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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关山月》 30-40(第1/15页)
第31章
关月正在门外小桥上喂鱼。上个冬天他们过得并不顺心,从前养在池子里的鱼死伤殆尽,如今挤在波纹中争食的是谢旻允命人重新置办的,红白相间涌作一团,很是好看。
“照你这么喂下去,明日我们便见不到活物了。”
关月讪讪看他一眼,将最后一点食儿丢进去:“死了就不养了。”
“养鱼没什么意思。”她大言不惭道,“不如养猫。”
据谢小侯爷说,他面前这位是个养什么死什么的主。温朝沉默须臾,斟酌道:“不如先问问
南星……是否会养猫。”
关月转身盯了他好一会儿:“你是看不起我吗?”
“并无此意。”
“斐渊一日到晚都跟你胡说了些什么?”
锦鲤已经散开,水面安静无波。
“你们在里面叙话时,我去见了玉娘。”
温朝不作声,沉默地站在她身侧。
“有头绪便是好事。”关月稍顿,“不提这个,我真的想养只猫,左右都是丢给南星,又不费什么心。”
温朝闻言笑:“你千万别让南星听见。”
“听见也没什么。”关月理直气壮,“再不然还有你妹妹。”
温朝才想开口,忽然觉得有人在拽他衣角,他低头看向小团子:“你拽我作什么?旁边才是你姑姑。”
“小姑。”关月纠正,“姑姑显得我老。”
“伯伯,我有名字。”关望舒仰头看着他,“我叫关望舒。”
“小舒,过来。”关月蹲下来,捏捏他的脸,“三天之后,他教你读书。”
关望舒回头看看温朝,忽然觉得委屈:“小姑,你不是答应我十天之后才请先生吗?”
“对啊。”关月说,“但他的确不是小姑请来的先生呀。”
关望舒眉眼皱作一团:“小姑,你耍赖皮。”
关月拍拍他的脑袋:“乖。”
小孩子心里想什么一向摆在脸上,他皱巴巴的小脸舒展之后,关月忽然很欣慰,觉得侄儿大约是认命了。
她悄悄与温朝说:“他应该挺好教的。”
话音刚落,震天哭声响彻小院。
“我不要读书!”
温朝一阵头痛:“好教?”
关月干笑一声,恨不能找个地缝钻。
关望舒嚎了半天,见没人搭理他,便知道读书这事他逃不掉,于是泄愤般拽着未来先生的袖子擦眼泪。
温朝捏了下他的脸:“好好读书。”
“扎马步不行吗?”
“不行。”
关月惆怅地望着小侄儿的背影:“不知他会气走几个先生……”
温朝沉默须臾,抬起眼笑道:“你放心,过几日他便会闹着要你请先生的。”
—
半个时辰过去,温怡离马依旧有三步远。
谢旻允在一旁等得犯困:“你还学吗?”
温怡点点头,上前扯了两下缰绳,那马甩着脑袋哼哼两声,并没有要理她的意思。她无计可施,竟开始同马讲道理。
“它大约听不懂你说话。”谢旻允捏着眉心,“我帮你牵过去?”
“不要。”
谢旻允嗯了声,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你在这等着,我替你另请高明。”
他想叫子苓,但白微见情况不妙,一早便拉着她跑了。两人躲在转角处望着天,绝不回头看主子一眼。
谢旻允叫不动人,转身看着温怡发愁:“这样,你先上去,我牵着它走。”
温怡还是没有动。
“上马你也不会啊?”
“嗯……”
谢旻允一哽:“子苓,来扶你主子上马。”
子苓应声而至。
谢旻允冷笑一声:“这会儿你耳朵倒挺灵。”
子苓权当没听见,扶着温怡说:“姑娘小心。”
“上个马而已,摔不着她。”
马晃悠着往前,温怡趴在它背上不敢动。
“你坐好,眼睛睁开。”谢旻允说,“至于怕成这样吗?”
“这马太高了,有点吓人。”
“这是关月的马。”谢旻允看她一眼,“我想着都是姑娘家,你用她的或许合适,未曾想还是有些高了。”
“姐姐的马不是白色吗?”
“两匹都是从前关伯父送的,白色那匹小巧一些,更适合她当初的身量。”谢旻允稍顿,“只不过后来那白马吃得好,如今比你这匹还高了。”
“不过这匹棕色的温顺一些。”他说,“它这个身量没法上战场,也只能给你骑着玩玩了。”
温怡稍稍坐直身子,小声说:“我……我也想要白色的。”
被嫌弃的棕马忽然哼哧了一声。
温怡吓了一跳,安慰般摸了摸它:“别生气嘛。”
“好,明日我去找一匹白色小马来。”待她下马,谢旻允将缰绳递给子苓,“若是还怕成这样,我便不教了。”
温怡瞪他一眼,撇撇嘴说:“不教就不教。”
白微望着她消失在转角的背影,斟酌道:“公子,我觉得姑娘生气了。”
“嗯。”谢旻允叹气,“逗她玩嘛,又不是真的不教。”
白微也叹气:“您还是收敛点吧,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谢旻允瞥他一眼:“我猜你下一句要说,更何况我还打不过她哥,是不是?”
“…您还算有自知之明。”
—
关月许的三天自由很快过去,第四日清早,关望舒便被抓去读书习字。天气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心绪,墨色的云聚作一团,将细雨洒进春日的泥土中。
雨声静心,关望舒正乖乖习字。
门外不远处的檐下,川连闷闷不乐地托着脑袋窝成一团。从绀城归来至今,没人问过他为何不跟着温朝,连一向严格的京墨都不曾催他去做什么。
他其实很清楚,许多事最终都落在身不由己四个字上。他只是觉得那天的公子很陌生,甚至令他害怕,想躲得远远的。
京墨在撩袍坐在他身旁:“想什么呢?”
川连声音闷闷的:“京墨哥,我是不是太不懂事了?”
京墨闻言一怔:“你才多大。”
天际的云团墨色更深。
京墨指给他看,温声问:“你看,那是什么?”
“云。”
“你们都以为我自小长在侯府,其实不是。”京墨看向他,笑着说,“不过就是运气好,被卖到侯府,才有了宽厚的主家。”
“娘死的时候说,天上若是落雨,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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