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之往: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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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冷凝的目色一样足以将陆铮渡冰封:“这么多年,我一直往上爬,就是想有朝一日,遇上你这种从小就惦记欺负他的人的时候,我先上。”

    陆铮渡已经在吐脏字。

    步蘅却没有削减分毫抵住他的力道:“我们是分手了,但我不是已经死了。”

    只剩最后一句话要跟眼前的杂碎说,步蘅收了手臂,但紧接着一把扯过他松垮的领带,迅速在掌间收束,再次扼住他呼吸的空间,一副你不要命我便奉陪的架势:“想知道我是不是想要再续前缘?我确实准备回来勾引他,现在通知到你了,好奇心可以死了。”

    临了,步蘅还替陆铮渡抻了抻衬衣前襟,贴近他耳侧,多扔了句:“近期别再见了,为你好。”

    *

    步蘅刚转身,还未离开这个让她颇感晦气的空间,是被一股新的力道从陆铮渡身前扯开的。

    不同的是,这次偶然相逢的不是她所排斥的人,而是远远望见她贴向陆铮渡,觉得满腔荒唐,怒火冲上天灵盖的她的发小陆铮戈。

    刚从驻地回来,一身简约便服的陆铮戈将步蘅一路拖到四合院外,才松开了钳制住她的手。

    望着步蘅,他先是欲言又止,焦躁地徘徊了两圈,才质问:“你什么意思,你怎么跟他粘在一起了?”

    问完又觉得自己容忍度不该如此高,重新换了说辞,再次问了一遍:“你他妈怎么跟陆铮渡约上了?”

    陆铮渡虽然是他血缘关系上明确的二哥,但他从小跟封疆和步蘅混得更多,同少时便与封疆不对付,近年来在商场上又与封疆缕有交锋冲撞的陆铮渡有分明的隔阂。

    问完的瞬间,陆铮戈又后知后觉长舒一口气。

    他原本刚落地,便要拖日子乏味到仅有工作的封疆到这家新近红火、预订需要抢排期的会所试菜,幸而封疆临时鸽了他,不然……

    这城市并非方寸之地,可机缘巧合有时就是这般不讲道理。

    如今,他陆铮戈就算乐见有什么偶遇,也不敢轻易去拿身边亲近的人冒险。

    谁能

    想到,一个稀松平常的夜晚,一家新近爆火的会所……就能让他们几个经年不见的人连环相“撞”。

    幸好。陆铮戈在心底再度默念,幸好封疆鸽了他的约。

    “你小子别可误会”,这种岔子,步蘅愿意解释,何况眼前人是自幼如弟弟般的陆铮戈,“我来这儿,是跟我的合伙人一起,不是和他,撞见他纯属意外”。

    陆铮戈看向步蘅的神色间仍旧有没被这解释冲刷掉的狐疑。

    步蘅继续澄清:“拉扯上,是因为他拦路,可不是我想要和……”

    讲着讲着,她的话尾突然收束了,未及讲完音节已低至如消音。

    一切的发生都是意识外的,不能自控的……

    全因她望向陆铮戈的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她所熟悉的长身鹤立的身姿。

    原本步蘅的视线聚焦于陆铮戈支棱起来的精短黑发,是在某一秒,陆铮戈的那丛短竖的发模糊了起来,只剩一片黢黑的影,而那道熟悉的身形从视野内原本模糊的地带清晰跃了出来。

    完完整整占据她的视野。

    步蘅并不确定封疆出现了多久。

    路灯给了他一束溶光,中和了他近来因为清瘦隐约现出的骨感,打在他从前度夏时便惯爱上身的白衬衫上,微敞的衣襟下,露出一片莹白如糯玉的肌肤。

    他远远站在那里,薄唇微抿,熨烫得笔挺的西装裤包裹起两条修长笔直的腿,一截儿略显伶仃的手腕上搭着同色的薄款西装。

    会所院儿外的长巷不宽不窄。

    宽是因为,短短几米,如有银河汉界,让步蘅看不清封疆的神态,辨识不清他的表情,他不动,这距离便也能是千里万里。

    窄是因为,仅仅只剩数米,三年多以来,她从未离他这样近过。近到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耳膜,她近乎被自己加重的心跳声缠绕裹紧,难以呼吸,胸口从四肢百骸挤压而来一阵分明的涩意。

    经年失散,一朝重逢。步蘅自己也想不到,远远望着,她最先对他生出的会是欲/望,而后才是排山倒海而来的思念与难舍。

    第57章 第57章.

    57.今夕复何夕(五)

    最先从步蘅的动作迟滞中反应过来,回头观望的,是火儿来得快、去得也快的陆铮戈。

    看到封疆的那刻,袭上陆铮戈心头的先是许多的悔,再是一些不上不下的忐忑。

    步蘅回来,陆铮戈是一早听说了的。但眼前这俩人什么时候见,见或不见,旁人的干预属于裹乱,既不合适,也无立场。

    偏生这间会所还好死不死地取了个不一般应景的名儿——久酿。

    陈年曰久,经久成酿。

    除了适用于“酒”,于“情”之一字,也是一样。

    现下这俩人卡在这条避无可避的长巷上,毫无防备地碰头,陆铮戈自认是“罪魁祸首”。

    封疆大抵是见他一回回地找,回来之前见天儿的约,虽说是鸽了他,依旧忙中抽空来跟他点个卯。

    谁承想他俩这菜依旧没能一起试上,倒是先在会所门外迎来了这一出儿猝不及防的故人相逢。

    陆铮戈着实担心,就因为他这一个约,把俩人的重遇给约砸了。

    更巧的是,正两厢对望站着,又赶上了市政亮化工程熄灯的关口。

    适才常亮的路灯渐次熄灭,只剩近处会所院儿外的几盏落地八角宫灯,自下而上微弱散着昏眛不明的光。

    前后不过三秒,原本在步蘅和陆铮戈视野内清晰的修长清隽人影,成了弱光源下一道模糊的剪影。

    仿佛夏风一吹,就将散在暗夜里。

    没有真正出现过,只是梦里一个幻影罢了。

    *

    这场无声的拉锯,最后是终结于封疆从黑暗的角落走向光亮,一步一步走到陆铮戈和步蘅近前。

    磁沉的声线压得很低,望过来,稀松平常般地问了句:“什么时候回来的?”

    步蘅撑紧眼眶,感受着心脏的紧缩,看着他一步步走近,一字字问出这样一句普普通通的寒暄。

    答案哽在喉间,需要她用力,才得以脱口:“昨天。”

    视线迎撞,空气瞬时凝滞。

    而后封疆轻点头,没再言语。

    近了,八角宫灯的光映亮了他的眉眼。

    深潭一样的眼,让人望不见底;冷硬的剑眉,缺了从前雾中远山般的那种柔和。

    均有别于从前。

    是步蘅略感陌生的一种模样。

    俱是静默的几秒多少有些微妙。

    听他们不咸不淡地搭话,陆铮戈简直要溺毙在当下这个状如死水微澜,实则浪急风高的狭小场域里。

    他不会再像三年前一样,认定他们不是感情淡了,硬要从当事人那儿逼问出一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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