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他手段了得: 4、芙蓉泣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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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灰蒙蒙的,刚下过一场秋转冬的雨,路灯的光晕浸入地面坑坑洼洼处的积水。

    这是一条寂静无人的长巷子,早几年前就破败了,里边有几间久未修缮的铺子,空心木质门板摇摇欲倒。

    门前堆满了腐烂的银杏叶,被雨淋湿后便锃亮的,焕然一新,彰示出最后的生机。

    齐延曲加班指导了案件研判,出警局时渐入深夜。

    他在往附近的住所赶。

    算不得家,只能说是下班后的落脚之地。

    如果不是有只猫在屋子里等他,他应该会宿在办公室。

    天气太糟糕,这场雨断断续续的,保不齐会接着下。

    齐延曲不想被淋透全身,便加快了行走速度,顾不上鞋底涟漪会弄湿裤脚。

    脚步声在空旷的旧街道格外明显。

    他走路时很专注,即使匆忙,步履间隔也不会紊乱。

    因此有另一种脚步声打乱这种规律时,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有其他过路人再正常不过。

    不正常的是,此人脚步虚浮、时而重时而轻,偶尔会停下来,发出怪兮兮的呢喃言语和神经质的笑声,仿佛在跟谁进行对话。

    齐延曲面不改色地望了过去。

    在他的前方,一个瘦骨伶仃的男子迎面走来,明明离他还有一段距离,短短半分钟却做出了好几个避让动作,宽大的衣袖下手臂细得吓人,如营养不良的枝干。

    想了想,齐延曲裹紧大衣,给值班同事发送了定位,然后打开手电筒功能。

    白色光束在前方几十米处划出了明暗交界线,浓稠的夜色被挥散几分,像是对寂寥街面做了解剖,所有黑影无处遁形。

    几乎是立刻,他就确定了这名男子的异常——

    分明是从昏暗环境转为明亮环境,男子的瞳孔却依然处于极端放大状态。

    对光无反应,眼球充血发红,是吸毒致幻者的典型特征之一。

    幸运的是,这束光没有激发男子进一步的异常行为。

    一直到两人擦身而过,都无事发生。

    齐延曲走到关门闭店的铺子檐下,关掉手电筒,视线快速搜寻趁手的工具,预备从后方控制住那男子。

    遗憾的是,一无所获,这里破到连根棍子都找不出。

    不等他思考出第二种解决办法,他背靠的木门骤然被拉开。

    门底跟碎石块摩擦,生锈的铰链艰难地旋转,爆发出巨大的“嘎吱——”声。

    齐延曲暗道不好,当即远离退开,无奈还是晚了一步。

    他的敏锐到底比不过神经系统异常的人。

    门朝内大敞开,沉重的闷声响起。

    小腿遭受到坚硬物的剧烈打击,骨头简直快要断裂,难以忍受的疼痛顷刻间蔓延至全身。

    借着月光,他分辨出袭来物是一把铁椅,偷袭者是位肥硕壮汉,是半跌在地上给他来的这一下。

    齐延曲强行支着身子,狠狠闭住牙关,一声不吭。

    冷风一刺,比痛感更清晰的意识始终贯穿他的大脑。

    那壮汉全力一击过后,勇气和力气皆耗尽,见齐延曲还安然站着,再没了胆子,手脚并用地爬到门后。

    褴褛衣衫下可见溃烂不成样的皮肤。

    应当同样是个丧失理智的瘾君子。

    情况危急,再拖不得。

    檐角汇流的雨水滴下,在齐延曲颈侧淌出一道透明水痕。他抬起没受伤的那条腿,用尽十成力道踹向木门。

    “哐当!”

    本就快散架的门板轰然垮倒,以脚底为点四分五裂,压倒在门后壮汉身上,一时难以脱身。

    这般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先前那羸弱男子的注意。

    男子一摇一晃,呼吸急促,手上握着尖锐的小刀,拼命往这方跑来。

    有强烈攻击倾向,但他明显长期注射毒品、到了成瘾的最严重阶段,以至于没什么攻击力。

    他身体不稳,手不自主颤抖着,在奔跑中不慎踩到松动石板上的青苔,脚下一滑,整个人乍然腾空。

    一张颧骨突出的脸向齐延曲扑了过来。

    丑陋、可怜、双目无神。

    齐延曲回身牢牢捏住男子腕骨,反将其跪压在地。

    不锈钢刀片摔落在石板上,发出一连串令人头皮发麻的碰撞声。

    “齐副队!”有人惊呼出声。

    随之而来的,是震慑穿透人心的鸣笛声、堵死巷口的数辆警车,宣告着两名涉毒人员的结局。

    闻讯赶来的严烨霆健步如飞,匆匆跨过警戒线。

    在一群做收尾工作的警员中,他一眼瞧见了他的小芙蓉。

    齐延曲坐在担架上,小腿正在接受冰敷。

    细巧挺秀的脸惨白冷然,额前碎发湿答答地垂着,高挑单薄的躯体似由皎洁月光填满,像是展览台上的瑰宝。

    是严烨霆从未见过的一面。

    脆弱,狼狈。但仍旧美得心惊。

    引人动容。

    ……

    赵局听闻爱徒负伤立了三等功,说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大手一挥给批了四个月的假。

    批完之后,他仍觉不够,恨不得把前几年欠缺的假期一次性补上,便一个劲叮嘱齐延曲:养好了再回来,假不够还能续。

    齐延曲无奈,只得先应下。

    赵局这才堪堪满意。

    若不是每次一出案子、齐延曲就主动请愿,他岂会做出让人全年无休的畜生事?搞得他名声都臭了。

    可让他逮着机会自我澄清了。这回那几个小弟子总不能还偷偷骂他心狠吧!

    就此,齐延曲休了工作生涯中第一个长假。

    他被确诊为中度骨裂,不打紧,就是康复期太长,得慢慢养着。

    头一个月,他基本上是在病床上度过的,用小腿石膏固定,进行初期治疗。

    期间,他打电话告知过远在国外的父母。

    本意仅为告知,他母亲却担心护工照顾不到位,态度强硬道:“我叫你弟弟过去了,自家人,指使起来要方便些。”

    母亲雷厉风行,下达通知后不到个把小时,一个头顶烟紫色发旋的少年就探头探脑出现在病房。

    齐家育有两子,小的名叫齐鑫歌。

    看面相是个清秀的听话孩子,实际上大相径庭。十六岁就辍了学,走上打职业的道路,给齐父齐母气得放言任其自生自灭,不过终究于心不忍,让齐延曲暗中帮衬着,时不时打些生活费之类的。

    加上齐延曲不像其他兄长喜欢教育东教育西,大多数时候都是直接转钱,因此兄弟俩关系还算不错。

    齐鑫歌这两年没少在外做兼职,比年少时勤快了不止一星半点,照顾起人来无可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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