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之往: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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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蘅在封疆挪步的同时,随他动作,凑上他身前。

    俩人近乎相贴,近到热意烘身。

    封疆不肯同步蘅对视。

    步蘅被他的话熏热的眼神顿了一下,游走过他的唇。

    她抬手臂搭上他后颈,勾住,按压他的脖颈将他往下硬拉。

    封疆浑身僵硬,肢体不那么灵活,可仍旧第一时间别开了脸。

    步蘅的唇便只贴到他的侧脸耳际。

    唇肉相接,因为是意外磕碰到了一起,虽软却带疼。

    磕完了,步蘅仍旧埋在他颈前,手臂落下来,扶住他的腰,支撑住他。

    到这一刻,她才感觉到他浑身正轻微的发颤。

    “你告诉我,我会改。”步蘅粗喘了口气,热雾喷在封疆脖颈,她声音落入人耳,也带着分明的郑重其事。

    三秒无声。

    也可能不止三秒。

    “骗子。”封疆随后笃定。

    而他更改行程,从南疆千里迢迢赴大湾区让人骗,不知这算是一次移株待兔,还是一次自投罗网。

    第70章 第70章你就不怕我这是故意委屈……

    70.许多个暗淡的黄昏(五)

    在这场被来势汹汹的情绪、难以掩藏的心意推着走的激烈对谈过后,在视野内棚顶边缘的呼吸灯明明灭灭不断摇晃人视野的当下,被熟悉的气息、久违的温度包裹,无数往事倾覆如洪,顷刻间撞翻了时间的高墙。

    并非是在今夜,是在和封疆分开的第二个年头,步蘅回首时才蓦然发觉,两个人最后一个共度的风平浪静的春天,竟然耗费了近半相聚的时光用来参观零落在纽约各个角落的几座墓园。

    长久分处异国,每周心照不宣自动同步行程安排,到后来,两个人已经拥有绝对的默契。

    封疆几少会在突袭纽约的时候提前确认步蘅的具体坐标,更不再确认她是否有时间分配予他。

    他不再介意见的某一面、某几面时间的长短,帮步蘅打理那间临街的窄仄公寓,或者在等待她的间隙准备一餐饭、栽种几颗蔬菜,成了他常年埋身于线性规律的工作之外的调剂,永远不缺兴致。

    很多时候,封疆选择出发,为的是体会奔赴时的心情。

    那是对一切工作中的喧嚣吵嚷、独自生活时品尝到的平淡乏味最有效的抚慰。

    那是忽得在漫漫长途中有了声音的一种心情,一种摇曳不止的叮当作响。

    起风的,不是从冰冷冬日中复苏的天气,是一颗经年沉浸于爱里的心。

    在这个过程中,封疆需要步蘅做的,是她存在于这世界某一处。安好,无虞。再无其他。

    无暇陪伴或无暇等候皆不紧要,他需要的只是知晓她会欢迎他光临。

    步蘅也已经在被拉长的时间线上,放弃劝阻封疆奔波往返。

    但也会罔顾他的意志,在他定下的理疗日到来时,挤出时间折腾回京。

    回了,还会屏息敛声,闪现她当年四处打听、走街串巷考察来的,借易兰舟的嘴和腿将人首次引过来的这间擅长理疗的医馆。

    还总要在旁听完一些惨叫声,见识完他多能粉饰太平报喜不报忧后,再掀帘子将他和窗台上的灰鸽一并惊动。

    只是更多的时日,还是会选择放任。

    封疆上扬的眼尾,笑起来时,在暗夜间也像包了几片月光的眼睛,咫尺相依时,有时她摸得到的像唱着什么欢快调子的他雀跃的心跳,胜过她许多要坚持的原则、要担忧的此后。

    **

    那年春天,步蘅抱着从拐角的烘焙店卷回来的最后两个贝果,拖着两条因为半日内往返法院数次,去提交反制动议,眼下不那么自如的腿,于楼下瞥见公寓那扇琉璃窗透着比春光还要大亮的光时,几乎是瞬间抬脚踢掉高跟鞋,拎起鞋跟儿就一阵风儿似的往门房内钻。

    猛地拽开铜制门把手的时候,心都跟着跳到了嗓子眼儿。

    公寓配套的厨房称不上宽敞,还在厨房的封疆,彼时只转身冲她扬了扬通过损耗几少可见使用率极低的木铲:“先别过来,我这边儿油盐重。”

    步蘅管不了那么多,秒扔了手里的物件儿,整个人扎过去,围拢圈抚住他后背:“什么时间落地的?”

    封疆想了想,搭了把她伸过来圈住他后背的手臂,将到嘴边儿的话修改了下:“两个小时前?”

    几家航司的航班时刻表步蘅早已烂熟于心,听就知道话里水分不小:“封疆,一个人如果越活越不实诚,是不是就是胡同里的瞿大爷常说的那句越活越倒chu?”

    确实是想让她觉得等的时间不长,才编造了时长。

    但封疆也没什么悔意:“喂喂,昨天我还是哥,今天就降级成连名带姓了?”

    “嗯”,步蘅笑得低,细看他几眼,伸手将他的长眉、明目、高鼻一一摸过,才说,“看在你照着我的喜好长的份儿上,降级个五秒就成,来,即刻强执”。说着就要将他往灶台上压。

    封疆也便不顾是否惹她满手满脸的油,伸手还住她脖颈:“后天走。我在这里的时间,尽量都交给你。”

    一丝不明显的酸涩路过胸腔,穿行喉咙。

    其实这已经是他挤出来的很长的一段间隙,往返加停留,难得有这样的时长。

    步蘅只能将其归因于,封疆出现在她累极了的一天,所以她整个人的心理防线有些脆弱。

    封疆能敏感地察觉到步蘅情绪间的微妙起伏,用温和的语调安抚她:“七月很快会来,这中间或许也还能有很多次见面的机会。”

    “我知道”,步蘅又抬手摸了摸他的下颌,解释,“昨天参加了一个客户的结婚纪念日party,携手三十年的纪念日。我只是突然想起来,如果你现在不在这里,没有站在我面前,我可能未必会诚实地告诉你——其实,昨天是我一年以来最想念你的一天”。

    这个party,步蘅线上丝毫未提,封疆于是庆幸有这一次的短聚。因此,才没有错失自她心底外露的这一点声音。

    可她并不会单纯因为想念他而回国,无论是他或者她,都对此心知肚明。

    晋升的关键期就在这一两年,何况她总想解决组内好不容易留下来的小朋友的立足和发展问题。

    “手头儿拖了很久的一个案子,原本财大气粗的被告方意外进入了破产清算程序,可能会临时空一点档期出来,下个月如果时间合适,我大概率会去一趟青海”,步蘅又交代,“是为了实地做些志愿活动,是在学校的时候,我参加过募款路演的一个助学项目,应该有跟你提过。我会回去,下个月你就不要再这么辛苦地往外跑”。

    她又用温热的指腹描摹他泛青显得人疲惫的眼袋,边笑边叹:“你老这么跑,耗费那么多精力倒时差,老得快了可怎么办。本来就大我几百天。”

    封疆也伸出手,碰了碰步蘅的额、步蘅的眼皮,或温热或柔软的触感软了他的心:“代价和收益之间,我懂得权衡。别忘了,我现在可是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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