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之往: 8、步履之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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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分歧。

    这种氛围下,不适合继续同行,适合各自分散冷静。

    是她主动将程淮山拦下来的,如今这对话再难接,她也得上:“师哥,你或许完全不介意别人怎么想你、看你,但我介意我这样想身边的人。”

    到这一刻,知道程淮山可能会误会,但步蘅还是选择坦白:“之前没来得及告诉你,我们刚见过的池张也是我认识的人,不是彼此知道对方姓名那种认识,我们是朋友。”

    她交出车钥匙,示意程淮山接:“对不起,来的时候一起过来,但得麻烦你先自己回去。池总……我也得跟他说几句话。录音笔的内容整理好之后我会发给你。车钥匙先给你,我搭地铁,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步蘅递钥匙,程淮山起初没接。虽然一时情绪上涌冲她喊话,但哪怕吵起来,生出些龃龉,他也没有留她独自在这儿的打算。

    僵持了片刻,见步蘅始终未收回,他才接过。

    “随你,α见。”程淮山最终妥协。

    *

    程淮山走后,步蘅顺着楼梯间下了一层楼。

    待眼前程淮山的影子晃没了之后,步蘅松了口气,可转瞬又想起池张抬眸扫她那一眼时夹带的如火怒意……

    眼下这情形够操/蛋的。

    凭白结下新仇,就好似侮辱池张是她指使程淮山所为。

    她和祝青因为小师妹怒视池张的时候,不及池张适才投向她的杀气半分重。

    今天的运势着实不咋地。

    她其实不确定,下一步该怎么回去跟池张搭话。

    **

    寻个完全私密的空间有难度,步蘅刚落地11楼,楼梯间内便有人推防火门而入。

    是个大爷,进来抽烟。

    大概是个资深烟民,身上自带经年形成的浓烈烟草味。四周的空气瞬时随之凛冽起来。

    步蘅吸了口气,突然觉得这味道有镇静剂的作用。

    步蘅上前一步,还未同大爷搭话,有脚步声从头顶递下来。

    步蘅抬眸,见竟是离开又返回的程淮山,他手里还拿着一把修长的黑柄雨伞。

    瞥见伞的那刻,步蘅不能说不意外。

    楼梯间没有窗户,看不到室外的光景,外面竟然真的起了雨。

    程淮山将伞大力塞给步蘅便迈着步子匆匆离开,未作片刻停留。

    步蘅有所迟疑,但最终未喊住他。

    程淮山走后,刚把烟盒从口袋里挑出来的大爷挤眼道:“小伙儿挺贴心的,不错。”

    步蘅:“……”

    大爷:“男朋友?”

    步蘅摇头,紧接着声明:“不是,大爷,我们是同事。”

    大爷曲手拢起一团火,点烟,在这楼梯间内照出一方亮堂堂。

    见步蘅觑烟盒,大爷抖开刚关阖上的盒盖道:“来一根儿?我在这儿待了几年,在这个楼梯间出没的,要么是打电话吵架的,要么是出来透气抽烟的同道中人。”

    他又上下打量步蘅,像是想要确定她是其中的哪一种。

    话刚落他又自行补充:“也有出来哭怕人瞧见的,降薪、调岗、续约失败的,被房东扫地出门的,酝酿怎么骂上司的……可太多了。”

    他语调丰富,表情生动,眉眼灵活,说得步蘅想笑。

    步蘅琢磨之后没拒绝,接过大爷抖出了半截的烟:“谢谢您了。”

    大爷下巴扫了下适才程淮山消失的方向:“吵架了?”

    步蘅摇头:“没有,确切的说,是对同一件事有不同看法,然后深入地交流了下。”

    步蘅还没来得及往下澄清,大爷那根烟没抽完,便被腰上别着的对讲机内传出来的人声给喊走。

    步蘅只身留在楼梯间内,呛人的味道很快入鼻入喉,沁入肺腑。

    像吸了口漠漠烟林。

    可步蘅手中的烟柄还没攥热,突然从身后伸过来一只手,迅速掠走了她手中刚被点燃的那根烟。

    步蘅回头,隔着烟雾,隔着楼梯间晦暗的光线,她看到了封疆那双春水荡来荡去涟漪四起的眼。

    这水瞬间浸得她一身润,通体舒畅。

    涤去她满身躁郁,人被泡软。

    但转念想——

    很好,被逮了个现形。

    *

    封疆手机里枕着一条来自池张的微信消息:“闺女搁外面有狗了?”

    发送时间是几分钟前。

    适才,封疆和易兰舟最终没有下楼,而是滞留在13楼的露台上。

    秋末之雷翻滚了几圈之后,绵密如织的雨开始落濯全城。

    封疆和易兰舟往露台的雨棚处撤退了数步,而后就听到了来自12楼楼梯间内传出的一些声音,就比如适才步蘅与程淮山的那番理论,再比如步蘅与大爷那几句闲扯。

    这是池张的地盘,封疆会空降般现身,步蘅在短暂的惊讶过后倒也没有觉得特别稀奇。

    步蘅斟酌用词,补救解释:“这是今年第一次。”

    她发誓不是欲盖弥彰。

    封疆碾灭了那支烟,扔进垃圾桶,末了讥笑了声:“你这是此地无银,还是上赶着不打自招?”

    步蘅:“……”

    步蘅纠正:“不是,两个都不是。因为觉得你会问……我是未雨绸缪。”

    解释白搭,封疆无声扯唇,并不认同。

    末了封疆又垂眸觑了眼步蘅手中那把来自程淮山的伞。

    步蘅没做解释,难道同他讲,适才与人生了番龃龉,且此人留给她一把可遮雨的伞?

    逻辑上说不通。

    封疆却也没有开口问,没搁这地盘流连,先于步蘅抬步上楼。

    他居高临下,阔背在步蘅身前投下一大片阴影。

    步蘅刚要跟上他,没听到她脚步声的封疆已经等不及,拧眉回头道:“打算继续傻站在那儿?抓紧跟过来。”

    他耐心为负?

    封疆站在原地等,步蘅快走几步,踩到和他同一级台阶上。

    封疆这才重新迈步。

    回到12楼,封疆拉开楼梯间的门,将门摁抵在墙面上,示意步蘅先进门。

    走过他身前,过门的时候,封疆那道清泉击石般的清润嗓音又再度垂到步蘅耳畔:“人长大了确实是有长进的,跟人对峙的时候,不再像过去那样怵得要死了。”

    没那么丢他的人了。

    不像小时候,别人气势汹汹而来,她站在原地不声不响。

    气势弱的像团棉花,长的却橡根细瘦的筷子。

    硬生生把他的年少时光从清清静静的两耳不闻窗外事,拖带成打架滚进红尘中。

    步蘅:“……”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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