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之往: 80-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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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

    此刻这束“绿野仙踪”上必定附带赠言,步蘅笃定。

    不及看到,她已经被体内骤然一涌一涌翻上来的遗憾吞没。

    她为没有马不停蹄地赶在他的邀约发出之后便应约而生出遗憾,这种遗憾在她看到熟悉的笔迹勾勒出的那句“我见君来,顿觉吾庐,溪山美哉”时达到巅峰。

    之后的一整个工作日,刚信誓旦旦地对赵芳藏承诺“一定日日早朝”的步蘅心不在焉地上工、迫不及待地早退,毫无心理负担地打脸。

    不用春宵钓着,送出一份对等的仪式感已经足够让她归心似箭。

    为了规避一切词不达意的可能,这几年步蘅学会了极尽直白。

    婉约的表达方式只能重新摸索,现学现卖。

    前段时间的接触步蘅自认给了封疆一定的压力,此刻她有无数种办法可以取得封疆的航班号,但步蘅选择等在这个仅有雏形的“新家”。

    收到了一束春天,昨夜她便规划好了回赠一束金秋。

    借金桂传香,夹几片落叶作为点缀,勉强算做将一城金秋捧到他眼前。

    封疆留给她辛弃疾会友的词,她便拣了一句杜甫纪念故友相逢的句子改写。以友会友,以杜甫会辛弃疾。

    “正是蓟北好风景,玄月时节又逢君。”

    落款是她名字里的偏旁之一“艹”。

    前些年北京纽约的双城生活中彼此留下过许多便签,拆分偏旁的签名习惯来自她的临时起意,坚持下来却是因为两人均觉得这不同的三笔三画和谐相衬。看到“土”便勾画“艹”,几乎已是肌肉记忆。

    珍藏曾经,续写将来,重新成为好朋友是延续滚烫爱情的一种不错的开端。

    第86章 正文大结局(上)。

    86.正文结局(上)

    落地北京不过拂晓,先行放下荆砚之后,答复司机对下一程地点的问询时,封疆有一瞬的犹豫。

    报目的地的声线因此显得虚浮,多少考验人的耳力。

    幸在司机听得专注,加之对他的各巢各穴烂熟于心,辨别个地名着实称不上困难。

    犹豫来自些微的、不该存在于而立之年的人身上的畏缩。

    封疆在持续流进轿车天窗的淡白微青的晨光,以及车厢内的极度岑寂中对自己坦白。

    数年各自生活的隔阂、突兀的时机、未经商量的单方面邀约、不待感情回温便开始的大冒进……递出去的那个提议会换得什么结果,如今的他其实并无把握。

    或许,数日前开口的那一刻,他递出去的不该是门卡,而应该主动问一句——她那里是否多出一方空间能够容纳他。

    抵达新居,出电梯前,封疆透过轿厢内的镜面看到了自己微微透青的面色。

    搭在肘间的外套与身着的薄衫长裤均为一片素黑,衬得他像是电梯明亮的光下独享阴影的一棵颀长孤树。

    理性与情感在脑海中激烈地翻覆冲突。

    一方在劝慰他提前降低期待,另一方又在助长推涌那些灼热的渴望至他心口、喉头。

    刷指纹的那一刻喉结禁不住上下轻滚。

    门锁的响动入耳的同时,指尖锁具的冰凉迅速向封疆整条手臂弥散。

    但僵冷也不是没有益处,冻结温度的同时,也冻结紧张与期待。

    开门后,理应浸于黢黑中的玄关意外地透出稀薄的光。

    这光束第一时间给了封疆答案。

    心随即落定。

    之后,他先是看到了步蘅预备的那束回馈他奉上的蓬勃春天的灿烂秋天,而后是那张字字有回应的手卡,最后是躺在横厅的沙发上姿态舒展仍旧陷在睡意中的人。

    顷刻间心潮起伏涌动。

    是无法自控的生理反应。

    为那句手书,为那抹斑斓的秋,更为重回身边的这个人。

    不急于也不能立时扰人清梦,封疆用目光反复描摹再次进入自己世界的这一切,待心绪平和下来,先行收拾起满身风尘的自己。

    一直到结束冲洗重回客厅,站得近了些,矗立在沙发边,一滴仍带着温热潮意的水顺着他的侧脸滑到下颌,在他抬手背拭去之前,冷不防下跌滴坠到步蘅手背上,他才不再克制,放任自己将视线一瞬不眨地搁置到步蘅面庞之上。

    高强度的工作必然伴随着觉轻觉浅,这一点计划外的失误,恐怕会将人惊

    醒。

    因此不算意外,当封疆从步蘅手背再度看向她面庞的时候,正对上了步蘅刚刚睁开,已经极速褪去了迷蒙睡意、清明了的双眸。

    天光距离大亮尚有些时候,横厅的灯也仍旧是熄着的,晨光的作用力有限,衬得俩人的轮廓都有几分朦胧。

    步蘅的视线在封疆浴袍之外袒露的胸膛和唇畔停了停,最终停在他眼眸之上。

    落在手背上的那滴水理应是冷了的,但有又烫又热的触感融进了她的肌肤,淌进了她的血液。

    “早上好”,步蘅视线下意识晃了晃,转瞬又重回封疆胸前的大片春光。相比从前,人是瘦了些,但骨骼上附着薄肌,并不干柴,流畅的肌肉曲线没入浴袍,触手想必正温热。浅薄无非是浅薄,步蘅刻意地滚动喉咙,“可能因为刚醒,我好像有一点儿渴”。

    步蘅开口不见短别后突然再相逢的生疏或意外,封疆亦没有多言,微俯下/身向她递出手臂。

    步蘅当即搭了一把,借力被他拉了起来。

    正面迎对的那刻,封疆眸光指向一侧,示意她先行洗漱。但在步蘅将要迈步同他错身的时候,又状似随意地问了句:“渴,只是好像?”

    步蘅定了定,迈出的那一步又收了回来:“你方便听实话的话——不是。但我怕再多说几个字,就会暴露刚才是话里有话。”

    隔着跨三近四的分开修行的年岁,经历了更多的人情世故,把握语言的艺术,对理智状态下的两个人而言都更游刃有余。

    “没什么不能听。不过弱水三千虽然这里蓄得下”,封疆避开她探回来的视线,先一步挪向一旁备餐用的岛台,“但如果只是一点儿渴,一杯足够解”。

    意有所指地说完,他又四平八稳地接续问:“想喝什么?我来准备。”

    一杯?想说的到底是弱水三千中的一杯,还是一瓢?

    步蘅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一动,笑了。

    封疆的眸光开始在岛台的杯架上逡巡,话却未断:“话里有话,我也一样。”

    俩人隔着一米宽的岛台,稍远处的视野内是横厅的落地窗外的公园绿地,绿涛翻涌,风吹树动,间或传来几声鸟鸣。

    两双眼睛都似深湖,不对视的时候周遭空气尚且正常,对视间,烧灼感便如有实质,从视线交汇处蹿火般向全身一寸寸侵袭。

    如今的步蘅能将千百种誓言张口就来,但暂时不想在重温旧梦之初便给封疆留个花言巧语、能哄善骗的新印象。

    一直到步蘅结束一番清洗整理,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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