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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被天子一见钟情后》 50-55(第4/8页)
钝地,意识到乔棠不高兴他们有了孩子。
是了,乔棠不爱自己。
可是,乔棠纵然不爱自己,那孩子呢?乔棠一贯性子纯善,对旁人都温柔三分,待自己孩子也会很好的。
他的眸中重新迸发出希望,提步上了台阶,伸手去敲门,柳彰在门后听了片刻,迟疑地抬步离开了。
乔棠已由王嬷嬷带着回了房间歇息,王嬷嬷守在床边,看着她慢慢镇定下来,轻言细语地哄道,“姑娘先别想此事了,睡一觉吧。”
门外传来柳彰的声音,“表姐,有人在敲门。”
“不要让他进来!”乔棠急道。
王嬷嬷见状,又叫柳彰去堵门,柳彰去了,乔棠又是绝望又是烦躁,那个果决念头再次浮上心头。
“嬷嬷,我不会要这个孩子。”
言罢,她翻身背对着王嬷嬷,像是拒绝王嬷嬷的所有劝慰。
王嬷嬷眸色透出不忍,此事哪里是她家姑娘能决定的?
可惜乔棠看不见,她满腔难受,整个人如被裴承珏浸在深水中,她奋力地想挣扎出一条路,哪怕这条路是条死路,她也要试一试。
可怜的是,裴承珏不知她心中所想,见敲门不开,也不愿走开,直直地立在门前。
隔壁一众侍从惶然等着。
及至天幕黑下来了,雨珠又落,风更急了,侍从撑伞过来,惊惧地看着裴承珏坐在台阶上,孤身守在门边。
裴承珏慢慢抬起一双赤红眸子,侍从心惊地又退下了,留他一人在风雨中。
王嬷嬷从柳彰口中得知他还未走,心头震动,她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未见过这样为情舍命的人,何况这人还是坐拥天下的君主?
晚间就寝时,她到底忍不住和乔棠说了,“陛下还在门口,姑娘不若给他句话,让陛下回去罢。”
窗外风雨声不停,雨点拍打窗户,这样的天再守下去,再强的身子也会受不住的。
“倘若陛下因此损了身体,朝中震荡,可是会出大事的。”
乔棠听得心口一颤,接着又是一阵愤怒,她都已和裴承珏将话说尽了,裴承珏怎还不放弃?莫不是以为有了孩子,她就会心软?
她咬牙道,“让他走!”
王嬷嬷提着灯笼去了,到了大门边,将门打开,灯笼在风中摇晃,泄出一团光亮。
裴承珏像团化不开的浓雾,静静地蛰伏在门前,双眸乍然映入亮光,唰地望来,湿冷视线剜得王嬷嬷身子一抖。
“陛、陛下,风大雨大,我家姑娘说让陛下回去歇息。”
一只手掌摁上大门,快要将门顶开,王嬷嬷骇得忙去关,身后柳彰不知何时来了,使出力气,迅疾地帮她关上了大门。
门前陷入黑暗,裴承珏收回手摩挲起袖中腰带,禁不住掀唇笑了笑。
风大雨大,姐姐说让他回去歇息,那姐姐是心软了吧?那就更不能走了。
也许守到明日,姐姐能见他一面,到时他要好好和姐姐说说孩子的事。
雨珠浸透衣物,袖下滴出雨水,他浑然不觉地坐在那里,脑中尽是乔棠,偶尔闪过一个念头,也不知他和姐姐的孩子长什么模样。
时间慢慢过去了。
卯时,雨歇风收,上朝时间到了,朝臣在奉天殿立着,望了一眼那阶上那空荡荡的龙椅,垂下了头颅。
天子又旷了朝会。
无言沉默中,众臣都在想,再过一阵,全天下都会知晓,这个快要及冠的天子有多么荒唐无德。
镇国公与内阁辅臣不得已将朝会散了,镇国公命人传话给太后,叫太后莫要动怒,随后领着内阁辅臣出宫去寻裴承珏。
天微微亮时,乔棠小厮打开大门,被裴承珏骇得尖叫一声,随即奔回院中告知王嬷嬷。
王嬷嬷得知裴承珏竟守了一夜,生恐他出什么事端,回房想告诉乔棠,却见乔棠已穿着齐整,洗漱过了,只双目泛出红丝,显然也是一夜未眠。
“姑娘,陛下守了一夜。”
王嬷嬷心惊肉跳,为裴承珏,为乔棠,她摁住猛跳的眼皮,听乔棠道,“那就请陛下进来。”
她不安地去了,步到门边,也不敢看裴承珏,躬身道,“姑娘请陛下进去。”
言罢只觉一阵风掠过身边,她慌地去望,只望见一身湿衣的裴承珏大步往院中去。
忽闻院外脚步声匆匆,她转头看去,竟见镇国公领着顾首辅等人走进来,“陛下可在这里?”
她思付一番,将事情尽数道出,镇国公等人惊道,“惠贵妃怀了皇嗣!”
一众人匆匆进去,及至花厅门前,惧于裴承珏现今暴戾性情,不敢擅动,只低首听闻里面动静。
一时厅中只有裴承珏与乔棠。
裴承珏立在乔棠面前,一身衣物湿淋淋的,沉重的袖口滴下积水,啪嗒啪嗒落在地面上,很快地面湿了一片。
容色也极为狼狈,眉峰鬓角湿乱,薄唇泛出青色,没有意气风发,没有神采飞驰,只有盛满眼眶的红丝。
可形容再不堪,都挡不住他的欢喜,姐姐主动见他了,姐姐心软了,姐姐更是怀了他的孩子,一切都好起来了。
他的视线轻轻抚过乔棠腹部,又去看乔棠面色,见乔棠眼中红丝密布,心疼道,“姐姐夜里没有睡好么?”
他近前一步,伸出手才发现手掌湿淋淋的,一时尴尬地缩了回去。
“陛下。”
乔棠始终平和的面色终于起了涟漪,心头也冒出不合时宜的酸涩,可思及接下来的事,她狠狠地将这些情绪压下去,屈膝跪在了裴承珏面前。
裴承珏面色陡然一沉,他委实怕了乔棠下跪,上次乔棠下跪,是请求出宫,这次呢!
他不允许乔棠说出口,俯身一把捞起乔棠,掌心冰凉沁得乔棠身子哆嗦。
他也怕得手臂哆嗦,克制着躁动情绪,“姐姐不要跪朕了。”
“我们说说孩子,好么?”
他不敢把凉意传给乔棠,松了手,只用紧迫的目光困住乔棠,而乔棠只想逃开。
乔棠慢慢退了两步,目光坚定,“好,我们说孩子。”
裴承珏笑了笑,他昨夜想了许多,便是有了孩子,姐姐不想回宫也无妨,他不会强迫姐姐,他愿意什么都依着姐姐。
他张口想把这些都说出口,却见乔棠双眸一冷,又跪了下来,垂下细白颈子。
厅中响起她决绝的声音,“请陛下赐我一碗堕胎药。”
裴承珏听清了,一时茫然地立着,整个世界都好似沉寂了。
雨后放晴了,春阳初升,大片光亮透窗而进,映在裴承珏骤然铁青的面容上。
眸中茫然已消散了,再浮出来的只有痛楚与愤怒,颤动的手指一点点伸到袖中腰带上。
可恨的是,这点抚慰已不管用了。
为他缝了腰带又如何,到头来还是不爱他,也不爱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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