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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别逼朕登基》 30-40(第5/15页)
也曾痛到难以自已,只是近年来, 却是越来越麻木了。
他对一旁副将道:“看看还有没有活口,把尸体抬回去,晚上让大家认领。弄清姓名、生辰便找个地方葬了吧。”
“是。”说着,副将带人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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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尚未返回,营寨中便已收到了捷报,说大军在前方俘获了六千匪徒,正在押送回营的路上。
周祈安正和怀青待在周权帐内,听了这数字也惊讶道:“六千?”
来传报的士兵道:“是,六千。”
周祈安问:“一共才五六千人,抓回来六千多人,那岂不是一网打尽了?等进了青州办完各部的差事,是不是很快就能回京了?”
进展太过神速,让他难以置信。
等夜幕降临,周祈安才听帐外熙攘喧哗了起来,出了帐篷,见步兵正押着长长的队伍走进营寨,后面还跟着一车车的尸体。
劫掠商队,刺杀钦差,抢夺赈灾粮。
本以为会是一帮凶神恶煞之人,不曾想,他们脸上却写满了苦难。
怀青也迎了出来,叫了声:“大哥!”
周权却下马走上前来,对怀青道:“我怀疑今天这些人,根本不是什么土匪。”
怀青问了句:“什么意思?”
上午作战之时,他只顾监控军情,等俘了这些人押送回营的路上才忽然明白过来,他们可能不是土匪。
一来,人数对不上。
二来,今天他们在峡谷中的表现,与钦差遇刺一案中的手法大相径庭。
钦差遇刺一案,发生在青州与凉州的交界处。青州太乱,大理寺便将此案交由了凉州办理。
根据凉州呈上来的案卷,钦差卫队一进入青州地界便遭了匪徒埋伏,根据尸体上伤口可以判断,匪徒使用的凶器是菜刀和斧头。
这一点倒是对上了。
于是今日这些人拿着菜刀、斧头冲下来时,他并未感到任何意外。
只是刺杀钦差的团伙,杀人手法极其残忍,卫队每人都被砍了几十刀,钦差的头颅也被匪徒砍走,至今未能找回。
等杀干净了人,才顺手把赈灾粮带走。
而今天这帮人,杀起人来畏手畏脚,与刺杀钦差的团伙不可能是同一帮人。
周权对一旁副将道:“把他们头目带到我营帐里来,我要亲自审问。”
副将应了声“是”,又看向身后尚未安顿的俘虏,问道:“那这些人……”
周权说:“让伙夫营给他们做饭。”
那副将退下了,周祈安又问道:“那这些人晚上睡哪儿?我看辎重营没剩多少备用帐篷了。”
怀青看了他一眼道:“咱们军营这点家底儿倒是让你摸清楚了。”说着,他看向周权,“大哥,帐篷确实不够了。凉州夜里太凉,露天睡一晚上,那些老人小孩儿,体弱的得直接冻死。”
周祈安又献言纳策道:“要不找唐兄借吧,他那儿不是物资充足?”顿了顿,又道,“要借得赶紧去,不然一会儿他们都睡了。”
周权拍了拍周祈安肩膀道:“你说得对,你和怀青去唐卓营房里借帐篷,现在就去。”
“好。”说着,两人去了。
两百多具尸体已经卸在了营寨侧后方的空地上,大家围着尸体指认,看到自己的亲人朋友便围过去嚎啕大哭。
有士兵举着火把,有士兵拿着本子挨个记录死者姓名、身份。
周权则进了营帐,卸下一身厚重的盔甲,换了身窄袖口的黑色便服,绑了对臂鞲,走到一旁水盆边洗了把手。
营帐外传来一声:“周将军,头目带来了。”
“进来。”说着,周权拿毛巾擦手,一回身,见副将押着六个头目走了进来。
而其中一个,便是最后带着三四百人下山,朝他扔斧头的那个少年。
周权走到他面前问了句:“叫什么名字?”
少年被两名士兵牢牢架着,被按低了头,却仍抬眼瞪着他,不肯回答。
副将道:“将军问你叫什么名字!”说着,将他按跪在地。
少年不肯回答,挣扎着要起身,士兵要动手,一旁老者便跪下来替他答道:“他叫纪千峰,父母亲人都去世了,家里只剩一个弟弟。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求将军放过他,要杀就杀了我这老东西吧!”
周权没应声,又问了句:“你们这儿最大的头子是谁?”
自古抓了叛民,不能全部屠杀,都是抓几个头目杀了了事。此时供出头目是谁,无异于合力把人往火坑里推。
周权的话没人应声,不过他已经知道了。
哪怕是在万军阵前,一眼找出敌军主帅也并非难事,一个人的气场骗不了人。
他指着其中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道:“把他留下,其他人都带下去。”
此人表面服从,却又颇有傲骨,不卑不亢,视死如归。
士兵将其余五人带出营帐,周权则闲庭信步走过去倒了杯热茶,背对着他道:“请他坐下说话。”
士兵搬了一把椅子到营帐中央,将那人按坐下来,两个士兵在身后把守。
周权端着茶杯回过身,问了句:“叫什么名字?”
“孔若云。”
“哪里人?”
“青州槐南县人。”
周权走上前去将手中茶杯递给他,孔若云接过来后应了声:“多谢。”吹了一口,一饮而尽,将茶杯拿在了手上。
周权问道:“今日为何要劫军粮?”
“想带乡亲们吃顿饱饭。”
“刺杀钦差,也是你们干的?”
“不是!”
周权问什么,孔若云便答什么,不问的他也一概不说,自此为止,倒也不像有什么假话。
他又问了句:“那你可知是谁干的?”
孔若云道:“我不清楚,但大家都说是汪伍干的。此人是明德山上的土匪,专干杀人越货的勾当。”
“你们这次劫军粮,也是效仿他们?”
孔若云沉默良久,又抬眼看向了周权。
他知道人不可貌相,清楚相由心生也总有看走眼的时候,但他已是将死之人,又看这位将军绝非奸佞之相,而是一身正气凛然,叹了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才说出口。
“我们只是平民百姓,顶多因地里欠收,交不上税粮,最近又实在揭不开锅,这才出此下策,和明德山杀人越货的土匪不一样。”
“但将军也知道,乱世天下,兵、匪、民如何分清?很多孩子吃不饱饭,知道山上有吃的,便常常到山上讨东西吃,有些孩子也被匪徒唆使,去干些帮他们盯梢,打探消息,或偷鸡摸狗的勾当。”
纪千峰的弟弟纪千川,也常常到山上讨东西吃。
他知道他们兄弟无父无母,几个月前,和他们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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