，并不是什么惩恶扬善、推翻封建、称王称霸、拯救世界等等。如果一不小心做了后面的事情，纯属巧合，绝对不是真心的。
所以郝璃的所有行为都以完成目标为要务，因此幻化成男身，并参考着古风小生们的模样给自己捏了张美男面孔，希望鬼物能够看上自己并抛弃王启后，从而顺利斩缘这一计策也很合理吧！
智取为上，打架为下，若能不动手就解决问题，干嘛要费劲呢。
郝璃也不担心就此被鬼物缠上了，如她所料不错那鬼物当是不能随便行动的，完事后只消远遁天边，大不了暂时不回这块儿地了。
见女摊主迟迟没反应，郝璃只得再次出言提醒：“姑娘，我想买火烧，一个火烧多少钱？”
隔壁馄饨摊的老板忍不住了，嗤笑一声道：“二十多岁嫁不出去还姑娘呢，怕是老姑娘吧！”
左近几个男的跟着笑，还有人用无礼的目光打量女摊主。
“放屁！”
锵地一声，菜刀深入菜板三分，牢牢立住，雪亮的刀面颤动，晃得人心惊胆战！
能在庙街闯出一席之地的女子可不是好欺负的，女摊主吊着眼瞪馄饨摊老板：“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还能做火烧养爹娘，反观某人欠了赌债求着老子娘掏棺材本还债，我要是那人爹娘宁肯没生这个儿子！”
街市上什么最受欢迎？
当然是热闹！
有八卦的地方就有热闹，吵嘴架的地方更有热闹！
要是邻里街坊、对门对脸儿的竞争对手吵架就更好了，越了解对方越会揭短，其言往往直戳痛处，吵起架来更加精彩好看。反之双方都是陌生人，吵不了几句便只剩下骂人的脏字，摊上肚子里没墨水的，脏字都用不出新的。
馄饨摊老板乐于讥讽别人，却受不了自己被别人讥讽，更受不了当街被女人呛得下不来台，当下脸上的表情就不好看了。
“你再说一句！”
“说你怎么着！”
馄饨摊老板像是要抄凳子，女摊主也不甘示弱地挽起袖子。
到了这个地步，几乎没人记得冲突的导火索是某个想买火烧的美狐子。
有卖菜的大娘、卖水粉的小婶子，卖珠串的小妇人出来给女摊主壮声势，倒是馄饨摊老板那边就他一个，盖因他欠债的时候向左近老板们借钱来着，有的到现在还没还上，故没有‘兄弟’愿帮衬了。
还有那充作和事佬的，劝馄饨摊老板让让女人，别跟她们一般见识，结果惹得两边都不满意。
女人们言辞犀利，馄饨摊老板辩不过，如果最开始他还想找个台阶下的话，随着围观群众越来越多，脸丢得越来越大，他已经被架了起来。今次的事必定成为左邻右舍的谈资，要是他向女人们服了软，以后在这条街上就抬不起头了。
破防者往往做出不理智的行为，而有时候在体格上占据优势的一方，会用丧失理智充作暴力的借口。
高举的凳子像是开山之斧，胀红的脸庞如同再世将军，他大抵以为自己是惩治不服的天兵天将，然而——
噗通！
天兵天将久居高天忘了脚沾地的滋味，于是左脚拌右脚摔个大马趴便是应有之义了。
条凳刚好砸在自己身上，身上的疼不及脸上的火辣，围观的人都快笑岔气了！
女摊主叉着腰笑：“就这还要打人呢，真打起来别说我欺负你才好！”
“你给我等着！”
馄饨摊老板咬牙切齿地爬起来，却不知怎得又绊了一下，这回直接跌在条凳上，整个人翻下去后脑勺着地，直摔得晕晕乎乎。
郝璃转过去面对馄饨摊老板，指着衣摆语带歉意地说：“是我衣服做大了，若是兄台因此受伤，我可以出汤药费。”
她今天穿的是青衫，衣摆处的鞋印格外显眼。
士子青衫可比一般的棉、麻衣服贵得多，最便宜的也要几两银子，若非郝璃可以用狐毛幻化出衣服，光置装费就要不少钱。
郝璃先道歉，但围观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本就是踩人衣服的不对，这俊秀公子不怪罪是人家有雅量，可不能真让浑人打蛇顺杆欺负了，不然还以为他们这儿是什么蛮横之地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有指责馄饨摊老板不该踩人衣服的，有让他赔郝璃钱的，有夸赞郝璃宽和君子的……
馄饨摊老板真怕郝璃让他赔钱，找了个借口就要走，郝璃在后头唤他也不应，几乎是落荒而逃。
经过此事，大家发现这俊美不似凡人的公子还挺平易近人的，之前只敢远观，现在就敢搭话了。
有问她姓名年龄的，有问她籍贯的，还有甚者问她家中几口人，可曾婚配了……
郝璃只得现场编了个身份，姓胡，二十岁，要去某地读书才途径此地，逗留几天就要走的。
她特意说了个非常远的地方。
暗暗偷听的小娘子们不禁失望地叹气，这公子如此品貌，可惜只有一面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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