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花她三嫁了: 17、荧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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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锦照跪在地上,突然想起绣的喜帕还没来得及绣名字,嫁何人都用得上。

    一念及此,只觉已经被迫谋划再选夫婿的自己荒唐至极,唇角勾起一丝讥诮的弧度,喉间逸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呵”。

    垂帘微晃,少女一侧脸颊的梨涡显现,为她的绝望与破碎平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妖冶。

    这抹艳色如同投入死寂深潭的火星,瞬间点燃了年轻权臣压抑许久的征服欲与破坏欲,想要就此将她压在身下,粗暴让她臣服。

    额角突突地跳,燥热自下腹蔓延。

    但他不会向欲臣服。

    裴执雪最憎恶失控。

    偏这个本该全然依附他的少女,总在他预料之外。

    还让他一次次起欲。

    既然不识抬举,那便眼不见为净。

    裴执雪深深看了眼明艳近妖的羸弱少女,转身时平静道:

    “你既无心为己筹谋,裴某恕不奉陪。自此,本官与你再无瓜葛。已赠之物不必还,未予之诺不必等。”

    贾锦照依旧瘫坐,暗淡光线只能照亮她娇俏的鼻尖。

    自察觉裴执雪隐忍的怒意起,她便预见了违逆的代价。

    可她太累了,也隐隐预感无论选谁,谁就与踏上奈何桥无异。

    如今能做的,唯有照旧嫁入莫家,尽快过继子嗣,竭力给舅家一丝慰藉。

    那些权贵若再动心思,定会先走明面,她说服舅家从了便是。

    至于再嫁以后的人家会是何运道,她也管不得了。

    贾锦照神情恍惚地地踏出屋子,天色灰霭深沉,视线被浓密的墨绿枝叶切割得支离破碎。

    没了欢脱的捶锤,只余阴森压抑。

    湿气凝结成纠缠绣鞋的网,模糊了视线。

    她深一脚浅一脚,循着镂空石灯幽微的光,蹒跚着走出裴执雪的院落。

    沉重的木门在她身后缓缓阖拢,发出沉闷的叹息。

    载她来的那辆小车也不见踪影。

    裴执雪说了,没给她的,不必等。自然包括那辆车。

    贾锦照抬眸看向天边,尚有一线彩霞在挣扎。

    她向霞光走去,忽见裴择梧院子方向,有一只风筝悬停云间。

    须臾,风中似传来银剪“咔嚓”轻响,风筝骤然高飞。

    这是择梧有意或无意,予她的无声庆贺。

    少女在四月彤云下中流泪,笑看风筝逐渐缩小。

    足下痛,心却轻盈。

    少女跨出裴府最后一道门时,天色已完全昏暝。

    但她无忧亦无怖,只闻得沿途自由的花香。

    -

    贾宅一片死寂。

    云儿告知贾锦照,贾家人都去认尸或料理后事了。

    而裴执雪拨来伺候的人,则是被被一声哨响尽数召离。

    “走便走,连炉火都不熄!”云儿气结。

    莫夫人认尸归来,泪人般抱着贾锦照啜泣:“若非衣裳骨量相符,谁能认出……那就是我莫家独苗啊……你舅家怎么都不信丰神俊朗的独子成了那般模样,是被开阳府官差连人带棺硬逼回来的……”

    贾锦照陪着垂泪许久,莫夫人才惊觉:“裴府的人呢?你不是去求裴大人查明真相吗?”

    她猛地站起撞开桌子,刺耳摩擦声划破死寂,“你这是被撵出来了?当真另有隐情?!”

    莫夫人扳住少女两肩摇晃:“你是不是都知道了?那不是斐儿?!”

    贾锦照高声辩驳:“是锦照得罪裴小姐才被逐!母亲慎言!”又急拽她袖角低语,“隔墙有耳!”

    莫夫人瘫坐饮茶,理智渐回:“裴府撤人,是因你说错了话……还是猜对了事?”她紧攥贾锦照的手叹息,“罢了,无论知晓什么,都烂在肚里。那些人……我们惹不起。你若触怒裴大人了,速去赔罪。”

    贾锦照忆起裴执雪那冰封的眼神,摇头:“赔罪无用。但母亲宽心,裴大人光风霁月,纵为那只猫,也不会为难我。”她压低声音,“倒是您,今日所察万勿外露,尤其对舅舅舅母!警告爹爹和下人们,对裴府关联守口如瓶,否则……皆是死路。”

    莫夫人点头:“我都明白……那么好的孩子,怎么就……”说着又泣不成声,“都怪我没提醒,正是春汛的时候,何苦与他们去水边……”

    莫夫人的疑惑如一把利刃,将贾锦照的胸膛剖开。

    她不会知道,不是水边,也会是山崖、野兽、走水……

    -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三更时,锦衣卫拍响贾宅大门。

    任贾宁乡一路如何巴结探听出了何事,他们都一言不发。

    贾锦照走在畏畏缩缩的人群中,紧握莫夫人的手。

    檐下庆贺升迁的红灯还在笼兀自摇晃,映得按剑肃立的锦衣卫面如罗刹。

    火把将前院照得亮如白昼。

    院中两张草席上,覆着白布的尸身穿戴整齐,大舅还换上了朝服。

    他们身后、正堂前,还停着一口华贵棺椁。

    贾锦照仰头看向漆黑的夜空。

    她开始怀疑上天是不是有意戏弄,每次她拼劲全力挣出的生路转眼就成绝路。

    她更是救她之人的毒药,沾之即死。

    如此看来,裴大人抽身,明智至极。

    莫夫人呜咽一声,昏厥过去。

    平叛功臣一家三口先后身死,惊动了大理寺少卿。

    大理寺少卿亲临,捋须宣告:“莫氏夫妇因丧子失了智,遣散下人后双双自缢,还留下一封血书诬告首辅大人包庇刘小侯爷等人,且掳走莫多斐。可怜可笑!头一回见为诬告会不认自己亲儿尸身的!”

    贾锦照闻言脸色惨白,踉跄倒入云儿怀中。

    他们既认定尸身不是表兄,尚存希望,怎会此时自尽?

    其中必有隐情。

    但人死如灯灭,无人会在意莫家与一封轻飘飘的血书。

    舅舅五品之身,于真正的权贵面前不过蝼蚁。

    那她的未来呢?

    锦衣卫指挥使绣春刀半出鞘,寒光逼人,厉声喝问贾宁乡:“你去看看,棺中可是莫多斐?”

    贾宁乡早已腿软如泥,连声称是。

    指挥使满意点头:“说了便不能反悔,你们可算得上莫家唯一血亲,结案后莫家家产尽归贾家。”他又变脸,“说!莫氏夫妇是否因悲痛而疯癫,诬告首辅大人?”

    他一步跨至贾宁乡面前,凶相毕露:“结案前,宅子归锦衣卫。结案后,才给你们,想好了再说话!”

    贾宁乡如鹌鹑般:“下官作证,他们确已疯癫!莫家家产……请朝廷处置!”

    指挥使睨他一眼,收刀入鞘:“按律,这些归你贾家。大人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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