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宿敌的床上醒来[无限]: 16、索菲亚的城堡(十四)(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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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晏感到可笑,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锐利的目光却突然落在了时无溢满了疲惫与厌倦的琥珀色眼瞳里。

    他似乎,真的很累。

    这下薄晏倒是真的愣住了几秒。

    此刻时无的神色带着一种不常出现的空白与迷茫,唇瓣因干燥而略显苍白。

    头发也因为梦境而乱了些,贴在鬓角,柔顺又乖巧的黑发勾勒出颧骨的弧度,衬得那张原本艳丽锋利的脸,竟带出几分毫无防备的柔软脆弱。

    他长得太漂亮了。

    不是那种毫无攻击性的“好看”,而是带着张扬与挑衅、藏着荆棘和利爪的艳丽,平时如同一朵盛放的玫瑰,骄傲、耀眼、不容靠近。

    可现在,那朵玫瑰看起来,像是刚刚从风暴里跌出来,花瓣还带着血的湿润,脆弱得仿佛一捏就能碎掉。

    薄晏站在床头,一时间竟有些移不开目光。

    他以前从没见过这样的时无——失神的、脆弱的、安静的、没有安全感的。他的对手一向伶牙俐齿,鬼精狡诈,即使遍体鳞伤也能笑着反咬一口的疯狗,什么时候露出过这样一副,像是快要被风轻轻一吹,就散掉的模样?

    “咳咳。”时无咳嗽了两声,似乎精神已经撑到了极点,“反正你现在也走不了,不如就在这呗。”他凑近了一点,轻轻拉住了薄晏没有受伤的右臂一角衣袖,然后在床上蜷缩起身子,慢慢睡了过去。

    薄晏回过神,默默把手电筒的光线关掉了,眼神落在紧抓住他衣袖上的苍白指尖几秒钟,最后还是没有拍开。

    就当是他短暂的起了点仁慈心吧。

    窗外依旧是夜色,此刻薄晏靠在床边才意识到“最好两两组队”的具体意思。

    翌日清晨,外面的天空透出来一点灰蓝色,模糊的晨曦从窗缝里探进来,落在房间里那一片的安静里。床上的人动了动,带着微弱呼吸的胸膛一起一伏,像是又做起了什么噩梦,不安地颤了颤。

    薄晏微阖的眸子动了动,泄出来一片淡淡的金色。他的黑发依旧齐整,在微弱的晨光下,隐隐透出来一丝暗紫色。

    他昨晚没睡,确切来说,他是靠在床头坐了一夜,因为系统规定他不可以离得太远,但是他又实在嫌弃和床上的这个人同床共枕。

    薄晏垂眼瞥了一眼那只依旧搭在他衣袖上的手。那手指骨节很漂亮,可惜太瘦了些,一点苍白贴在他深色衣料上,就这么紧紧拽了一夜,而睡姿也一直这样蜷缩着。

    他忽然想起来,时无在睡梦中,嘴里还咕哝了几句听不清的话,似乎是喊着什么,又或者就是他在骂人。

    时无又在床上动了动,这次呓语的声音大了一些,薄晏似乎还听见了他的名字,呆笑两声之后还跟着一句:“你爸我来给你烧纸钱了。”

    薄晏:......

    他低声骂了句,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然后一把扯下了时无攥着他衣角的手指。

    “啪”地一下,那只缠着他衣角的手指终于毫不留情地被迫分开。

    这一瞬,原本还睡着的人却动了一下,不是醒来的那种动,而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他眉头轻轻皱起,睫毛动了动,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蜷了蜷,下意识的去找刚刚那片衣角。

    那动作不是很明显,但薄晏还是看见了。

    他望着那只重新垂落在床沿的手指,眼神微垂。

    床上的人此刻已经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时无睁开眼,琥珀色的眼睛里还带着些未散去的朦胧,他一时间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天花板出神,像还在思考什么。过了片刻,他才慢慢转头,视线落到薄晏身上。

    “你干嘛?”他声音哑得厉害,但语气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嘲讽,“打蚊子呢?”

    “啧,肩膀还酸......昨晚老子是蜷着睡了一晚?”时无坐起身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草,果然不能随便给人留地方。”

    薄晏没接话,只是幽幽地瞥了他一眼,像是在说:你确定留地方了吗?

    “......你一直没睡?”

    “在你旁边,我怕我睡懵了不小心把你给掐死了,不敢睡。”

    薄晏靠着床头,声音里带着疲惫和冷意,眼神却始终没离开他。

    时无被看得心烦,恶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看我干嘛?长得好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你脸挺大的。”

    “嗯,字面意思。”

    时无一噎,看见了薄晏眼下的青黑,“算了,我人帅心善,不跟你计较。”

    他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却远没有那么平静。

    昨晚那场光怪陆离的梦境,精神病院里引开怪物的巨响,还有城堡大厅里那根精准倒塌的石柱和吊灯......一次是巧合,两次是运气,那么一次又一次呢?

    他不是傻子。那个在另一个维度、用着和他如出一辙的暴力美学、进行着堪称顶级的配合,将他从必死之境中一次次捞出来的“好兄弟”,除了眼前这个和他绑在一起的宿敌,还能有谁?

    再想到自己醒来时,看到的这扇被物理踹开的门,和薄晏手臂上那道无法作假的伤口......

    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涌上时无的心头。那是混杂着震惊、不甘、些许的难堪,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动容。

    即使他知道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两个绑定了,但是薄晏这种人,吃软不吃硬,要是真的不愿意,他是可以跟人同归于尽的。

    “被宿敌救了命”,这件事本身,比在梦里被兔子玩偶追杀还要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

    啧,烦人,又欠对方一条命。

    时无扯扯衣领刚准备站起来,结果脖子一动,发现自己因为昨晚的睡姿而落枕了。

    时无脸色很难看,手按了两下脖子后面的筋骨,半天才扭回来点角度,薄晏在旁边抱着手腕看着,眼底里还藏着些戏谑。

    “昨晚怎么还知道扯着我衣角睡?”薄晏冷不丁来一句,“哪根神经搭错了?你不是一向见我就咬?”

    “老子怕黑不行啊?”反正是不可能说他躲猫猫躲出阴影了,时无嘴硬道:“睡着了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硬把衣服塞我手里的?”

    他一边说,一边像甩脏东西一样拍了拍手,还故意低头闻了闻:

    “现在手上都沾上你的味了,真是,一早起来就晦气。”

    薄晏冷漠:“你甩错了,是右手。”

    “......哦。”

    忽然,走廊上有细碎的脚步声靠近。

    紧接着,一个女人的身影站定在门前,似乎是想举手敲门,但那手才抬起一半,动作就忽然停滞了。

    她看着眼前那扇已经塌了半边的木门,整个人呆愣了两秒,随后看着面前的两人,表情微妙地抽动了一下,眉眼带着点无奈地开了口:“……二位客人精力挺旺盛啊。”

    屋里陷入了一瞬的死寂。

    薄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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