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 50-60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关山月》 50-60(第9/15页)

    温朝摇头,自顾自道:“傅二夫人有三个孩子,一子两女,最小的女孩比你还小一岁。按二夫人的说法,母亲当年是折了家里的面子。当时她的长子正在议亲,次女则是儿时定下的亲事。郡主与一个身无功名的学生定亲,这件事在他们看来已经十分丢脸,遑论母亲还亲自去了国子监。二夫人长子尚未商定婚事就这样就不了了之,至于我们那个定了亲的表姐,她名声原本就不算很好,这么好的借口送上门,对方便将这门亲事退了。”

    “后来呢?”

    “远嫁他乡,不出五年就病逝了,二夫人将这些怨气尽数算在了我们头上。”

    怀里的栗子渐渐冷了。

    天空忽然飘起雪,温怡抬头看了一会儿,小声问:“那、那要是爹爹没去国公府,会怎么样呀?”

    温朝失笑:“你回去问问娘?”

    “我才不呢。”

    “家世一则,旁人或许看得很重,可我们家一定不会在意。”温朝说,“尽管谢伯父的亲戚已经很少了,但侯府依旧不是个简单的地方。越是位高权重,就越要谨慎,你一直很聪明,倒不是怕你应付不来,只是在那样的位置上,需要心狠。斐渊这个人呢,平时看着不正经,但若论心机城府,我和你姐姐绑一块或许都抵不上他的一半。母亲和谢伯父交换了信物,我便同你说得直白些,斐渊长在云京,他熟悉我方才所说的一切,但很多事情是他无法插手的,只能你去解决。他当然会照顾你,但百密一疏,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们都不在身边,你该怎么办?”

    “哥哥,我长大了。”温怡安静地看向他,“你愿意和我说这些,我其实很开心,因为你不再将我当成小孩子了。姐姐同我说的时候,我反复问过自己很多遍,可是……我为什么要为没有发生的事而恐惧呢?最初我跟着林姨学医,看到血就忍不住想吐,但是都熬过来了呀。相信我,好不好?”

    温朝替她拢好披风,拂去雪花:“你若觉得是对的,那就去吧。”

    温怡乖巧地跟在他身边,追着落下的雪花玩儿。

    她忽然回神牵住哥哥的衣袖,笑吟吟问:“哥哥,我什么时候能有嫂嫂呢?”

    温朝抽回手,并不太想理她:“不知道。”

    “爹娘选的你都不要,冯伯伯说的那个你也不要。”温怡追上他,“我想要嫂嫂。”

    “没有。”

    第57章

    离除夕夜还有三日,宫里忽然来人传话——燕帝病了。如此,除夕前夜的所谓宫宴自然不必再提,于是今年这个年,关月过得十分愉悦。

    她原是根本不想来的,但奈何资历尚浅,不能学父亲从前那般说不来便不来,只派人扔一道述职的折子回京。若真论起来,关月来了便要讨债鬼似的追着要钱,燕帝大约也并不多想在年节里看见她。

    除夕夜,爆竹声响个不停,侯府里反而安静一些。顾嫣在时一贯待人宽厚,除夕夜极少留人侍奉,她身故后,侯府的除夕夜便愈发冷清。

    不过这样也好,没了闲杂人在侧,除夕的夜色都仿佛更温柔了几分。

    谢知予的伤养得差不多,与他们一道守岁玩乐,只是被陆文茵下了死令不许喝酒;温怡只顾低头看她的医书;温朝正和谢旻允说话;于是只剩关月一个人,百无聊赖地撑着脑袋犯困。

    陆文茵将一盏酒递给她:“梅子酒,没事的。”

    “嫂嫂。”谢旻允忍不住提醒她,“你万万不能心软给她第二杯,否则咱们都得遭殃。”

    陆文茵皱着眉:“怎么说话呢?”

    “她去年在宫宴上沾了酒,回到家里便发酒疯,夜里鬼叫说胡话便不提了,上了屋顶那冷风都吹不醒她。”

    关月望着门口,小声反驳他:“……不就是骂了你两句嘛?”

    谢旻允一怔:“你什么时候骂我了?你是认不清人——啊!”

    这声惨叫将一屋子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罪魁祸首气定神闲端着酒问:“你怎么了?”

    “……咬着舌头了。”谢旻允咬着牙,压低声音对温朝说,“你下手能不能轻点?”

    他自然是在胡诌,好在没人想着拆穿。

    温朝并不理他,放下酒杯问:“刑部近来有消息吗?”

    “没有。”关月摇头,“林照大张旗鼓闹这一出,摆明了是在昭告天下刑部如今他作主,那卓策楠迟早要将位子腾出来,原以为年前怎么都会有动静,都这个时候了……他真沉得住气。”

    “要将卓策楠拉下来,总得有个缘由。”温朝说,“这么多年他虽然借权敛财,却未出过纰漏,多大的祸事才能将一夕之间将这位尚书大人拉下马?”

    “自然是翻旧案。卓策楠之前那位韩尚书可是出了名的两袖清风。最终却败在贪墨二字上,不蹊跷么?”谢知予稍顿,“左右咱们都是看戏,万不能掺和进去。”

    屋内静了片刻。

    “陛下如今……”谢旻允将后头的话隐去,“表兄如今身子也不大好,若真是怀王得势,咱们往后的日子才难过呢。”

    “好端端的除夕,说这些做什么?”陆文茵说,“我一向和除夕过不去,总在除夕夜哭。小时候在街上瞧见人家卖糖人,母亲不给给我买,哭了许久;后来除夕夜,父亲将最好的都给了弟妹,只留给我一个糖人;前年除夕……不提了,过年就是要高高兴兴的,不说烦心事。”

    “前年除夕,那不是……”关月默默吃了块点心,“这个好吃。”

    谢知予笑笑,看向陆文茵:“看来你当初不怎么情愿。”

    陆文茵低着头拨弄自己的衣袖,小声道:“……我当时觉得父亲将我卖了。”

    关月清清嗓子,小心翼翼问她:“哭了多久呀?”

    “也就……七八、九、十天的样子。”

    谢旻允忍不住问:“我哥的名声有这么差吗?”

    陆文茵认命地点了点头。

    这回连一旁看医书的温怡都忍不住笑了:“所以务必要留心自个的名声。”

    谢旻允闻言哼了声:“你这是点谁呢?”

    关月说:“我看这屋里没几个名声好的,谁也别说谁,且凑在一处混日子吧。”

    众人都笑开了,被炭火烘暖的屋子忽然冲进一股寒风,冷得人不禁哆嗦。

    “娘。”温怡说,“关门,冷呢。”

    傅清平掩好门,拍拍她的脑袋说:“就你娇气。”

    “父亲。”谢知予起身行过礼,“这个时辰,还以为你们今日不过来了。”

    谢剑南说:“有事要谈,自然要来。”

    傅清平的目光看过众人,关月还忙着想如何再喝一杯梅子酒、温怡盯着手里的糕点不知在想什么、谢旻允一心阻拦关月碰酒杯,谁也没与她对上。

    她只好看向自个的儿子。

    温朝颔首,站起身要走。

    关月叫住他:“你干什么去?”

    “看雪。”

    “看什么呀?冷死了。”

    温朝停步,回头看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