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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为兄不善》 2、第二章(第2/3页)
可怜,求收留一段时日,我一时不忍……后本欲将她送走,但母亲不允……”
祁泠听着难受,也发觉了一点异样。回想着卢夫人的态度,之前卢夫人一直维持着她贵夫人的风度,暗暗嘲讽,昨日却将事摆到明面上说。
卢肇月又言辞不详,故作镇定。她看着卢肇月的眼,不错过他任何神情:“你不要骗我,泛思,你知道我的。若是不彻底弄明白,我不会罢休。”
卢肇月丝毫不怀疑她的话。
当初卢父被他缠得不行,只好上门拜访祁家,有提亲之意,祁家夫妇却婉言相拒。
听说是祁泠不同意。她虽不是亲生的女儿,但祁家待她不错,婚事上听她意见。
卢肇月十分不解,她的身份这样低,说好听些是祁家的养女,但实际生父生母不明,连清白人家的女儿都比不上。他好不容易才说服父亲去提亲,她为何还会拒绝?
后来,他从同祁泠交好的手帕交处打听到,她要寻一位一心一意的夫婿。
他一开始也觉怪异、不解,普通男子多是三妻四妾,更何况世家子弟。他父亲敬重他母亲,可还有一后院的年轻妾室通房,男子怎能只守一人?
但卢家多次上门提亲,祁家都拒了。
卢肇月少年恋慕一人,哪顾得了其他,妄图私下寻到祁泠表明心迹,可她多次避而不见,从未与他叙话,以免落人话柄。
直到他当街拦车许诺,她才应婚。
她犟得很。而且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婚期将近,她多生一阵气罢了。
茶水的热气四散,两人都没说话,渐渐只留余温。
良久,卢肇月才开口,声音有些低,“她有了身孕。母亲将人扣下了,说若我不纳妾,就必须留下这个孩子。”
祁泠宛如被泼了盆凉水,从内冰到外,脑子一片空白,手脚不听使唤,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卢肇月紧张道:“阿泠、阿泠妹妹,你放心,我知晓我们的约定,等孩子生出来,我会将人送走,留下孩子养在你身边。”
祁泠听不进去他的话,脑子里满是冯夫人。一开始祁观复纳妾,也是要将孩子留在主母身边,可柳氏苦苦哀求,冯夫人心善,不忍,将孩子留给生母。
然后呢……冯夫人没了夫君,在家中与外人无异,华发早白,冷凄半生。
“……婚前有子,已是失德,寻个由头,我们退婚吧。”祁泠的思绪乱极,死死攥着手,话却不自觉说了出来,冷静的很,连她自己也想不到。
“阿泠!怎能全怪我?”卢肇月惊诧于祁泠轻易能说出退婚二字,以为她闹闹、置气一阵就过去了,他才同她说的。
“当日是祁三郎邀约,我、我顾念那是你堂兄,与你是一家人,才去赴宴。退婚?阿泠,我们间的情谊就如此浅薄么?”
祁泠浑身发冷,冷到她深呼吸才能遏制住发抖,她并不言语,只推着他的手,用力想把手拿出来。
但卢肇月突然俯身,两只手压过去。祁泠两只胳膊被用力按在墙上,这个姿势禁锢得她动弹不得,只能被迫仰头,看着他。
他看她的目光不再温柔仿佛能包容她所有,反倒带着偏执,盯着她,一字一句道:“阿泠,可以将人发卖、处死了,没人会知晓孩子是谁生的,你就是亲母。”
“这只是一桩小事。”他加重语气,强调着。
祁泠到此才算彻底心寒,眼眸倒影着他狰狞面容,打心底里生出恐惧来,压根再说不出话。
“对不住,对不住。”卢肇月反应过来吓到她了,又不想松手,两只手紧紧抱着她。馨香温软满怀,他靠在她脖侧,不断重复低语,“阿泠,阿泠,我绝不会退婚,绝不会与你退婚。你答应过我,你是卢家的妻。”
他贴上来的那一瞬,祁泠心头涌起尖锐的抗拒和厌恶感。在此刻她隐约意识到,或许卢肇月对她不是喜欢,而是势在必得。
她挣脱不开卢肇月,抵不过他的力气,两人共处一室,她脸色发白,嘴唇颤抖道:“好。你要说到做到。”
卢肇月望她许久,才道:“好。”
室内只余凉了的茶,两人相继离开。
……
熟悉的面庞变得可怖,梦中向她袭来,而她丝毫动弹不得,哭喊也无用。
祁泠猛然睁眼,呼吸急促,冷汗浸透衣裙。
“娘子!娘子,快醒醒!”
一声声娘子钻进耳朵里,祁泠许久才回神,眼前的人影逐渐清晰,熟悉的面容带着担忧之意。
是平常在冯夫人身边伺候的玉盘。
她奉冯夫人命而来,此刻见祁泠浑身汗涔涔,明明在看着她,但眸子空洞又茫然,呆愣愣不说话的样子,当真让人心疼。
玉盘一下又一下顺着祁泠的背,“娘子是被梦魇住了,莫怕,莫怕。”又转头对着门口没眼力见的小侍女低声斥道:“还不去给娘子沏热茶来。”
小侍女腿脚快,暖和的茶水很快入了口。
祁泠靠着雕花的架子床,呼吸沉且乱,她捧着热茶暖手,惊悸未散,抬头看见送茶来小侍女的陌生面庞,问道:“银盘呢,怎不见她?”
从茶楼归来,祁泠用不下膳食,一直昏昏沉沉靠在床榻处,记得睡前银盘还陪在她身边。
“银盘在夫人那儿回话呢。”玉盘回道。她是银盘的亲姐姐,连带着对祁泠也真了几分心,想了想又添道:“今日的事,夫人都知晓了。卢家确实过分,夫人也被气到了……”
“同男子私下相会,是谁给你的胆子!?”传来的声音带着怒意,但中气明显不足,内室的门也被推开,发出吱呀的响儿。
玉盘忙站起身,对来人俯身道:“夫人。”
冯夫人被嬷嬷搀着走进来,上穿淡蓝底子刺绣对襟褂子,搭着暗色的综裙,她这一年消瘦得厉害,去年裁的衣裙,今天瞧着又空荡了。
她板着一张脸,曾经姣好的面容瘦得挂不住肉,敷上一层脂粉,难掩憔悴。
这几日先被卢夫人刁难,又被卢肇月吓到,酸涩的委屈涨在眼中,祁泠见到冯夫人,甫一呼吸,委屈就噼里啪啦落了下来。
冯夫人见她哭得这般快,声音到底没那么凶了,但接着训斥她:“你哭甚么?你还有理不成?若是今日没了清白,你便是哭死,骨头也只能埋在卢家了。”
“母亲,我只是……没有旁的办法。”祁泠说着,泪也溢了出来。
她父母亲缘浅。小时候不知情,过了几年无忧无虑的日子,自打知晓身世去了江州,养父养母与她再亲厚,也不如亲子亲女,到底疏远了一些。
但作为祁家养女,她从小衣食不缺,还没及笄,婚事就定了下来。围在她身边的郎君大多表现出有礼温和的一面,她想不到卢肇月会突然翻脸。
玉盘拿软垫过来,铺在杌凳上,嬷嬷扶着冯夫人坐下。
冯夫人捂唇咳了一阵儿,缓过劲儿来,嗓音带着点哑,“冯家的事我都听银盘讲了。卢夫人心比天高,为人刻薄,不是好婆母,卢肇月恐怕也非良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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