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驯化: 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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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怎么唱歌?

    聂安之站在那里,前奏随时间一分一秒地逝去。

    她当然知道怎么唱好。

    毕竟每天晚上,她都会在直播间里唱歌。

    什么时候该用混音,怎么靠近不爆麦,什么时候需要留点尾音——她都知道。

    只要她愿意,她可以轻松碾压刚才包间里所有人的表现。

    但是,聂安之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情。

    一场ktv局里,大概率会有五音不全的人,很正常。

    如果只有一个人五音不全,那个人就算看起来再满不在乎,也难免会失落。

    于是,聂安之轻咳了一下,然后抬起头:

    “渴望一个笑容/

    期待一阵春风

    ……”

    众人瞬间安静,因为她们发现——唱得出奇的烂。

    音跑到姥姥家。

    气息浮到火星上去。

    一切都如聂安之预想得那样糟糕。

    郁扶秧仍坐着,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勾起,杏眼笑得弯了不少,她喝几口水,又拧上了盖子。

    “让我狠狠想你/

    让我笑你无情/

    连一场欲望都舍不得回避/

    ……”

    聂安之全神贯注,用最难听的嗓音唱最好听的歌。

    她好笑地想,如果她这么给“庄稼皇后”唱,估计酒和恋爱脑要一同吓醒了。

    聂安之悄悄用余光看大老板。

    不知有人陪她五音不全,她会不会自在一些?

    郁扶秧靠在沙发上,睫毛投下细细的影子,眼神却始终没有移开。

    她的眼睛很美,在ktv的炫彩灯光下尤其美。

    五颜六色的光斑像波纹一样,晕染开来,在她脸上轻轻晃动,有时是温柔的紫,有时是撩人的红。

    聂安之唱完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下,放下麦克风:“我得跟大家的耳朵道个歉,我唱歌比秧姐难听多了。”

    熊威率先笑出声,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台风不错!”

    她们确实夸不出她的歌声了,只能夸点别的。

    大家跟着笑了起来,气氛暖洋洋的。

    “还是比我好点的。”郁扶秧垂眸轻笑,眉眼柔和,唇角带着漫不经心的弧度。

    “是吗?我听不出来。”聂安之傻傻地笑着,笑干净到仿佛听不懂话。

    ktv局终于在后半夜散了,上司一行人说说笑笑地散了出来,分流进桌游区、街机厅、麻将桌。

    轰趴大厅的气氛仍很活跃。

    有人已经开始叫外卖,有人往果盘里添冰块。

    一瓶瓶酒开了,扎啤倒进塑料杯里,冒着细小泡沫,像青春的尾巴还不肯落幕。

    “来,干了!”

    “哎哟他又输了,喝一个!”

    叫嚷声此起彼伏,醉意在人群中交错传递,也夹杂着推脱与劝酒的尴尬气氛。

    聂安之被莫琪和南木拉到桌游旁,这群人在打《三国杀》,醉翁之意却在喝酒上。

    她一直笑着,没说什么,也没有人给她劝酒。

    毕竟她在职场中的形象是乖乖的小太阳,任何人给她劝酒都觉得像是造孽。

    当一个刚进组的同事被拉着喝第三杯时,聂安之忽然站了起来。

    老人很喜欢给新人劝酒,而新人但凡能喝点,就像被盯上的小兔子,一轮接一轮没完没了。

    西格的脸已经红透了,整个人像颗熟透的苹果,坐在那里发愣。

    他这种刚毕业的男大学生尤其会被劝酒。

    西格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显然有些撑不住了,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拒绝。

    “我来吧。”聂安之抬手从西格面前抢过刚开的黑啤。

    那一瞬间,几双目光齐刷刷地看过来,桌边一片寂静,连酒瓶倒在杯沿的咕咚声都清晰了。

    聂安之接过那杯酒,仰头一口饮尽。

    泡沫沾上她血色微薄的唇角,她也不急着擦,仍然冲着众人微笑:“他喝差不多了,我来。”

    “哎哟,合欢也太仗义了。”

    “合欢姐牛逼!”另一个新人鼓掌。

    而后,那一桌的焦点聚集到了聂安之身上。

    聂安之做什么,都有让人平心静气的魔力。众人看她喝酒,气氛也平缓温馨了不少。

    郁扶秧也在一群喝酒的人中,却没有人给她劝酒,她没碰一滴酒。

    酒桌文化本质上是权力文化,领导想不想喝,才是真正的自由。

    下属们就算喝多了,也会故意在麻将局里输给她,以讨她高兴。

    郁扶秧坐在不远处,眼神不经意地扫到了聂安之这边。

    她看到这个小天使正举着酒杯,头微微仰起,气泡贴着唇线滑下去,动作既利落又克制。

    郁扶秧抿了抿唇,想说什么又没有说,更没有走过去阻止什么。

    现在是团建时间,大家有自由选择干什么。

    看着聂安之接过另一杯酒、温声同旁人说笑的模样,郁扶秧心里有点烦。

    她在一瞬间想起了许多事,莫名其妙的,更烦那份总是为别人留出来的体贴了。

    聂安之喝完酒,放下空瓶,指指桌上散落的牌:“我还没玩过《三国杀》,别喝了,带我一起。”

    “哦哦好,没问题!”

    众人的热情立刻转移到了桌游上,左右的同事都想成为那个手把手教她的人。

    ……

    团建终于散场了。

    轰趴馆也该下班了。

    门口的霓虹灯闪了几下,灭了,像倦意上涌的眼睛,终于缓缓合上。

    室内的人声也逐渐沉下去,喧嚣退尽,空气中只剩下残酒味和笑过后的安静。

    聂安之站在门边,脸上泛着浅浅的红晕,微笑送身边的女同事们上出租车。

    她和东倒西歪的醉鬼们截然不同,说话的声音还是平平的,走路的步子还是稳稳的。

    郁扶秧也从头到尾滴酒未沾。

    不是因为不能喝,而是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团建会散得很晚。

    她作为项目组的负责人,总得负责到底。

    “合欢酒量真不错。”郁扶秧站在一旁,忍不住感叹。

    “其实她早就醉了。”鸽宝凑过来,小声告诉大老板。

    郁扶秧侧头看她,略显意外:“看不出来。”这是真心话。

    “合欢醉了跟没醉一样。”鸽宝眼里满含佩服,“一样清醒,只是安静了点,怎么说呢,她属于……越醉越安静的那种。”

    “越累越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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