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涩果: 15、旧梦【已改】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半夏涩果》 15、旧梦【已改】(第1/2页)

    沈清黎原以为起身只是一瞬间的事,可没想到在手臂支起的那一刻,后背密密麻麻的啃噬感几乎将她吞没。

    她“啪”的一下又掉了回去。

    这个动静好像惊到了隔壁的床位,咳嗽声大了些。

    沈清黎听见后,更是来不及缓冲,她憋着一口气,猛地抬起上半身,钻心的疼痛硬生生将眼泪挤了下来。

    从爬起到起身到行走,短短一分钟的过程漫长得却好像过了整整一天。沈清黎小口地喘着气,苍白的脸色像是被水洗过一样。

    但是一想到隔壁床位的人可能是厉辞,她便又有了动力。

    沈清黎一步一步地蹑手蹑脚地朝着隔壁挪动,生怕声音太大会吵到门外的医生护士。终于,她和隔壁床位的人仅仅只有一帘之隔。将挡在面前的帘子掀开一角,沈清黎终于通过露出的那一小点缝隙,看见了里面的人。

    是厉辞。沈清黎眼睛睁得大大的。

    睡着的厉辞和平日里张扬桀骜的那个人截然不同,他面朝上地平躺着,双手规矩地放在身前,紧闭的双眼睫翼轻轻颤动。

    会动就说明还活着。

    沈清黎不知这样静静看了多久。厉辞朝着她跑来的刹那,她又恍惚间看到了梦里的那道身影,两张脸似乎交叠了。

    这个梦,这些年一直伴随着她。沈清黎不知道,在失忆以前,她是否也经常梦到。为此,她还去找了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告诉她,如果梦境的细节分毫不变的话,那说明可能就不是梦,而是潜藏在梦下面的,真实的记忆。

    田野、池塘、红色砖瓦搭建的土屋。有一个小女孩骑在树上,一只手抹着眼泪,另一只手里似乎握了个果子,然后树下站着一个比她稍大的男孩,对她张开手。

    虽然梦境里没有声音,但是沈清黎莫名可以听见,那小男孩在说:“跳下来,我会接住你。”

    沈清黎一直梦不到后面的画面,只是隐隐间,背景里还有一位老妇人,她跛着脚,缓慢地找来,口中是老生常谈的训斥,问她怎么又去爬树了,万一摔下来怎么办?

    而小女孩则嬉笑着,嚷嚷着下次还敢。

    梦境里除小女孩以外的脸都是模糊的,唯有小男孩的眼睛异常清晰。

    清透深邃,如明月高悬,一眼就能望到人的心里。

    这样的眼睛,沈清黎在前23年里,只遇见过一双,就是厉辞的眼睛。

    正想着,沈清黎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来了一人,偷看的行为被抓了个正着。

    “你在做什么?”

    冷不丁的声音将本就做贼心虚的沈清黎吓了一跳,手抖间帘子被放了下来。沈清黎认命似的闭上眼,心里已经想好等会被医生斥责该怎么道歉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声音的耳熟。

    “对不起,我只是来看看。”她转过头,态度诚恳地道歉,不想一抬头,身前像堵着一座山,脑门猝不及防地就撞到了这座“山”上。

    眼见着沈清黎被撞得向后退去,厉鹤澜在她要撞向那帘子之前,伸出手接住了她。

    对视间,这熟悉的场景让两人皆是一愣。沈清黎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也是这样被他接在手里。

    “谢、谢。”两人过近的距离让沈清黎有些心跳加速,她闪躲着视线,没有去看厉鹤澜的眼睛。

    总觉得会被他说一顿。

    那只覆在她身后的手向上移了一些,想要将沈清黎扶起。手掌摩挲间,拇指刚好按在了她的腰窝上。

    沈清黎身上本就敏感,别人碰不得,腰后又是她的痒痒穴,厉鹤澜这样一碰,沈清黎直接在他怀里身子一软,“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厉鹤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扑了满怀。他揽在沈清黎腰上的那只手一僵。

    鼻下传来的独属于少女的馨香,盖过了病房内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厉鹤澜鼻间,避无可避。

    厉鹤澜仰着头,阖眸间喉结轻滚,压制着悸动的同时,身体仍有分寸地避让着。但是那只抱着沈清黎的手,却无意识地收紧了。

    好乖,抱着的时候总是一动不动。

    抱着沈清黎的时候,厉鹤澜透过那道缝隙,也看向了床上的人。

    “啊,疼!”突然,沈清黎在他怀里叫了一下。

    厉鹤澜顿时收了视线,眼神肉眼可见地慌乱,他低头看着沈清黎,下意识地问了句:“哪里疼?”

    “后背,你的手咯到我了。”沈清黎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刚刚为了见厉辞还能忍,现在所有的疼痛都被放大了。

    厉鹤澜见此连忙撤了手,“后背受伤了?我去找医生。”说完,厉鹤澜转身就要离开,却被沈清黎抓住了衣摆,“没事,小雪帮我去拿药了,应该一会就回来了。”

    见沈清黎坚持,厉鹤澜没再说什么。

    “能走吗?”

    “啊?”沈清黎不明白他的意思。

    “难道你要一直站在这里等着他醒来吗?”厉鹤澜有些无奈地提醒道。

    “哦哦,可以的。”趁医生没看到,她得赶紧回去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看着沈清黎一蹦一跳的样子,厉鹤澜自觉将手臂递了上去:“你这样动静很大。”

    沈清黎想了想,把手搭了上去,“谢谢。”

    可是一想到是她害的他侄子现在还躺在病床上,沈清黎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但凡他上来先骂她两句,她心里都不会这么难受。

    “其实你可以怪我的,不用顾及我的身份。毕竟是我让他变成了这样,如果不是我,他现在根本不用躺在这里。”坐下后,沈清黎低着头,做好了被说的准备。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然而,她等来的并不是厉鹤澜的数落。

    “你感激厉辞奋不顾身地救你,又觉得我身为他的小叔,理应怪你害他受了伤。”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另外一种情况。如果不是他,你们现在都不会在医院里躺着。”

    这些话一字一句地落在沈清黎耳中,但她却听得有些迷糊了。

    “什么意思?”

    厉鹤澜脸色沉了下来,但他并不想被沈清黎看见,于是他背了过去。

    在手术室外的时候,他接到了一通电话。通话内容是,这次的施工是谁在监督的,又为什么会有一根钢筋从半空脱落。

    将两人送往医院的时候,厉鹤澜就在找人调查这件事。可是电话里给的回复也出乎他的意料。

    监督这个工程的,不是别人正是厉辞自己。

    在出事的前一天,厉辞本应该出现在工地,做着最后的检查。只要当时认真看过一遍,就一定会发现这个隐患。可事实是,前一天厉辞并没有去工地上,但第二天监督名单上却被画了勾,显示没有问题。

    厉鹤澜并没有把详细情况说给沈清黎听,只是拎了几个重点。没有好好负责监督好工程是他种下的因,保护沈清黎不受伤害是他应得的果。

    沈清黎听了这些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