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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被天子一见钟情后》 60-67(第8/11页)
做不出此事!”
乔棠很清楚,自裴承珏即位起,律法修订得颇为严苛,毫无宽宥之地,以裴泽这般与人相斗,致人死亡的,当施以绞杀。
何况,事情闹大了,恐怕京中都传开了,裴承珏乃一朝天子,定不会为私情罔顾律法。
“我们去见陛下。”
乔棠疾步出殿,宫人追上为她打伞,一行人在凄凄风雨中匆匆而行。
及至勤政殿前,乔棠抬眸一望,台阶自上顺下一股血水,触目惊心。
襄王跪在殿门前,砰砰地磕着头,额头流血不止,身侧跪着静仪郡主,纤弱身子瑟瑟发抖,堆起的裙角已被血水染红了。
乔棠目光匆匆掠过他们,脚步踏过血水,来到殿前,紧闭殿门忽地从里面推开了。
薛章面无表情地从殿里出来了,步至襄王面前,冷声告知,“接陛下圣旨,裴泽绞杀。”
“不可能!”
襄王发狂地蹿起来,摇晃着身子要去夺圣旨,被他退步避开,“陛下有言,刑部接了圣旨,即可速回,请襄王让路!”
襄王目眦欲裂,死死地拽住刑部尚书的袖子,不可置信地摇头。
“他不是这种薄情寡义之人,他答应过先帝要好好照顾本王的!”
乔棠猛然听到薄情寡义四个字,心头泛起细密疼痛。
犹记得去年,她怨愤裴承珏牵连魏清砚,说他薄情寡义,他当时骤然沉痛的双眸。
第66章
今时她才明白这四个字有多伤人。
何况,这四个字,镇国公府说得,魏清砚到底被裴承
珏伤了一只手。
襄王却无任何道理去讲!
裴承珏先前已为襄王思虑太多,怕裴承珏坏了性子生事,叫裴泽进京营受训,好掰正他那性子。
没成想不过一月,裴泽耐不住京营训练,哭喊着叫襄王想办法求裴承珏放他出去。
襄王向来纵着他,以自己管教儿子为由求了裴承珏数次,期期艾艾的模样到底叫裴承珏妥协了,放了裴泽回襄王府。
有了这一回,裴泽行事越发没有顾忌,襄王也不舍得管他,最终纵他生出这样祸端,落得个绞杀下场。
此事细究缘由,原也是裴承珏尽力了,襄王却没有尽到身为父亲的管教责任。
可偏偏下了绞杀圣旨的是裴承珏,他那么果决地叫薛章去执行,直叫襄王难以接受。
襄王呼呼喘气,奋力从薛章手中夺过圣旨,沾染鲜血的双目掠过内容,见果真要绞杀裴泽,发青的嘴唇哆嗦起来,扑到殿门前哀吼。
“请陛下看在本王的面上饶了他一命!”
殿里始终很安静,似隔绝了外面一切动静。
没有裴承珏的命令,所有人都只能在风雨中立着,听着襄王绝望的哭声。
“陛下,你饶了他吧!”
“你忘啦,你小时最喜欢皇叔了,还有你裴泽哥哥,他还带着你骑马,你都忘啦?”
“是,他是个混账,都怨皇叔没教好,你让皇叔带他回家,回家我就揍他,你饶了他吧,皇叔就这一个儿子……”
风雨刮到殿前,水淋淋的风声袭过乔棠全身,湿了她的衣物,眼睫也滴下水来。
她浑然不觉,直勾勾的视线穿过殿门,雨天昏暗,她看不清里面,看不到裴承珏,但她知晓,裴承珏一定听到了。
一瞬里,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艰难,清晰地感知到骤缩的心腔疼痛难忍,脑中乍然闪过一幕。
去年暖阁中,裴承珏生恐裴泽惹出事端,她那时还想着,原来高高在上的裴承珏也有害怕之事。
谁能料想今日一语成谶。
裴承珏亲手绞杀了自己堂兄,他的圣旨是果决的不容置疑的,他的心也可如寒冰铁石,不带半点私情。
更叫乔棠心痛的是,她在刹那间意识到,殿里的不仅是高高在上的一朝天子,还是她的夫君。
她的夫君分明有颗为皇叔顾虑的心,知道冷暖疼痛,她无法抑制地心伤。
她不能让裴承珏一人在殿中,她动了动僵直的腿,迈起步子要入殿去。
忽然间,得不到回应的襄王痴癫了般,口鼻呼呼喘气,面上血水淌下,双眸染上无尽怨恨。
“裴承珏你好狠的心啊,你竟敢残杀手足!你忘了皇兄驾崩前怎么说的了吗!”
“皇兄最在乎手足,最在乎本王了,皇兄叫你善待本王,你敢杀本王儿子,那就是不遵皇兄遗命……”
“襄王爷!”
一道厉声冷冷劈来,斩断了风中的诛心之语。
众人心惊胆颤,襄王亦哆嗦着唇,再也发不出声音,齐刷刷地望向乔棠。
乔棠一向柔美的面颊覆上刺骨寒霜,秋水眸子迸射出怒意,冷绝视线一一扫过众人。
“裴泽罔顾我朝律法,致人死亡,合该绞杀,陛下秉公办理,并无一丝不妥。”
“先帝在时教导陛下以国为念,祛私奉公,唯法是从,陛下未有一刻敢忘。”
“现今陛下谨遵先帝教诲,不徇亲故,秉公持正,既是以法为先,亦是忠于孝道,若是先帝尚在,也只会赞同陛下所为。”
清亮坚韧之声在凄风苦雨中清晰可闻。
众人瞠目,只觉一贯纤姿柔美的皇后变了模样,原来海棠春容也可以冰冷摄人。
乔棠视线如刃地刮过襄王。
“反倒是襄王爷,于公,殿前失仪,罔顾律法,污损先帝圣明,以私情胁迫君上,阻拦刑部公务,于私,心中无兄无侄,只念私利!”
“来人,还不快将襄王爷请下去!”
乔棠喝了一声,当即有两个侍卫持刀靠近襄王,钳住襄王后要将襄王拖走。
襄王挣脱不能,怒得面皮涨红,牙齿咯咯作响,疯叫声割破了雨帘。
“你竟还有脸面斥责本王,陛下先前多么纯善赤诚啊,自你进宫,陛下浑似变了个人,怠于朝政,沉溺宫闱!”
他似将怨恨统统发泄到了乔棠身上,赤红眸子淬了毒地射过来,“是不是你蛊惑的陛下!是不是你叫陛下杀了我儿!”
他俨然已疯了,癫狂言语如道道春雷劈下,直劈得乔棠神思涣散。
乔棠的世界一瞬陷入沉寂,周围风声雨声都不见了,言语如利刀似地划破了她的心肺,突突地冒着血水。
裴承珏是因为爱她变坏过一阵,可裴承已经在变好了,今日绞杀裴泽也是她影响了裴承珏么?
殿里忽传来动静,稳健的脚步声叫众人倏地变色,襄王神情激动地要挣脱出侍卫的禁锢,“陛下!”
很快,乔棠冰冷的手被温热掌心握住了,叫她神思回聚,头脑清晰起来。
接着她被揽入一个温热怀抱,听裴承珏无情无绪道,“请襄王下去。”
乔棠埋首在他胸前,听着襄王的疯叫怒骂,忽耳边一静,是裴承珏拿手捂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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