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尔法庄园的岁月[西幻]: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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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嘴上说着要杀我,其实根本不敢吧?”

    “谁说我不敢!”被激怒的卡尔卡图拉大喊:“我可知道,你兄长早就抛弃你了,根本不会有人来救你!”

    “……”法尔法代:“你就不能别讲那么恶心的话吗,真是想吐了……”

    “谁说我不敢杀你,谁说,你现在去死吧!”卡尔卡图拉高高扬起鞭子,被法尔法代翻身一躲!

    “算了,”他笑了一下:“我也撑不住了……希望你下次记得教训,不要瞎对着敌人——”

    那些无头苍蝇一样乱转的虫子突然发难,开始像黑潮一样繁殖,像一群终于能肆意妄为的暴徒,法尔法代的下眼眶泛出一条细细的红线,粗壮的蜈蚣一下就咬住了蛇鞭的头!

    蜈蚣可是可以吃掉蛇的。

    那些被抛弃在原地的巨蛇则面临的是另一重,那是更细小、更不会惹人注目的蚂蚁,行军一般,很快就覆盖上了还在翻动的飞蛇,并在瞬息间被吞吃成了枯骨。

    像一群终于能肆意妄为的暴徒,施虐欲毫无顾忌地发挥着,他大口大口地喘气,瘟疫能一瞬间蔓延至千里,只要有活物,就能操控,这一点上,他和卡尔卡图拉无疑是最像的。

    但过度的暴食能让人失去斗志,饥饿能叫人疯狂,法尔法代一直觉得卡尔卡的脑子着实不好使,就是祂向来喜欢瞎出招。

    “等等,为什——”

    这下换棕发少年开始惊慌失措了,祂发现自己好像搞砸了,蛇族不断被感染,那些嚓嚓作响的虫子不知疲倦地、哪怕是下一秒的灭亡也阻止不了他没把目所能及的一切都寄生,法尔法代还在原地,他好像在闭眼之间做了个短梦。

    梦里是热腾腾的野草莓蛋糕、花蜜还有撒了肉桂的烤肉,大概又是鹅怪下的厨,从来都是以美食占领人心的安瑟瑞努斯向来遗憾领主在食物上的寡淡情绪,他挥舞着锅铲,煞有其事地说,饱腹是通往幸福的道路。

    法尔法代想,虽然都和食物有所联系,他大概是不会赞同卡尔卡图拉这个魔鬼的,因为魔鬼只会将一切引向无尽的痛苦,以换取自己满足。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地上,手上是从未松开的剑,睁眼后是遍地尸骸。

    差点把法尔法代吓了一跳,他确定了他的人都骑马跑光了,那倒在这里的,就应该不是他的——

    “唔唔唔!咳咳,救……”

    被一条蜈蚣缠住脖子的卡尔卡图拉卧在地上挣扎着,祂用手去拉拽,却导致自己也染上了瘟疫诅咒,手上开始泛红并起疹子。

    等蜈蚣好不容易自己脱落,一柄剑直指祂的喉咙。

    “多谢你啊。”法尔法代揉揉太阳穴,“真是让我好生饱餐一顿。”

    ……真糟糕,他甚至有点撑了,不会附近的城镇都被波及到了吧?他这破瘟疫到底传了多远啊?

    有点心虚的法尔法代不做他想,在他用力将剑刺下去之前,一支弓箭从某个刁钻的角度生生杀了过来,迫使他不得不后撤。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

    有人从地上把半死不活的卡尔卡图拉提溜了起来,那位背着长弓,紫发紫眼的魔鬼冲法尔法代打了个招呼,祂身边站着一位女性的魔鬼管家,手正搭在侧腰的环刃上。

    “这么快又见面了,小家伙。”

    “尼尼弗奥比斯。”他眯了一下眼睛:“我还以为你不准备出手呢?”

    “这可不由得我,你知道的,损人利己,是我们的一贯作风。”祂轻松地把少年丢给身后的女管事:“过分贪吃的蛇,最终的下场就是衔尾自食,不过,让祂被你杀掉,不符合我的利益。”

    “哼,”法尔法代说:“那您现在想做些什么呢?”

    祂是来救卡尔卡图拉的?倒是很有可能……里面有没有缇缇的手笔?祂会和缇缇结盟吗?

    瘟疫本身就能使恐惧丛生,和祂打对我没有什么好处,先跑也不失为一个好计策,光他一个人还是能逃得掉的。

    他眼眸明亮,却面无表情,一点都不像缇缇尔戈萨斯能养出来的家伙,尼尼弗奥比斯却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而基于更多的考量,祂只是轻飘飘地打量了少年一眼,好像不打算对他做什么。

    虽然现在的少年浑身上下破破烂烂的,但尼尼弗却很快就看出来了,法尔法的衣服明显有裁剪不当的地方,估计是这阵子出来狩猎时,身体有所成长,他自己意识到了吗?还是压根不在乎呢?

    祂玩味地说:“那我就把这个不成器的小家伙带走了。”

    “请便。”

    直到尼尼弗离开,法尔法代也没理清楚中间还有什么信息差没被掌握……他站在那尸山血海之中,突然感到了一点……孤独。

    如果这时候能有人陪他分析一下局势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卡尔卡支楞了一下然后上错buff了(无慈悲)

    第163章 夜谈

    那一轮又一轮折磨人的演奏终将还是结束了,从无秩的音乐中解脱后,所有人都宛若再次经历了一场死亡,一场集体性的濒死幻觉,那一轮又一轮的敌人被消灭殆尽,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善后了。

    该说不说,这些魔性乐器的实践加深了人们对其刑具性质的理解,看看那被声弦凌迟的尸体吧!没什么经验的小伙子在协助收尸时,当场吐了一地,有些性格坚毅、不怕红月的大胆居民提着水桶和自己的好奇心过来,帮忙冲洗地面,很快就被士兵赶了回去。这些人也不恼怒,毕竟上来一趟,能得到些供分享的消息,倒是算不上亏。

    赫尔泽把组织秩序的任务分配下去后,又赶到乐器室,让音乐家们有序地离开——不如说,他们全是被城堡里的仆人搀扶进休息室的,这时候的她满心忧虑,无意去参与乐手们的庆祝和劫后余生,在大厅里,她碰见了圭多。

    他站在最近的窗户旁,好似在沉思,本来她不想去打搅他的,老人却先一步发现了她,并向她招了招手。等赫尔泽在他身边站定,他们肩并肩地眺望被红光照耀的绿茵,此时外面空无一人——从城堡面前的平台,再到远方的城池。

    街道上杳无人烟,家家户户门锁紧闭,昔日被捯饬得干干净净的石板路面的缝隙处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地生一些杂草,也不知道是妖异的月光所致,还是植物本身具备的生机所致;悬挂在广场的马灯明亮如初,可没了人声的衬托,那黄橙橙的灯——在黑暗中,像某个怪物的眼睛,风一吹,就滴滴溜溜地转起来,显得十分可怖。

    地面到处是穿梭的影子——骑着影马的士兵们,像另一种游荡的幽灵,一切弥漫着世界末日才会有的氛围,从来没有哪一刻,让他无比清晰、且强烈地感知到自己已经身处地狱,他背着双手,对赫尔泽说:“我们现在算是躲过一劫,但之后怕还会有一些麻烦。”

    赫尔泽点头:“殿下吩咐过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任何外人接近城堡——除了本身就没离开过的人,任何人一旦出去后,就不得再返回。”

    “看来他自己有一番猜想。”圭多说:“我呢,正巧也有一些头绪……我还没完全整理好,故想找个人谈谈,你如果不方便的话,完全可以拒绝我。”

    “您请说。”尽管红月高悬,已经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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