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关山月》 60-70(第15/15页)
?
他路上随缠的布条被血染了七七八八,颜色都暗了,一看就知道没当回事。她见得多了,不觉得害怕,只是有点生气。
“不疼。”谢旻允轻声说,“就忘了。”
其实是明日又要走,白微再三劝过了,但他想回来看看她。
就当求个心安吧。
“上回就伤在这儿……”温怡赌气道,“不如你下次也伤这儿,直接砍了了事。”
谢旻允伸手拂开她额前的碎发:“下次不受伤了。”
“话说得好听……”
门外有人叩门,锦书端了碗粥进来,后头的人又端着菜和汤,摆了半张桌子。
这阵仗委实很吓人。
“锦书。”温怡问,“你干什么?”
锦书将她半推半拉到桌子前,忧心忡忡道:“早上粥只喝了两口,昨日晚上也没吃什么,好容易小侯爷回来了,你就陪着吃点吧。”
温怡见到洪水猛兽一般,连连摇头:“不吃了。”
锦书不出所料地长叹一声:“把粥喝了。”
温怡皱着眉头抿了一小口,转过身又吐了。
锦书连忙给她拿帕子,递了杯水说:“总不吃东西也不行啊。”
“放一边吧。”谢旻允轻拍着她的后背,“好些了吗?”
锦书使了个眼色,将余下两位也领走,顺道关上门。
“没事。”温怡缓缓直起身,“锦书说皇后娘娘当初也这样,再过些时日就好了。”
谢旻允想起母亲。
顾嫣那时候吐得也这样厉害,他一心盼着妹妹,并没太留意她日渐苍白的脸。
他半蹲下来,掌心覆在妻子的小腹上。
温怡坐直身子,比他还高出不少:“怎么啦?”
“……想起我娘了。”
那天顾嫣屋里有盖不住的血腥味,她身上盖着好几层厚重的被子,为了遮住血不让他看。
她苍白的面容没有一点儿血色,却强打精神对他笑,眉眼间的温和一如从前。
然后她说:“过来。”
那是他记忆里关于母亲最后的画面。
“我就是大夫。”温怡柔声说,“不会有事的。”
“东境事多纷乱,往后几个月……我在青州的日子不会太多。”谢旻允顿了下,“你想回去吗?”
他不放心将她留在云京,但时至今日,他竟然有些后悔。
温怡一怔:“哪里?云京吗?”
“是啊。”谢旻允低声说,“若在云京,至少有嫂嫂和姨母陪你,兄长和父亲……也会护着你的。”
也不用日日为了什么声名在医馆费心劳力。
“犯什么傻。”温怡抬首戳了戳他眉心,“云京才不好,我不喜欢。我若在,陛下只怕高兴死了。”
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既牵住侯府,又顺道捏住沧州。
她才不回去给人当棋子呢。
“娘亲说,云京那群成了精的妖怪害人的花样多得是。”温怡笑着凑近他,“我要是回去,说不定你就见不到女儿了。”
谢旻允顺手捏她脸:“别胡说。”
过了一会儿,他想起她方才说的话:“你喜欢女儿?”
“都喜欢呀,但更养个小姑娘。”温怡说,“不过我又想了想,还是男孩吧。”
“变得这么快,你也不怕它不乐意。”
“小时候每次闯祸,都是我哥帮我挡着;我闹的时候,爹和娘不理我,都是哥哥哄我。”
“我想让她有个哥哥。”温怡轻声说,“姐姐也很好!总之不能只有自己一个人,会难过的。”
温怡撇撇嘴:“到时候我肯定舍不得打、舍不得骂……交给我哥吧,但凡是读书,他就是铁面无私的判官。”
谢旻允失笑:“沧州的小孩儿够多了,过些日子小舒该回去了,你放过他们吧。”
温怡点点头:“听叶姐姐的意思……我仿佛可以私下改口叫嫂嫂了。”
谢旻允正喝茶,闻言呛得直咳嗽:“他们……?”
“叶姐姐没明说。”温怡耸耸肩,“下回见了问问。”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