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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步履之往》 80-86(第6/13页)
了人生合伙人关系,主动净身出户,和嫂子再碰面的契机都是因为孩子。倒也多亏他有孩子”。
往前凑因此显得有理有据,不那么像胡搅蛮缠。尬起来,小不点儿们还能帮衬几句。
冷不防封疆砸过来这么个身边人案例,话题说拐就拐,步蘅怎么听这明里暗里的都不止一重意思。
她还没接口让封疆把话说得再明白点儿,封疆的手又从车门上回撤,拢了她后背一把。
温凉的触感透过薄衫直抵步蘅耳后,链接步蘅全部的神经末梢,她肌肤表层霎时都如走火一般。
“这辆车堆在地库有一阵儿没动过,落了不少灰,尽量别贴太近。”封疆施力很轻,但那似有似无地触碰从步蘅背心下滑,一路停在她尾椎骨。就在步蘅以为这人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他又侧身退开一步,仍旧提拎着老鹦,熄火灭车灯,先行走向空地某一处。
仿佛真是怕步蘅蹭到车身上的土渍,而不是她体感到的似有似无的淡淡的勾引。
随封疆前行,步蘅才发觉,顺着车旁的木栅栏圈围出的木栈道前进,前方静默隐匿地矗立在山野间的是一间整体外形呈三角形的古朴木屋。
封疆用一把做旧的黄铜长匙开门,而后拉线开灯,暖黄的光束随即下泄,打亮了这方仅四十五平方米左右的空间。整屋的榫卯结构,入目皆是原木色。
风先于人挤进门,吹动了木屋两侧的白色轻薄纱帐,漏出纱帐后的大片拐角落地玻璃窗。
纱帐被封疆拉开后,树影漫到窗边,树梢在观景窗外随风起起伏伏。
“坐”,封疆为步蘅指路地面的巨型软蒲团,“软装还很粗糙,可能要委屈你的长胳膊长腿儿凑合一会儿”。
步蘅便没客气,落座后先抬头扫了眼屋顶的一块儿透明玻璃天幕。
月光穿下来,一点儿影子都不落,衬得掉在视野内的远星也极尽温柔。
星星点点,像她此刻心头的一簇簇撩人细火。
“是怎么发现的这个地方?”步蘅从近处发问。
封疆点燃角落的微型壁炉,摇曳的火焰映红了他半边脸:“这几年需要放松的时候,习惯了上山。跑的回数多了,看山的哥们儿看我眼熟,觉得我是迟迟下不了跳崖死的决心还能救一救的人种,准备上前劝两句。结果比惨的调子起猛了,讲他自己赶上疫情的不可抗力创业失败,赔掉全部积蓄,只能避人避世调整心态的故事讲得肝肠寸断、哭得不能自抑。我前后和他打了几回交道,发现他的理想还能捞一捞。这个地方不能说是发现,是我个人投钱,他操持着建的。是从无到有。”
“这是第一栋,算样板房,你是第一位客人”,封疆从壁炉处走回步蘅对面,而后下颌轻抬指向窗外更广阔的区域,“两个月或者三个月之后,这半边山上还会有十几栋木屋落地。外观样式迥异,但都能躺下来、坐下来看到天空。适合疯之前过来冷静冷静,疯之
后也可以进来待会儿,无所顾忌地疯下去。”
很契合近年来国人的精神需求,步蘅从她近年的职业视角出发,抛出一个建议式问询:“周边你们还规划了其他配套吗?”仅靠一批木屋很可能鲜见回头客。即便这可能是如今封疆手中一笔不甚重要亏得起的投资,她仍旧在意他可能会损失的每一分钱。
“山下有座马场,已经在试运行。靶场正在建设中”,封疆慢条斯理地回应,像是看穿了她的隐忧,“木屋附近都配套了帐篷营地和明火区,木屋聚集区还规划了一间特色餐厅、一间观星静吧。未必能即刻高回报,但既然做了,我会让它实现盈利”。
不知不觉的,聊得煞是正经,一坐一站的也泾渭分明。
步蘅深觉这节奏转向了反人性。两个人,身处一个如此私密的空间,在无人打扰的远郊老林,壁炉扩散出的热度开始带动室温攀升,温度益发融人,人却安稳打坐聊事业?
她自信这也不会是封疆带她上山的本意。
老鹦睡蔫蔫得靠在笼壁上,眼下能做文章的只剩在角落里静蹲,踟蹰着没有靠向她身前的黑子。
步蘅试探问:“黑子我应该怎么哄?它好像和我生分了很多,没有往我这儿靠的意思。”
“它不是记仇的狗”,封疆倒是真的开始分析了起来,招呼黑子靠过来,往前趴,“正因为没生分,所以它才没绕着你转。大概是担心刚高兴完了把你等回来,转头你又走了。它已经老了,只能一次伤心失望个几分钟,几个月或者几年地继续等,不适合它这种身体衰弱的老年狗”。
黑子微微下耷的双耳一直在抽动,还配合地长唔了几声,封疆不咸不淡地当它的发言人,末了还伸手摸了把它适才被风吹得乱倒的毛发。
再一再二再三再四了。
抛开其他的微妙,就算其他的细节是她心里有鬼所以多想。封疆先是借田望秋说事儿,又借黑子陈情,步蘅打心眼儿里觉得,他今夜这番嘴上持续迂回话里有话,手上偶尔撒点电流刺激人的路数挺新奇的。
分开的年岁里,彼此都在迭代,新变化带来新感受,新感受却意外地契合她的新取向,让人心痒。
“你……不坐过来吗?”步蘅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呼出的气息短时内热了起来,烘得她两颊开始泛红。
“我们一站一坐,隔着好几个人身,这样应该就称不上你认为的那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她借封疆进山后初初抛出的那句话出击。
封疆随时让步:“如果你介意那句话——”
没等他讲完,步蘅抢先声明,直白到底:“我是想介意,但我介意的是今夜我明显无论如何都会奉陪到底,我现在其实就有一种很不礼貌的念头,但你离我还有十万八千里那么远。”
话落,空间内当即静了下来。
只黑子被当孩子养了那么久,如今还挺会做狗的,这会子挤到封疆身边,将他向前拱。
封疆用手蹭它的额头,仍旧定在原地,与步蘅无遮无拦地四目相对了下,这才彻底看清了她的眼色。
他一扬眉:“我以为这么多年下来,你已经很清楚我的德行。”
可惜他能代狗发言,狗却无法替人发声。老鹦这只懒鸟关键时刻也不开口学舌了,还不明就里地观察着他。
封疆被迫替自己澄清,不是特别顺溜那种:“没想忽近忽远……就是有点儿矜持的老毛病。”
“坐过去之前”,封疆也没再绕任何圈子,“怕你对风险预估不足,有些变化我想说在前头。”
步蘅听他认真地摆他认为的不平等条约要件:“地久旱,会渴望甘霖。这一次,我可能需要更多的爱,也或许需要更多地做/爱,才敢期盼天长地久。这种额外的负担,要不要背,你再考虑三分钟。考虑清楚对这样的我的看法。”
当年他反套路的表白,逼人家承认喜欢他,也就给对方留了三分钟。
年长后,嘴上说得大义凛然,劝人多想想,实际上也没有更慷慨。
第85章 第85章新的一年,蘅自青,等风……
85.玫瑰无原则(八)
这场夜半观星之约,迈出了步蘅回归以后两人间的重大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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