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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步履之往》 30-40(第28/33页)
地拿到她意图收缴的东西。
*
等回到N大,送邢行行到宿舍楼底,已
经逼近门禁时间,但一个个寝室灯火通亮,无数同门在鏖战期末。
邢行行在宿舍楼前站着没动,步蘅于是上前一步,仗着身高差轻易地摸到邢行行的头顶,并再次给出她并不擅长进行的安慰:“回去好好睡一觉,一切有骆老师在。进去吧。”
邢行行动了下嘴,但没发出声音,脸色是经历意外后的缺色苍白,眼眶浸水红肿。
步蘅于是问:“还有话想跟师姐说?”
邢行行迟疑,唇形微张,仍未见声。
步蘅鼓励道:“行行,没关系,想说什么就说完再上楼。我不急着走,你想好再讲。”
邢行行是担心自己问得冒失,但还是在步蘅的柔声引导下问出口:“小师姐,师哥……你和骆老师为什么能这么冷静?”甚至还能斗嘴,和以前一样。
听到这个问号,步蘅多少是意外的,随即又听到刑行行急促的解释:“我没有其他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知道大家都很难过,我怕你们这样代表更加难受,我……我只会自己哭,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正说着,眼泪又开始在她眼眶内活动。
步蘅立刻抬手扶住她的肩头,清理了一下埋在喉头下的情绪才说:“行行,不用解释,不是你的问题,是我们本来就没你做得好。关心师哥是你跑在前面。如果不是你叫上我去看他……我们更来不及到师哥身边。哭不是缺点,哭不是因为你软弱,哭是你心肠柔软的证明。至于我和骆老师……行行,骆老师是个很笨的人,他有时候看起来像个嚣张的土匪,但那都是唬人的架势。他只是不擅长表达,心里什么都有。”
邢行行点头,末了抓住步蘅话里缺失的部分问:“那你呢?”
邢行行知道,清早在现场,步蘅在反应过来之后,第一时间掩住了她的双眼是为了保护她。
后来在现场、在派出所、在殡仪馆停尸间……在那些她不敢出现、不敢往前迈步的地方,之所以她能安然地缩进自己因恐惧形成的外壳里不用出来,也是因为有步蘅站在她身前。
她自己很怕,但在那个时刻,她忘了去想,可能步蘅也会害怕。
她突然想说对不起。
夜色下邢行行的面庞还挂着斑驳泪迹,但眼底如废墟一般的荒原已经开始消融,透出一线明光。这光迎面投射到步蘅的瞳孔之中,是种安慰。
两人本就站得很近,步蘅就地微俯下\\\\身抱住邢行行,在她耳边说:“至于我……行行,我没有骆老师中用,我需要安慰。我现在抱你,就是收集安慰的一种办法,你身上恰好有。”
她很快松手,再度劝道:“进去吧。能最后陪师哥走的这段路我知道你不想缺席所有关键的节点,我跟你保证,我知道的部分,你也不会落下。好好备考,期末考试每一门课的绩点都关系你的前途。有任何情况,我负责喊你。”
*
变故发生,但日子一如既往24小时倒计前进,并不会因为任何事停滞下来。
第二天一早,步蘅便看到骆子儒远在凌晨四点投掷到她vx上的留言:“先在学校蹲着。”
在学校待着很难安心,程淮山家中的遗物他们也无权自行处置,故人遗体更不可轻易处理,步蘅的目的地是α。
她正犹豫怎么跟骆子儒报备的时候,有电话挤进来,不是陌生号码,是她在通讯录里备注为“辛总”的,她本以为至少今年年内不会再有交集的辛未明。
一小时后,辛未明的座驾在学校附近的天桥底下捡起步蘅。
车架内饰被低调的深咖色覆盖,沉稳素净,衬得掩在后排座椅上的辛未明眉眼亦沉稳平和了些许,和此前步蘅在校内分享会上见到的那副精英人像上那个一丝不苟的模样,以及此前在游轮上见到的他那副恣意随性的散客游人脸都相去甚远。
辛未明找自己做什么,步蘅隐约有些猜测,无非全部同骆子儒相关。
她在车外冲辛未明微微颔首,而后上车。
见了面,辛未明第一段话就不按常理来:“丫头,很久没见了。电话里忘了问你是否有空。没有征求你的意见,直接给你下了个见面的命令。是我赶时间,疏忽了。如果有再次碰面的机会,我会记得先问一下你的意见。”
比起以礼待人,步蘅其实更适应软硬不吃,且和骆子儒针锋相对的那个辛未明,极其像骆子儒的那个辛未明。
步蘅没有跟他就这个问题客套回去,直说:“没关系,您不用这样客气。辛总,我知道您的话不会很长,所以我有这个时间。”
“这是骆子儒传染你的,话往直了说?”辛未明如他所言赶时间,不等步蘅开口,紧接着自行坦承,“我马上要去西海岸一趟,短期内不会再回来。走之前原本是想跟你师父聊几句。试着给他打过几次电话,但都无人接听。唯一一点值得欣慰的是,虽然每次声筒里传出的都是拉线声,但我并没有进入他的通讯录黑名单。”
辛未明和骆子儒的纠葛步蘅已经通过自己的眼睛以及辛未明的嘴,补全了故事的大半脉络,她并不排斥骆子儒的这位冤家兼竹马。
同辛未明称不上熟识,步蘅言未相尽,出于礼貌,尝试着替骆子儒解释:“辛总,α刚刚生了些变故,我师父最近会比较忙,要是有什么冒犯到您的地方,请您多担待。”
如果不是离境的航班在几个小时之后,如果不是连他自己对归期何时亦没有信心,如果不是他自私一点想让自己在将要跨过的难关面前心无旁骛……辛未明想,他应该立刻问下去,问步蘅是什么变故,是否严重,是否需要帮助。
但他所剩时间不多,所以他没有这样做,只随意地笑了下,接口道:“他不应声是因为忙吗?就算他现在不忙,我也踩在让他爆炸的临界点上,这一点你明白,我自己也一清二楚。这几年就连打起来,也是我先上的门。你不用替他找补。年纪大了,我最近回头想了很多事,做了个新的决定,决定不把骆子儒这个人划分到辛未明的仇敌阵营里面去。小郁,把盒子递过来。”他突然唤坐在副驾驶那儿,始终沉默如不存在的助理。
黑漆发亮的木盒立刻被从前排推过来,辛未明接手后示意步蘅从他手上将盒子拿走:“出这次远门之前,我去看望了一位老朋友。这个人你师父也是认识的。这是对方托我带给他的东西。这位朋友姓孟,为免他犯邪不收,恐怕你得先提这位朋友,再提我。”
木制黑盒触手如坠石般压在步蘅腕间,步蘅应承:“您放心,盒子我一定会转交给师父。”
辛未明的座驾已经绕N大校外的路口一圈,司机此时抬眸看后视镜,辛未明捕捉到司机的问询,指示:“再绕一圈。”
而后他没忘补一句:“我很放心,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不排除有我画蛇添足的可能,所以我原本想亲口跟他说,当面说最好。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你师父非常看重他的每一位徒弟。我们虽然远近闻名地交恶,可也一起共事过很多年,所以我很清楚这一点。小郁,剩下的部分,你来讲。”
他突然将话语权递给前排的助理,步蘅跟随他的视线往前看,看到助理绷直的后背肩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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