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归千里: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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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宝物是妾身偶然得到的一把匕首,外观精致,可就是不知锋不锋利……”楚轻罗恍然一瞬,赶忙沉静下心,续说着方才的闲语,“妾身没想伤殿下,殿下的护卫怎就误会了……”

    “美人想不想伤我,我自当清楚。”调笑般攥住怀中娇色受伤的玉手,他戏谑地扬唇,随之低语。

    “我的影卫,从不作多余之举。”

    强忍着手背处的痛感,那疼痛犹如锋刃直剜在心,看来大宁九皇子已然堵上了行刺这条路,也对她起了疑,她秋眸轻漾水波,似挣扎地恳求。

    “殿下真错怪妾身了,妾身……”

    “你想杀我?”褚延朔笑哼了几声,坐躺起来,戏耍着这道略为惊慌的明丽之色,“凌宁殿到处都有我的影卫,你敢在殿内杀我?”

    “好啊,我让美人杀,看美人可否伤着我寸毫。”悠然展怀,朝她观望,九皇子眉间笑意未减,佯装思来想去,为她想了一法。

    “若伤到了我,便是我输了,美人觉得如何?”

    她无言瞥开视线,任由着痛楚蔓延于心上,似束手就擒地微垂皓腕,眸光在顷刻间变得空洞。

    今夜若能活着出寝殿,她再另想他计,可如若命丧在此,她便是拼了命,也要和这位皇子同归于尽……

    念于此,本是微茫的双眸又转为凌厉,不畏生死地直望眼前人。

    她欲翻身下榻,去取那掉落的匕首,便见一名侍从破门而入,忽地跪拜禀报:“殿下,属下方才瞧见一黑影从檐上闪过,怕是有刺客来扰。”

    刺客……

    她闻语再滞,能想到的唯有风昑。

    那疯子是有意引人注目,从而救她一命,想让她安然度过今晚。

    “有帮手?”闻声更是稀奇,褚延朔缓慢地上下打量,眸色沉下,唇角轻盈地勾起,“那我就好奇了,除了这司乐府的琴姬,美人究竟还有何身份……”

    “美人该不会……是刻意诱我上勾的吧?”九皇子冷声问着,手指划过眸中的桃颊,划过她颈处的玉肤,似要与她继续缠绵。

    “刺客在那!快追!”

    殿外忽又响起一声高喊,几只惊鹊扑翅飞出树影,扰了当下之夜。

    几次三番作扰,实在是失了雅兴,褚延朔一收笑颜,面容蓦地阴冷,从然起身,着上了衣袍。

    九皇子挥了挥大袖,厉声命守殿的宫卫押她回房:“将美人带回东院锁起来,这几日严加防守,尤其是美人所住的耳房,何人都不可入内!”

    东院森冷幽静,夜风轻掠,惹得院中花树簌簌轻响,也晃着长廊中的几盏宫灯。

    院中的守卫较前些时日又多了许多,未听刺客被擒的消息,风昑应暂且无恙,她透过长窗远望如钩的新月,片刻后沉了心。

    手上的痛意未散,似乎更疼了,楚轻罗,借着烛火忍痛包扎起来。

    ,那她便再想计策而行,只需存活于深宫中,出路总会有的……

    ,等惶恐退散,心绪归于无澜,趴于案台一会儿,沉沉地入了大梦。

    ,寒雾渐散,天色尤为清和,她才徐徐清醒。

    耳房外传来少许动静,似有人前来拜访,她端然坐直了身,静听门外轻语。

    守于门旁的女婢将来者拦下,满目凝肃,话语颇冷,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梦姑娘,殿下有令,任何人都不让进的。”

    “我只是想来劝她几句,此举也正是殿下所愿,”来人欲语还休,柔和的杏眸望向房中,朝宫女行拜,“我待半刻钟就走。”

    来拜访的,是成日受尽折磨的如梦。

    昨夜她欲杀殿下,这一消息定已传得凌宁殿尽知,她得罪了九皇子,常人该避得远,又怎会有人来看望……

    更何况,这女子还是九皇子的另一名侍妾。

    除非此女是来挖苦讽笑的,她淡漠地放落玉簪入妆奁,正眼也没作瞧看。

    楚轻罗冷然一笑,不甚在意地启唇相问:“行刺未果,你是来瞧我笑话的?”

    可这抹柔色偏是不语,她不解地转眸,见女子谨慎地上前,掩唇压低了语声。

    “姑娘有此心思,我亦有之……”将语调再压得低一些,如梦凝眸说道,恨意顺势染上了眉梢。

    “我与姑娘所求相似,何不联手而为?”

    已受酷刑多时,如梦定暗自怀恨着,她昨夜一举惊扰了这一方宫殿,未料招来了同道中人。

    楚轻罗想张口回语,忽闻门扇被叩响,她未理清思绪,便望见如梦颔首示意。

    立于门外的,像是如梦的人。

    “如梦姑娘在屋内吗?”故作抬声一问,一名侍婢恭敬地答,与旁侧宫婢道着来意,“奴婢给姑娘送来了膏药,是殿下赐的。”

    如梦凝紧了眸光,沉声解释:“还有殿下的贴身女婢铃兰,也和我们一样。”

    这位大宁九皇子当真是不得人心,身边的侍妾与女婢皆想置其于死地,她暗暗轻笑,只觉不经意有了份希冀。

    楚轻罗从容地回应,假意让答语随和平稳:“如梦正与我在谈天,既是送药的,便进屋吧。”

    房门被轻巧地推开,走入之人真是侍奉九皇子在侧的宫女,她如今才知,这女婢名唤铃兰。

    “楚姑娘,是和殿下有不共戴天之仇?”

    想着面前的女子欲刺杀殿下,铃兰阖上轩门,脱口便问。

    然楚姑娘未答一词,铃兰许觉着冒犯了,忙又道:“至于原由,奴婢就不问了。姑娘昨夜欲做之举,我们一早便有那思量,只是没有姑娘的魄力与胆识,未敢走那一步。”

    不论这二人是真有仇恨,还是只想套她的话,如今凌宁殿的人皆已知她有不轨之心,她已无可试探,而这两道身影,正是她可利用的。

    她们更能接近九皇子,下手更为便捷。

    她需此二人作引,以达复仇之怨,楚轻罗敛眉一叹,仿佛藏着无尽的遗憾:“如今看来,帐中行刺的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你身为贴身侍婢,常年服侍在殿下左右,殿下不曾起过疑?”她百思未解,狐疑地看向一旁的宫女,觉殿下喜怒难测,定会有所发觉。

    闻言,铃兰微摇着头,笃定地回语:“奴婢一向忠心伺候,殿下挑不出奴婢有何过错。”

    见宫女模样,九皇子似真未洞察,她若有所思,低声再问:“既是殿下的女婢,应能经手殿下所食用的汤碗,何不从中做些手脚?”

    “姑娘指的,是下药?”铃兰抿了抿唇,望如梦一眼,半晌问出口。

    “此法我曾也想过,只是待在深宫,寻不到奇毒可下……”对此只可叹息作罢,如梦犹豫地回望女婢,担忧着铃兰安危,“再者,此计是将铃兰置在了死地边缘,若一着不慎……”

    “奴婢不怕,”见势立马打了断,铃兰微低着眉眼,愤恨道,“殿下害死了奴婢的爹娘,还残忍地杀害了那么多貌美的姑娘,奴婢已做好了赴死的打算。”

    这些互相关切的戏码,她丝毫不动容,楚轻罗忆起孙重孙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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