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罐气泡水: 15、戳破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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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搁十六岁那会儿,被王岚这样明晃晃针对,暮瑜肯定会委屈得原地爆炸。

    但现在,她心里连点涟漪都懒得泛,只等那声宣告自由的……

    “铃!——”

    清脆的铃声还在震颤,暮瑜一把拎起书包甩上肩,又拍拍江栖肩膀,“我先走啦,明天见。”

    说完,人已经蹿到路晚晚桌前。

    路晚晚还在把桌上的“展览品”一样一样往桌肚里收。

    整个下午课间,路晚晚都没像往常一样黏糊糊地蹭过来,甚至违背了手挽手去卫生间的闺蜜铁律。

    暮瑜心里有点没底。

    十几岁小女生的友谊,有时候脆弱得堪比早春河面的薄冰,看似晶莹剔透,实则一碰就碎,连个像样的裂痕预警都没有。

    暮瑜的影子罩下去,遮住路晚晚桌面一小片光,她试探着开口,“晚晚,要不要我陪你去书……”

    “不了。”路晚晚没抬头,干脆地截断她的话。

    她双手穿过书包带,把包背好,然后亲昵地挽上新同桌手臂,“我跟晓晓家顺路,约好了一起走。”

    “哦……”暮瑜应了声,那点尾音轻轻地落在空气里。

    她站在原地,看着两个挽在一起的背影,说说笑笑地融进人群。

    说不酸?不落寞?

    切,骗鬼呢?

    胸口像是被谁拧了一把,闷闷地发涨。

    暮瑜清楚,这段友谊的保鲜膜,是她自己先失手捅破的。

    路晚晚的反常,其实午饭时就有了端倪。

    一路上安静得出奇,暮瑜那会儿还傻乎乎地以为,是多了江栖在场,让路晚晚不自在了。

    可她忘了,十七岁的路晚晚,活脱脱一株乐观向日葵,哪会轻易被这点小场面晒蔫巴叶子。

    说到底,是她自己大意了。

    无论什么关系,尤其在这种占有欲旺盛的青春期,哪能容忍有第三个人加入。

    就算追上去,拼命解释说,“我还是最在意你,你才是我最好的朋友”,又有什么用?

    反正到了大学,又会像曾经那样分隔两地,起初还能隔着屏幕分享新鲜事,对话框里塞满了表情包和感叹号。

    然后呢?

    然后那些热络就像被抽了真空,一点点地瘪下去。

    干瘪得只剩翻炒高中的陈年旧事和八卦残渣,维系着名为友情的骨架。

    跟嚼一块早没了味道的口香糖没什么两样。

    年少时对彼此掏心掏肺的热烈劲儿,早被时间磨得只剩层温吞的壳。

    暮瑜叹了口气,推开自家店门,招财猫席位上,小时工阿姨正和红梅女士聊得火热。

    她礼貌地打了声招呼,“李阿姨好。”

    “哎哟,暮瑜回来了呀。”李阿姨闻声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一边麻利地将桌上的手机收进外套口袋,一边对暮红梅笑道:“暮姐,不聊了啊,一会儿我闺女也该回家了。”

    说着,风风火火地往外走。

    暮瑜把书包甩到空凳上,到冰柜里拿了瓶水出来,递给红梅女士,“红梅,帮我拧一下。”

    暮红梅习惯性地想唠叨两句“女孩子少喝点凉的”,看到暮瑜打着石膏的手,话峰拐了个弯,“手怎么样了?疼的话就在家里歇几天。”

    暮瑜接过被红梅女士拧开的水瓶,“还行,疼还是会疼,不过好多了。”

    “那就行。”暮红梅明显松了口气,“那辣的也少吃啊,不然伤口有炎症,好得慢。”

    果然……该来的唠叨虽迟但到。

    暮瑜正暗自庆幸,中午挤火鸡面酱的作死场面没被红梅女士抓包,下一秒,又被杀了个回马枪,“你说中午带几个同学过来吃饭,怎么没说有男生呢。”

    “咳咳咳。”红梅女士这话题风向转变得太快,暮瑜猝不及防地被水呛了一口,眼泪差点飙出来。

    她从小没跟哪个男生走得近过,倒不是刻意避嫌,纯粹觉得青春期的男生,要么咋咋唬唬幼稚的可笑,八卦起来嘴比女生还碎,这个看不顺眼,那个嫌人装腔。

    要么就是八百年憋不出一句话,跟女生说句话能脸红到脖子根的闷葫芦。

    当然还有像何知砚那种稀有物种,对女生爱答不理,永远搞不清楚他们脑子里在想什么的拽哥。

    带男生来店里,还真是头一回。

    暮瑜怕自家老妈那颗爱联想的心开始天马行空,赶紧强调,“学校汇演认识的,之前跟你提过,借我外套的实验班尖子生,还有他同桌,汇演结束是他同桌请的客,咱也不能白吃不是。”

    暮红梅想想,好像确实有这么个事儿,又问:“听你李姨说,这俩小男生不光懂礼貌,长得还挺帅?”

    暮瑜含糊地“嗯”了一声,“还行吧。”

    要是何知砚能像林霁那样多笑笑,估计杀伤力能翻倍……

    不对,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暮瑜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不觉间,被红梅女士牵着话头绕了好几个来回,得拿回主动权才行。

    暮瑜把水瓶往桌上一放,调转枪头,“那你呢?每周一去我舅家大半天,干嘛去了?”

    暮红梅正把套好袋子的餐盘往高处摞。

    纳闷,这小东西今天吃错药了?怎么有心查起她岗来了?

    “啊,我去给你舅舅家帮他们收拾收拾卫生。”

    暮瑜对舅舅舅妈起初确实印象不错。

    两口子都是公务人员,逢年过节见面,脸上永远堆着和煦的笑,还会关心她学习吃不吃力。

    她现在用的手机,就是他家五年前淘汰下来的旧品。

    那时年纪小,只觉得舅舅舅妈大方又和蔼,仅次于红梅女士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现在想想,温情下满满都是算计,那点好,廉价的可笑。

    “哦。”暮瑜声音没什么起伏,像是随口一问,“那他们给你钱么?”

    “给什么钱?”暮红梅眉头皱起来,明显有些不悦,“你舅舅舅妈每年过年都给你五千,说是给你上学用的,这人情不得还啊。”

    人情?

    暮瑜想起前不久,手头宽裕些了,提议给家里雇个保洁阿姨,被红梅女士当场否决:“你舅妈以前找过保洁,那些人就大面上划拉两下,糊弄糊弄,一次还要两百块,还不如我自己干呢。”

    当时听着只觉得红梅女士节俭惯了,现在才咂摸出味儿来。

    怪不得舅舅家能把红梅女士使唤得这么顺手,原来早铺垫好了“外部人员不可靠”的认知基础。

    自己工作忙,但外人又信不过,怎么办呢?那就让家里人来吧,合情合理。

    算盘珠子响得,有点吵耳朵。

    暮瑜心底冷笑,本来不想这么快捅破这层窗户纸,她清楚老妈重情又心软,但听到那套“人情”理论,心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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