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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南城小巷》 40-50(第6/19页)
起嗓子:“她家公,快,南久来了。”
老八前脚刚进门,一身灰头土脸,还在水池那冲洗。闻言,三步并两步,冲进堂屋。
“老八叔,好久没见。”南久顾不得多加寒暄,说明来意,“我接到我爷爷电话过来的,现在什么情况?”
芹婶忙去泡茶,桑丫拿来板凳给南久坐。老八叔在堂屋将白天发生的事情简单跟南久说了下。
南久那年离开后,又过了两年,南乾山的茶树收成稳定。宋霆见时机差不多,将后山那一片整个包了下来。种植规模加大后,传统茶园和新茶园的管理工作,古茶树的保护维护工作等等都需要人手。于是他扩建了山头的仓库,组建了一批具有专业知识和资质的管理队伍,改变了茶园传统的管理模式,实行现代化茶园管理。
这支队伍里的管理人员绝大多数都是山外面来的,有些还是农业方面相关专业毕业的,和这些待在大山里一辈子的村民相处,难免有理念不合,磕磕绊绊的地方。
以往遇到这种情况,他们私下解决不了,都有宋霆出面从中协调。小矛盾闹过不少,倒也没出过什么大乱子。
就在今天早上,天蒙蒙亮,管理队伍里的姜经理就跑来通知茶农们,做好恶劣天气前的抢采准备。但是这个时间,好些茶树还没有到完全理想的成熟度。茶农们普遍不愿糟蹋茶树,跟姜经理一行人起了争执,吵到后面,两方人马在茶园里面大打出手。这是自打茶园建立以来,出现过的最大规模的骚乱。要不是后来向治阳和村长及时赶到维持场面,估计会导致大面积人员受伤。
目前的情况是,茶农们和管理队伍彻底撕破脸,谁也不服谁,都等着宋霆来处理此事。然而,从早到晚,没有人能联系上他。大家实在没有法子,才让老八想办法辗转联系上南老爷子。
南久听完事情经过,问道:“你说的那个姜经理现在人在哪?”
“在山头,我刚才回来,他们那边灯还亮着。”
“除了宋霆,这边还有哪个能说得上话?”
老八眉头深皱:“你要说解决矛盾,向治阳就能出面。但要说茶山的事,村长都说不上话。”
“厂长呢?”芹婶在旁插话。
老八踌躇道:“厂里的事情刘厂长是能拍板,茶山这边,刘厂长毕竟插手得少。”
南久端起茶杯,将已经半温的茶水饮下。这一路奔波,直到此刻才得以解渴。
放下茶杯,她对老八叔说:“烦请您出面,请几位说话有分量的茶农代表,到山头集合。”南久看了下时间,考虑到村民睡觉早,又道,“如果太晚不方便的话,就明早。”
“不用,我现在就去喊他们。”
老八起身后,南久也跟着站起身。
芹婶叫住她:“你吃了没?”
“我不饿,我去山头看一眼。”
南久转身拉开门,身影很快被夜色吞没
山头的仓库早已不是南久那年过来的样子。如今仓库的扩建部分依着山势低伏,二楼挑出几间宿舍,晾衣绳上挂着工装和泛白的衬衫,在风里扑打着。
仓库侧面单独搭出一片房屋,做办公用处。此时,那间屋子里亮着灯,透过窗户,南久依稀瞧见里面人影攒动。
她朝那处走去,敲了敲门,一个方脸男人打开门。南久瞧了眼他额头上破的口子,问道:“姜经理在吗?”
方脸男人回头喊了声:“老姜,有个女人找你。”
“找我?这个点谁找我?”
姜清大步走了过来,瞧了南久一眼,问道:“你是谁啊?”
这个问题一时间难到了南久,她需要一个恰当的身份来解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稍作停顿,她回他:“我是宋霆家里人。”
姜清当即将南久请进屋,向她打听:“宋老板是出什么事了吗?今天电话都打了多少个了,就是联系不上他。”
南久眼里的隐忧一闪而逝,旋即恢复如常。呼吸在胸腔内沉了沉,却没有在脸上泄露分毫。茶山局势未明,人心浮动,流言四起。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乱。
她目光冷静,告诉面前几人:“他在外地,暂时抽不开身,我先过来看看。”
南久的视线扫过室内,几张办公桌,再往里间是个会议室。会议室里两个男人正伸头往外张望。
南久跟他们点了点头,眼神落在一排资料柜上。柜子里的文件夹目录分门别类,存放着茶山的各项资料。南久驻足在柜门前,资料柜上了锁,她低头问坐在近前的方脸男周卫宁:“这里面的文件我能看一看吗?”
周卫宁扭头看向姜清。姜清稍作迟疑,委婉回绝:“不好意思,都是内部资料不方便查阅,这都是有规定的。”
南久没有坚持。没一会儿,老八带着大部队赶到。南久见到了不少老熟人,例如张江,军子的父亲三歪子等四五个熟面孔。
这些人一走进屋内,气氛当即变得紧张起来。
姜清立马拉下脸,质问道:“你们过来干吗?还想闹事?”
“我叫来的。”南久抢在老八开口前,对姜清道,“都进会议室吧,坐下来聊一聊。”
五大三粗的三歪子瞪着姜清,一副要揍他的架势。南久走上前,拍了拍三歪子,打了声招呼:“歪子叔,军子现在怎么样了?”
三歪子身上的火气散了几分,扭过头来对南久道:“去外面混了两年不太行,现在又回来了。”
说话间,南久边闲聊边自然而然地将三歪子一行人带进会议室。
珍敏气喘吁吁地从外头跑进来,南久回头瞧向她,两人神情都顿了下。
想当年,珍敏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尽管经历过一次不堪的婚姻,仍然是个年轻女人的样子。如今包着头巾,穿着薄袄,岁月的风霜已然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而南久,褪去青春里那层恣意张扬的外衣,一件笔挺的风衣加身,身姿凛冽、夺目。眼中不见半分从前倦懒的神态,取而代之的是锋芒过境的冷静与洞悉。她只是站在那里,周遭的空气便为之沉凝,让珍敏几乎不敢上前相认。
南久同她点了下头,没时间过多寒暄,转身招呼众人落座。
姜清那边的人见南久跟村民熟识,对她这个宋霆家里人的身份放下了几分戒心。
会议桌是厚重的暗红色,漆面不复光滑,村民带的茶杯,和本身上面摆放的白板笔、胶带等一些杂物扔在一起。
珍敏跑回办公室,给南久泡了杯热茶后,便站在墙边上。会议桌一周坐十几个人不成问题,南久朝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她桌上还有空位。珍敏摇了摇头,坚持靠在墙边。
刚坐下来,三歪子就对着姜清开炮:“白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都不好说你。我们在这山里一辈子,吃过的盐都比你吃过的饭多。按辈分,你都得叫国强一声大爷,你那么跟他说话,合适吗?”
姜清推了推眼镜,疾言厉色:“我是抱着沟通问题的态度,他嘴里不干不净,连我老娘都骂,我没揍他算给他面子了。”
三歪子一拍桌子,指着姜清:“你还好意思说,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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