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步履之往》 40-50(第9/23页)
。
本就瘦的脸,恢复
白的皮相,都能帮他很好地作弊。
封疆没及时答话,步蘅再不能等,脸上的表情尽数凝固冰封,大力扯过他扣在指间的袋子,顾不上是否将他勒痛。
双眼获取到的信息并不友好,袋子内里的一个个药盒和瓶身上,写满了她或熟悉或需要解读药效的名字。
止疼两个字揉皱了她的心脏,跌打损伤又捉住了她在胸腔内四处流窜的慌张,让她略微宽心。
封疆将她的动作和神情尽收眼底,心底涨潮得厉害,泛起阵阵艰涩,氤氲出的水迹几乎要穿透他眼底。
如果不是他高估了自己,如果不是预感到他的状态不会很好,周折一晚的结果可能是体内的水分又要开闸一般往外冒,迟早让她发现端倪,他不会喊易兰舟来演这一出漏洞明显的戏。
如果是她自行发现端倪,她会求真到底,发现他掩盖的所有问题。
装作被拆穿,可以按自己铺垫的剧情线走,只让她认为“跌打损伤”就是全部。
易兰舟登门的时间是他定的,才会这般巧。
袋子里的药和创可贴是他点的名。
并不是他身体需要的,而是轻微伤的代名词。
他以为这种程度的暴露是他和步蘅都可以接受的,但没有想到,中学时见她眼眶发红尚可以打趣,如今这抹红却是他很难消化承受的。
他珍视她的坚韧,不想因为多了一个他,让她失了从容的心态,多了彷徨的可能。
封疆喉结反复滚动,将心脏发射的闷痛全数压在四肢百骸,在步蘅停下翻查的那刻,立时握上步蘅微抖的手,手臂施力前拉,一把将步蘅死死抱住。
整理好的,重回清朗的声线落到她耳旁:“不严重,不是病,一点皮肉伤。”
“会疼,但也会好。”
“信我。”
“已经见了我一夜,我不是好好的?”
“我还好。”
“如果你肯说点什么,就更好。”
他不断冒出短句,亲她的眼皮,她的眉,用交换热度,平复感受到的,来自她的不安。
这一霎,步蘅不可避免地想起她和α的小伙伴失察的、已经殒命的程淮山。
她可以接受所有的生离,就像接受地球会变暖,海平面会上升,冰川面积一定会因为消融缩减。
因为人与人际遇的常态本就是相遇,相交,而后分离;伴有重逢,叙旧,再挥手。
但死别却是淋湿整个后半生的倾盆雨,就像过了这么多年,步一聪的离世仍旧能在许多不经意的瞬间,轻易地将她眼眶打湿。
步蘅有许多话想问封疆,但难以调动牙关,它径自咬紧,仿佛全身的力道都靠此蓄积。
她想是她的状态不够好,影响了封疆,让他紧拢自己的手臂失去了从容,力道持续加深。
这非她所愿。
她不想向他传递难过或脆弱,传递任何取向消极的情绪。
有些话不能不问,步蘅努力找回的声音,透着急促:“之前为什么瞒我?”
她试图保持镇定,用以思考,以便能正确判断他说得话是否可信,是否还有隐情。
封疆紧箍住她后背的手松了些力道,顺着她背脊滑了下去,最后搭在她腰间。
他用鼻尖碰了下步蘅的侧脸,轻蹭,力度一反常态的轻。
但相近的身体隔开一些后,全身都开始有失温感,让人难以忍受,封疆很快放弃礼貌,又将步蘅再度捞到身前紧拥,用曾经作答:“很久之前,我答应过你,再也不会跟人打架。食言而肥。所以没能坦白。”
那是在高考前,在又一次挂彩后。
她会担心在高考这样的关键节点,他出事,进而耽误整个人生。
她想杜绝所有代价高昂的可能,耗费了一整晚站在他面前,在僵持中获得胜利,得到他的允诺。
强烈的直觉让步蘅不敢全信,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去撸他的衣袖,掀他的衣服,去确认她的每一寸领地是否完好,但理智最终在和情绪的拉扯中占了上风,她组织出的言辞已经镇定了许多:“我不确定该信多少。先告诉我,什么人欺负你?池张他们有没有事?”
封疆只得抱得更紧,以此剥夺她上手探究的机会。她说“欺负”,仿佛他理应是被佑护的小孩子:“是被误导的出租车司机。放心,生龙活虎着。”
每一问都答了。
步蘅不敢细想:“这才是你留在穗城那么久的原因?”
封疆当即否认:“不是,没有任何关系。你想想,依池张的性子,如果是因为这个,池张怎么会不给你消息。”
步蘅没办法即刻接纳、认同这个理由,封疆选的并不是个好的人例,她对池张的信任并不比对此刻的封疆多。
封疆主动请罪:“如果还生气,可以晾我一段时间再理我。”
这不是个好的建议,步蘅想至少她应该坦白,“我没有这个打算”,她的声线是哑的,因为情绪的起落,因为那些明显的疼惜,“我做不来”。
现在这种情况,不理他,惩罚的不只是他,还有她。
封疆笑,久违的:“那就好,老实说,我不想你真的这么做。这么说,是想试着哄你。”
步蘅并没有对付他的更好的办法,对不能及时获知他本人发生变故的消息的抗议方式,是在这一秒忍下了回抱他的冲动,两秒后,才克制结束,回拥住他。
她回抱得很小心,尽量不过度用力,试着去听他稳健的心跳。
怀中的柔软和温度让人依赖,瓦解着封疆继续久站的意志,他还要再问一句,才好坐下来、躺下去:“所以我哄好了吗?”
第45章 两章合一我凑过来这么久,你没躲,我……
45章:忽如远行客(二)
辰、巳、午、未,时序更迭,日升又日熄。
申、酉、戌、亥,情忧交织,暮色渐染渐深。
池张是在亥时一刻,在奔赴穗城机场高速搭机回京前,接收到的步蘅来电。
振动声机械有序,但因为振得猝不及防,勾得池张心弦突兀地颤动,冷不防就将手机从掌边落了下去,径直摔砸到网约车的后排地垫上。
电话接起来的那刻,近日日渐脱离唯物主义轨道的池张,唯恐掉手机是什么不详的征兆,昭示着会从步蘅嘴里听到一些噩耗,称得上颇为小心地问:“找我有事儿?”纵然语气不甚友好。
步蘅没能从他干瘪的这几个字儿里解读出他曲折的心路历程,开门见山:“对,有事情想要问你,等不到下一个天亮了。你们在穗城的时候,医生怎么说?”
这是预谋走打入“敌人”内部的情报收集路线?纵然这一问问得倒无关痛痒。
这通来电不是通知噩耗来的,池张秒放轻松的同时,不那么配合:“你绕过当事人,来问我合适?”
步蘅一派坦然:“你知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