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之往: 第87章【大结局】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步履之往》 第87章【大结局】(第8/9页)

烈的返流回击。

    一股股热息灼痛整个喉管食道,灼伤鼻腔唇舌。他向灼热的痛意和在胸口翻涌肆虐的不适投降,任自己僵麻的双腿脱力,重重磕在冰凉的地砖上。

    在吐的视野一片模糊,神思昏沉之际,又有一股清晰的意识从混沌的脑海中游弋出来——我可能,吓到她了。

    晃了晃沉重的大

    脑,拭掉淌在脸上的冷汗,他在剧烈的喘息声中慢慢调节自己,攀住洗手台,借力再次站了起来。

    身后的拍门声仍旧未停,封疆望见镜子中狼狈失色的那张脸,一时觉得陌生。

    这般惨淡的脸色,如何再度直面步蘅。

    她一个病人,不该反过来为他这个陪护提心吊胆。

    封疆凑合着漱了下口,关掉水龙头,在再度回归的静寂中,对门外担心的那道人影道:“找护士过来,把针重新扎好。我马上出来。”

    嗓音低沉喑哑,无法掩饰,他也没有余力去遮掩。

    *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刚要挪步向病床那边去,封疆脚步就不得不顿住。

    步蘅仍旧在等他,只是在他发话后,没再逼迫他,离那扇门远了一点。

    或许是他形容仍旧苍白,步蘅一望过来,满眼眶的倦意中,便夹杂着分明的痛色。

    见他出来,步蘅上前一步,试图抬起她那双伤口四布的手臂拥紧他。

    一通发作后,封疆暂时不能同步蘅持续四目相对,只压下视线提醒她,说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老实些,别乱动。不知道自己现在跟个破布娃娃一样?”

    “破布娃娃”终于等到了表忠心的机会:“我不是不惜命,都是皮外伤。就算真成了破布娃娃,爬也一定会赶回去见你。”

    事后的承诺,目的分明,不可信。封疆充耳不闻,不给反应。

    但犹豫了一下,微弯腰,尽量避开纱布和外敷药,抄起她,把她运回病床上。

    镇痛的药效没那么持久,步蘅此刻也被泛滥的痛意磨得体力不济,但在封疆放下她转身要走的那一刻,还是出手勾住了他的手指。

    想到身后那张脸上失血的苍白憔悴,还有适才眉目间清晰的痛意,封疆控制着自己,不回握,也不抽手。

    步蘅对付他的寡言封闭有经验,又将他的手拉高了一些,指挥几根完好的手指,在他手心凑合写:别生气了。

    封疆仍旧需要一段自我调适的时间,不想面对自己毫无抵抗力的溃败,读明白她在说什么之后,才小心将手抽走,且回眸用眼神示以警告。

    步蘅也没强求,给他自由,放手。

    不是每句话都只能通过写,要不是他看起来听会很勉强,她也不想用这种儿戏般的对话方式。

    赶在封疆看过来的那一刻,她又抓住机会强调:“尤其不要和自己过不去。”

    还在前半夜,步蘅的体温就开始攀升,难捱的时候很难静躺下来,她一动,一旁并未睡沉的封疆便被惊动。喊护士来测了□□温,静脉滴注里加了一袋药。

    再次安顿下来,封疆先用湿巾拭了下她覆了满额的汗。

    夜间灯昏黄,在人心上凿缝,纵是铜墙铁壁也得有片刻温柔情愫浮动。

    步蘅在半梦半醒间又催:“让你去急诊看一下,你又拿听不到那套来敷衍我。我有错我会反省,你也要改,我们互相监督。”

    封疆将护士调高的点滴流速又略微调低了一些,而后重新低头观察她的情况。

    步蘅便拍了拍身旁的床铺。

    封疆略微迟疑,最后还是听她的,躺了上去。

    步蘅向他那侧依偎了下,碍于伤处,仍旧留有空隙。

    “等回北京”,步蘅声线有些散,因为在同药物中的安眠成分对抗,“我也送你一张门卡,一串钥匙吧”。

    封疆将侧脸往她那一边埋了埋,伴着深夜,继续同她说话:“不喜欢我选的地方?”

    步蘅拍拍他的手:“不是这个意思。下回我再自作主张,你可以把我锁进去。”

    彼此都知道,她不会被任何人锁住,他也不会舍得禁锢哪怕一点儿她的灵魂。

    封疆倒是经她启发,有了其他灵感:“你要是很想买,也可以。下回我再被迫生气,就把自己锁进去,以免在你面前痛哭流涕,惹你心烦。我尽量只内耗,不外耗。”

    步蘅又抬手摸他的眉,觉得他那样长长的一条,陪自己缩在这张单人床上,多少显得委屈:“你这样说,虽然我知道是玩笑话,可还是显得我有些渣。”

    “是我想明白了。我改,比你改变孤胆英雄的作风,更快一些”,封疆讲得挺认真的,“就这样吧,我心甘情愿”。

    步蘅:“喂,你这样既像骂我,又像骂你自己。”

    一言一语,聊到自然入睡,身体的疼痛还在,可心上的褶皱都被尽数抚平了。

    第二天步蘅醒来,黑雨仍旧满窗横流,一切同前一夜一样,只不见了封疆的影子。

    床边高几上黏了一张留言贴,同封疆放进她微信中的留言一样,大抵是怕她一时着急看不到,所以留了两遍:“出了点紧急状况,我一早得飞回去。找了护工,上午会来。不经我同意,严禁出院。”

    步蘅从并未完全消退的睡意中调动思维思考。

    需要封疆紧急处理的情况,想必是重大失误或者重大事故。

    正开始揪心流年不利,两人都遭灾,望着满窗下跌的雨线,又突然发现了问题。

    黑雨袭城已经将近一天一夜,全港的航班恐怕取消殆尽,他怎么飞回去?这个骗子。

    但想必是行程周折,刻意简化,为了免于人担心。步蘅于是佯装不知,配合地回:“好。我这边你放心,你也照顾好自己,我会查岗。”

    隔了半个小时,又不放心,还是较了下真:“哪个航班?天气不好,落地给我报个平安。”

    结果左等右等,不见回复。

    不知道是谎言被戳穿,不好回;还是正在忙,不方便回。

    没等来回复,但先等来了护工和上门慰问的任思檐。任思檐进门的时候,护工正外出同护士核对今日的用药。

    步蘅刚听完任思檐对她光荣负伤、差点牺牲,从内而外进行的一通严肃批评,一时间感慨祝青和这位哥如果真的就此离散,至少有一点益处——不用被上课。

    护工从外推门而入,望见任思檐颀长的背影,下意识奇怪道:“封先生,你这么快又能起来了?”

    *

    任思檐虽然腿脚不便,但好歹身体没有其他负担,协助步蘅在脊柱外科病房里将封疆翻出来的时候,步蘅一进门,他便贴心地将病房门再次合严。

    封疆下肢脱力,不太能动,扁桃体也肿了起来,近乎填塞了喉口,人在持续地低烧。

    步蘅进门的前一秒,他正想将自己摔晕,才好睡一会儿。

    她找过来比他意料中的快,大概是他不够清醒,留的破绽太过分明。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