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说句话啊: 19、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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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厢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只有李晋阳压抑的偶尔泄露出来的一丝吸气声,以及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

    车子七拐八绕,最终驶入旧金山一个安静的住宅区,停在一栋看起来有些年岁但维护得体的独栋房子前。这里远离码头区的喧嚣,透着一种旧日的沉静。

    车刚停稳,晏子洲就推门下车,动作依旧带着一股狠劲。他没看李晋阳,只是烦躁地站在车边,眼神冰冷地扫视着这栋完全陌生的建筑。

    李晋阳捂着肩,脚步有些虚浮地下了车。他走到大门前,从口袋里摸出钥匙。这个动作牵扯到伤口,让他眉头紧蹙了一下。他沉默地打开门锁,推开沉重的木门。

    一股混合着陈旧木质家具和淡淡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

    “进来。”李晋阳的声音沙哑低沉,侧身让开门口。

    晏子洲狠狠剜了他一眼,带着一种“我倒要看看你这破地方”的审视目光,大步走了进去。他站在玄关,目光锐利地扫过客厅。

    深色的木质家具线条简洁硬朗,空间很大但异常空旷,只有几件必要的物件,冷清得没有一丝生活气息,只有一层薄薄的灰尘证明这里确实有人偶尔来。

    “我去找医生过来。”赵朔说完便离开了,留下这片暂时的宁静和两个僵硬的人。

    晏子洲“砰”地一声关上大门,隔绝了外界。他转过身,背靠着冰凉的门板,终于将目光钉在李晋阳苍白的脸上和肩头那片刺目的暗红上。顶灯的光线清晰地照出那伤口周围的布料,颜色更深了。

    “脱掉。”晏子洲指着李晋阳染血的外套和里面的衬衫,下颌绷得死紧,“别弄脏地板。”他的语气恶劣依旧,但眼神却死死锁住那片血迹,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

    李晋阳看着他,眼底深处那抹复杂再次翻涌。

    他没说什么,沉默地、略显艰难地用一只手解开外套扣子。外套滑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接着是衬衫的纽扣,一颗,两颗……

    动作因为肩伤而变得异常缓慢和僵硬,每一次牵扯都让他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当衬衫褪下,露出肩胛下方那道狰狞的伤口时,晏子洲的呼吸猛地一窒。

    皮肉翻卷,糊着干涸和新鲜的血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可怖。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前迈了半步,又猛地停住,拳头在身侧攥得指节发白。

    “医药箱在哪。”晏子洲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他环顾这个完全陌生的、冷冰冰的房子,眼神里充满了无处发泄的焦躁。

    “客厅……右边柜子,最下层。”李晋阳的声音有些虚弱,靠着玄关的矮柜支撑身体。

    晏子洲立刻像一阵风似的冲过去,粗暴地拉开柜门,里面的东西摆放得倒是整齐。他很快找到了一个不小的白色急救箱,拎出来时动作依旧带着狠劲,“哐当”一声重重放在客厅中央的矮几上,灰尘被震得飞扬起来。

    他粗暴地掀开盖子,在里面翻找着消毒水和纱布、绷带,瓶罐被他撞得叮当作响,动作透着一股生疏和发泄般的凶狠。

    李晋阳安静地靠在玄关柜边,赤裸着上身,失血和疼痛让他微微佝偻着背,脸色在灯光下白得吓人。他的目光却一直落在那个在陌生房间里为他翻找药品、暴躁得像只困兽的晏子洲身上。

    “过来!坐下!”晏子洲找到了需要的东西,猛地抬头,手里抓着消毒棉球和镊子,眼神凶狠地瞪着李晋阳,仿佛他再不动,就要亲自把他拖过来。

    李晋阳依言,挪动着脚步,缓慢地走到沙发边坐下。他微微侧身,将受伤的左肩朝向晏子洲的方向。

    晏子洲拿着消毒用品走过来,他在李晋阳面前蹲下,视线与那道狰狞的伤口平齐。浓烈的血腥味和消毒水刺鼻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冲击着感官。

    灯光下,伤口边缘的皮肉微微外翻,深色的血迹和污垢黏附在上面,触目惊心。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鼓劲,又像是在压下翻腾的怒火和……别的什么。他拿起镊子夹起一块浸满消毒水的棉球,动作生硬而粗暴地直接按向伤口边缘!

    “嘶……”冰冷的刺激和突如其来的剧痛让李晋阳猛地吸了一口冷气,身体瞬间绷紧,肩背的肌肉线条贲张起来,额角的冷汗瞬间汇聚成滴滑落。

    “现在知道疼了?”晏子洲的声音又冷又硬,带着刻意的嘲讽,“把自己当诱饵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疼。”

    清理完伤口周围,晏子洲丢开沾满污血的棉球,拿起止血药粉。他看着药粉被迅速洇湿的血液浸透,变成暗红色,动作终于停滞了一瞬。

    他飞快地瞥了一眼李晋阳的脸,那张脸上毫无血色,冷汗浸湿了鬓角,下唇被咬得几乎要渗出血来,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却依旧沉静地看着前方,仿佛承受这一切的不是他自己。

    一股更深的烦躁和……难以言喻的酸涩涌上晏子洲的心头。

    “操!”晏子洲低咒一声,不知是在骂自己笨拙的动作,还是在骂眼前这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混蛋。他努力想固定好纱布,手指却因为用力过度和内心的混乱而微微发抖。

    就在他几乎要再次暴怒地把绷带摔掉时,一只微凉的手,带着薄茧,轻轻地覆盖在他因用力而指节发白的手背上。

    晏子洲的动作猛地僵住,像被电流击中。他抬起头,撞进李晋阳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责备,没有不耐,只有一种沉静的仿佛能包容一切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

    “这里,”李晋阳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失血后的虚弱,他用指尖轻轻点了点晏子洲手中绷带缠绕错位的地方,“压住这里,再绕过去。”

    他的手指很凉,触感却很清晰。晏子洲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抽回自己的手。

    他脸上瞬间涌起被看穿的羞恼和一种更深层的狼狈,恶声恶气地道:“用不着你教!”但他接下来的动作,却鬼使神差地按照李晋阳刚才的指示,重新调整了绷带的位置,虽然依旧笨拙,但缠绕的力道和方向总算不再那么折磨人。

    “好了。”晏子洲站起身,他别开脸,不去看李晋阳肩头那片刺目的白色,声音依旧硬邦邦的,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虚张声势的强硬:“死不了就行!我去……看看这破地方有没有水!”

    手腕突然被人攥住,“饿吗?”

    “李晋阳!”晏子洲的声音拔高了,带着破音的尖利和浓浓的荒谬感,“你他妈脑子是不是真被捅坏了?!你流了那么多血!差点死了!你现在问我饿不饿?”

    他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腕,却被李晋阳那看似虚弱实则固执的力道攥得更紧。

    “我他妈……”晏子洲气得语无伦次,他低头看着自己被攥住的手腕,又抬头瞪着李晋阳那张平静得过分的脸,一股巨大的委屈和无处发泄的恐慌猛地冲上头顶,几乎要冲破他最后的理智,“我他妈现在只想把你塞进消毒水里泡三天!饿?我饿个屁!我气都气饱了!”

    李晋阳扯了扯嘴角,看向晏子洲,“那我饿了,小少爷能帮我弄些东西吗?”

    “你……”晏子洲看着他那副样子,狠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那句“饿死你活该”卡在喉咙里,像根鱼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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