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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步履之往》 第87章【大结局】(第4/9页)
还从骆子儒那儿套出来了老鹦和黑子的寄居地,上门和两位非人类老家伙联络了下感情。
一别数年,人心的罅隙想要填满尚不能分分钟做到,何况语言有障碍,不能单纯靠嘴互诉衷肠的人与鸟、人与狗。
念旧心也时常泛滥。
譬如,她也没来得及同封疆交代——开在白檐胡同里,租了他寄居多年的那套院子的那间公益书店,即便他没有收过一分租金,仍旧在很久前便营运困难。她砸了主理人一些钱和两个故事,便同对方谈妥。如今对方仅是运营人,背后的老板已经易主成了她。
她便也如同作弊了一般,得以偷偷了解到,十余年前她刨土栽下的那满院欧月,如今无花时节仍能飘翠、缀满新叶,健存了大部分,是因为他包年了园艺师,在搬出后仍旧留心,连同院子里的其他花木,持续进行打理。
还得以知道,他偶尔会一个人回去坐一坐。
并不同人说什么,大部分时候是在人少的夜间出没,也便一直坐到店铺闭店清场。花开的时节,他会同主理人商量,剪几支,粗粗拢在麻布里,置于臂弯中离场。
她是知道他这个人的。这些事,如果不是她碰巧了解到,有生之年他恐怕也不会将他认定的“这等小事”同她分享。
同封疆异国多年又分离数年,除了早年Fengxing的创始团队,后来他身旁的大部分人对她想必都是陌生的,她人到跟前,也不会过多招眼。
但步蘅依旧没有试图涉足封疆的工作场所,只留守等候在园区外围的商业配套区域,在一间社区咖啡店寻了个可观街景的位置继续签批积压在手边的流程。她的位置和抵达时间也只同步给了荆砚,免得错过,人再没接成。也尽量免于影响他们既定的工作。
*
Fengxing园区内。易兰舟在试车场蹲了一个月了,色号又深了不少。在新一期研发项目答辩会现场,遇上被事业部的新同学们盼来当评委的封疆。两人肤色一对比,更衬得他像是刚刚出土。新人们也不怵历来亲和力极佳的boss们,纷纷拿色号开俩人玩笑。
答辩一结束,封疆做完点评便第一时间退场,留下其余人复盘问题。
易兰舟作为几个人中最沉得住气、最能守口如瓶、最偏向道德标兵的人,接了池张替封疆预定的池张本人做不来的心理按摩订单,有心同他聊几句。
跟随封疆横穿公共活动楼的连廊往综合办公区走,在回他办公室的路上,还顺带听了听海外事业板块汇报的决定在巴X上马的外卖业务的发展情况。
身为世界外卖前几大市场,占据其市场份额最大的app来自一家商业模式陈旧的本土企业,外来者作为的空间不小。Fengxing的优势在于此前收购了其本土最大的共享出行企业,可以借助其端口引流,骑手也是现成的。
易兰舟听了会儿,心里已经知晓,恐怕封疆近日又要出一趟远差。也幸好他这一趟跟来了,不然下次私下有机会聊点儿什么,又不知道得哪月哪日。自己一旦进了试验场,高层例会也得时常请假缺席。
进了门封疆也没同易兰舟客气,坐哪儿全凭易兰舟自助。他只忙着闭合了百叶帘,让室内空间变得私密了一些。
紧接着,他上手脱身在园区时惯常上身、与年轻化的企业生态匹配的梭织运动外套。边脱,边往嵌在办公室里侧的更衣间走。
易兰舟看了几眼,知道是因为自己早年最先留意到他在用药,后续又见识过他身体各种勉勉强强、不同程度罢工的状况,他如今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完全不避讳自己,敞亮地当着自己的面儿,去摘裹在身上的腰托。
封疆倒是也稍微顾忌了一下他的心情,在坐下来的时候强调了下:“答辩会的议程太长,有备无患。”
易兰舟已经摒弃了早年的委婉和苦口婆心的风格,在几位“爱和自己过不去”“口无遮拦”“心比天宽”的战友们的锻炼下,平实直接地多:“后面飞里约的航程更长,照这个未雨绸缪法,要不封闭也打一个?”
封疆罕见地被他噎了一下,只好语气放轻快些,找补道:“我这是未雨绸缪,你说的这到亡羊补牢、末路穷途了。”真不至于那么严重。
综合办公区远离主街,窗帘闭合后,室内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易兰舟见他刚坐下来,就从一旁的机要文件柜里抽出一台设备开机。
桌上的办公内线适时响铃,封疆也没避讳他,用免提接线。
荆砚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封总,新收到的调查资料我做了分区,传到您的在线文档目录页里了。和对方的通话录音我也做了纪要,粤语音频也备份了,放在附件里。”
某些字眼穿针引线,调动出一些陈旧的记忆。
这一幕似曾相识,易兰舟心脏微沉。
第一时间想起的是,某个城市被暴雨浸没,园区提前发了居家办公通知,整栋楼除了应急值守的人之外罕见人影的日子。
也是在这间办公室里,他和封疆关注完平台收到的遇险信息,跟进完后续结果,在某个静下来,两个人一时间没什么要事急事需要处置,似乎只能慢慢捱,以熬过恶劣天气的时刻。他闭眼放松了几分钟,再抬头,封疆也是垂眸正在翻阅某些东西。
某些晨昏不定、场景不同,但主人公是同一人的跟拍照片。
彼时封疆也没有避讳易兰舟,他上前,封疆没遮没挡,让他得以看清那些影像具体是什么。
或许是易兰舟眼神中的不认同过于分明,封疆压下眸底往外泛个不停的晦暗,声音很沉:“我知道不合适,这样不对。”
彼时他们刚经历过打仗度日的艰难时期,易兰舟说不出任何刻薄的重话来,他本也不是收纳了那种词汇的人。
那一天封疆最后撂给他的话,比那一晚十几年来最大的降雨量对他的世界造成的破坏大得多。
封疆的神情堪称严肃:“老易,没有避讳你,是我也需要有个人,在我某一天控制不住的时候,拦我一把。”
获得一些影像,过分程度尚且可控。但未来太过漫长,没有人能估量克制和隐忍能持续多久,他对自己并不放心。
眼下,易兰舟上赶着问:“听池儿说,你最近搬了新地方?”
其实这几年,彼此间很少关注对方的这种细节。这一回无非是订购的部分家具和家居用品,走了池张某个狐朋狗友的渠道,其中的某些款式又明显只适配异性,才惹得池张格外关注。
早过了有话要客套说的客气期八百年,封疆回复地很直接,甚至直接替易兰舟跳进了下一问:“是,但目前不方便开门迎客。”
易兰舟也替池张婉拒:“就算方便,人也凑不齐,他得月中才能回来。”
前几句聊得太过无效,封疆视野内,纸质屏已经刷新出来数张截图,港岛小报夸张且花哨的标题挤占了大半块屏幕。
偏头疼来得及时,封疆主动替易兰舟排忧解难,提高议事效率:“如果你想问的是步蘅的话,不用避讳她的姓名,我们已经和好,人在我家。这份很让你们为难的心不用继续明里暗里地操了。如果是其他事,我现在也有时间给你,你可以直接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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