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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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你看啊。”关望舒掰着手指头说,“第一呢,你根本不会接我回去,你就是喜欢骗我玩而已!”

    关月忍着笑嗯了声:“第二呢?”

    “第二。”关望舒仰起头望着她,“我现在读完书有好吃的,还有人陪我玩,这么一来读书也没那么讨厌了。最重要的是,我如果跟你回去,那、那又是伯伯教我,我才不要。”

    温朝:“……”

    他爹管小孩应该比他更可怕一些吧?

    关望舒松开关月的手:“我要回去抄书了!”

    说完他便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的走向书房。

    自家侄儿什么德行,关月心里是有数的,能将这小祖宗收拾住,真是很不容易。

    关月看向温朝的眼神带了几分同情,由衷敬佩道:“你爹真厉害。”

    温朝闻言长叹一声:“他对你侄儿还是手下留情了。”

    关月笑笑:“若像你读书时那样,小舒怕会一日要哭三回。”

    见过长辈,众人一道去蒋淮秋府上,蒋川华的事,他们得问个明白。

    虽然心有疑虑,但蒋淮秋的为人,关月还是信得过的。

    当年这位兵部尚书将怀王悄悄从后门送进去的礼,原封不动给他送了回去,还明目张胆走得怀王府正门。当时闹得满城风雨,怀王被陛下申斥,于是那段日子总变着法儿给兵部找茬。

    可无论他如何为难,蒋淮秋始终在朝堂上岿然不动,将兵部事务处置得井井有条,叫人挑不出半点错来。

    这位尚且年轻的兵部尚书,先帝在时不顾户部掣肘、陛下在时不理会怀王为难,与温瑾瑜一道将兵部弄成了铁桶一般扎不透的地方。

    朝堂上的风雨翻江倒海而来,或许不经意磨平了他的棱角,又或许是南境惊变,旧友离世令他寒心,他终于明白该如何立足朝堂,于是十二年前的那场腥风血雨里,他选择冷眼旁观。

    他敬佩老臣不屈气节、也赞叹知交直言不讳。

    但他蒋淮秋没有国公府作盾,他身后还有妻儿老小、一家之重。他安静地看着这场风雨,可雨歇风停时总会怀念从前——意气风发、清明朝堂。

    蒋淮秋左右看了一遍:“你侄儿呢?怎么没来?”

    关月闻言干笑两声:“……他抄书呢。”

    “太狠了。”谢旻允想起方才看见的场面,“那么厚一本,三遍啊。”

    “一到云京就朝我府上来。”蒋淮秋端起茶,“什么事?”

    这事儿他们不大好开口,面面相觑过后,满是期盼的目光尽数落在蒋川华身上。

    蒋川华压低声音说:“别看我。”

    关月也小声道:“不看你看谁啊?”

    “我虽老了,却没有聋。”蒋淮秋将一封已泛黄的信放在桌上,“自己看吧。”

    等他们都大略看过,蒋淮秋深深叹了口气:“我家的二公子……的的确确是死在云京那场瘟疫里了。”

    关月悄悄瞟了一眼蒋川华,低下头不作声,温朝像没听见似的忙着研究茶盏,蒋川华似乎是懵了,一桌人反而谢旻允反应最平淡。

    蒋淮秋见状笑笑:“不惊讶?”

    “在云京这么久,多少猜到一些。”谢旻允说,“孟将军吗?”

    蒋淮秋怔了许久:“是他。”

    “孟维清。”谢旻允稍顿,“于云京而言,他不曾有过婚配,但听齐霄说……有位夫人深居简出,随行孟将军左右。”

    “是。”蒋淮秋说,“不过她与帅府上下都熟络,实在谈不上深居简出,齐霄见得少是因为孟将军并不信任他罢了。”

    关月一直注意着蒋川华,见他面色惨白,连忙倒了水给他:“你、你缓一缓……”

    从兵部尚书府的二公子到

    南境孟将军的……私生子。

    实在是太过刺激。

    “于帅府而言,他们早认了这位当家人。”蒋淮秋失神片刻,“孟将军夫妇二人,都当得起光风霁月四个字。”

    “这位夫人——姓林。”他阖眼道,“她是林照的妹妹。”

    关月:“……”

    她开始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林照当初不顾东宫的提携之恩,恩将仇报转向怀王,指使朝堂动荡不安,四境皆被波及,即便最初有过什么,此事过后也会成仇吧?

    “孟家二老都是极和善的人,对这桩婚事没有丝毫不满,哪怕后来她罔顾礼法也不曾有过一日疾言厉色。”蒋淮秋长叹,“但她父母早亡,自幼由长兄养大,林照不肯应这门亲事。但云京的规矩圈不住的,孟将军返回南境时她随行而去,林照得知后去信南境,要她一月内返程。”

    “她与林照兄妹情深,从不给兄长添麻烦。她和林照断了联系并非为了婚事,而是另有隐情。”蒋淮秋看着他们的神色,“她临行前说兄长心术不正,要我们多留心,于是我们自此提防林照近十年。若无她这番警醒,十二年前东宫必败无疑。她不愿与兄长决裂舍弃家姓,又不肯以家姓上孟家族谱,才弄成如今这个样子,可惜了。”

    “孟将军是功臣”关月沉吟良久,“即便有这诸多渊源,先帝亦会善待他的后人,何需改名换姓?”

    蒋淮秋目光一沉,陷入长久的沉默。

    “他是功臣,本该长命百岁。南境案卷尽数归为密卷,不允许随意调阅,孟将军战死那年我曾看过,南境一战本不该如此惨烈。”蒋淮秋看向温朝,“这一点,是你父亲提出来的,当时先帝顾左右而言他,而陛下……如今想来,你家后来的祸事也有这时候埋下的祸根。”

    “南境有州、郡、城、府,情势极为复杂,云京一向鞭长莫及,因此每每有战事孟将军常同先帝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可后来先帝年岁渐长,陛下代为处置政事时他依旧如此——!”蒋淮秋气极,许久叹道,“四境中只有南境以水战为主,除了南境自己的将领旁人说不上话这道理我明白!但陛下不是先帝,他位列东宫是惹不起的人。南境诸事繁杂,朝廷想动而不得,于是如今的南境甚至没有统帅一盘散沙,南境的水深着呢,陛下不是不想动,而是不能。先帝圣明一生,在战事上尽心费神,可孟将军饮恨而终之时,他也不过能给他一个好名声罢了。”

    关月沉默良久,转过话说:“但云京瘟疫时两个孩子应该都不小了,这事不好办吧?”

    “我家那孩子……”蒋淮秋一时哽咽,许久道,“自幼体弱多病,又胆小怕生,没什么人见过。他那时候病得厉害,请了多少大夫也没用。她此时托孤,我如何能拒绝?那毕竟是孟兄唯一的骨血。所以从小我就要你习武,因为你原本就应当在军中!最初我一心想医好自己的孩子,原想将他以义子的名分养在侯府,毕竟谢侯爷的长公子便不是亲的,再多一个没人会多想。”

    蒋淮秋稍顿,有些不忍:“后来皇后娘娘便找人扮作江湖郎中,我便同人说那孩子被医好了。”

    谢旻允终于知晓,自己年少无知时问顾皇后的几句话差点捅下多大的篓子。

    蒋淮秋剜他一眼:“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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