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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大明】宫斗还得走野路子》 40-50(第16/17页)
无表情地念完,殿内鸦雀无声。林静微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随即深深低下头去,指甲掐进了掌心。
李凤遥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殆尽,她端坐着,没有立刻接旨,目光冷冽地看着那太监:“太后真是这般说的?”
“回贵妃娘娘,懿旨在此,一字不差。”太监躬身,将懿旨呈上。
李凤遥没有接,太后丝毫不留情面,不仅打了她的脸,更是将朱厚照的金口玉言视若无物!她料到太后会有不满,却没想到会如此直接强硬地推翻!
这口气,她如何能咽得下!
“好,好一个以示公允!”李凤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冰寒,“太后真是思虑周全!”
她站起身,目光如刀般扫过那太监,最终落在浑身紧绷的林静微身上。太后此举,不仅是夺了林静微的职位,更是将她刚刚立起的权势踩在了脚下!
她连一个宫女都提拔不了!
“娘娘……”林静微声音微颤,带着绝望的哽咽。她知道,自己终究还是成了贵妃和太后博弈的牺牲品。
李凤遥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怒火。
“臣妾领旨。”她说得极其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千斤重量。
传旨太监这才将懿旨放下,行礼退去。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李凤遥盯着那卷明黄色的懿旨,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她从未如此刻般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太后那方的,基于辈分和规矩的压制力。
良久,她冷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刺骨的寒意。
“静微。”她开口。
“奴婢在。”林静微跪倒在地,声音已然带上了哭腔,“奴婢无能,连累娘娘受辱……”
“起来!”李凤遥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这事与你无关。”
她目光转向林静微,眼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位子被夺了,便夺了,那只是虚名。从今日起,你就在本宫身边伺候,做承乾宫的首宫女。一应待遇,仍比照掌记份例,从本宫的私库里出。”
名分被剥夺,但她偏要给人实权和高出规格的待遇!太后能夺走官方的认可,却夺不走她李凤遥要重用一个人的决心。
林静微猛地抬头,眼中泪水滚落,却不再是绝望,而是难以置信的感激和重新燃起的誓死效忠之火:“娘娘!奴婢,奴婢何德何能……”
“本宫说你当得起,你就当得起!”李凤遥对这事气得不行,“太后娘娘不是讲资历,讲清白吗?好!本宫倒要她看看,在本宫身边,你能立下多少资历,又能变得多么清白!且等着吧!”
她吓不死这些人,既然宫内的官不能当,那就当宫外的,看谁斗得过谁!
这口气,她绝不会就这么咽下去!太后这巴掌,她记下了。来日方长,这宫里的规矩,到底谁说了算,还未可知。
林静微重重磕头,额角触及冰冷的地面,发出沉闷一响,再抬头时,眼中剩下焚尽一切的决然:“奴婢的命是娘娘的!但凭娘娘驱使,万死不辞!”
李凤遥看着她,太后这一手,看似赢了局面,却彻底寒了底下人的心,也彻底将她逼到了必须反击的位置。
这深宫的年关,因这一道懿旨,陡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你回去歇息,稳住心神。”李凤遥对林静微道,声音已恢复平静,“今日之事,不必挂在心上,更不必露于人前。”
“是,奴婢明白。”林静微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屈辱与愤懑死死压回心底,再次行礼后,垂首稳步退下。
李凤遥的目光随即转向身旁另一个心腹太监:“来喜。”
“奴婢在。”
“去东厂,”李凤遥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告诉闻溪,本宫要见他。现在。”
“是,娘娘!”来喜心头一凛,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转身疾步而出。
约莫一炷香后,殿外传来极轻却规律的脚步声,帘笼被无声掀起,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步入殿内。
来人身着玄色锦缎蟒袍,腰束玉带,外罩一件墨色绒里披风。他面容极是俊美,肤色白皙长眉入鬓,正是闻溪。
他是李凤遥一手提拔起来的人,从籍籍无名的小宦官到如今的东厂督主,他是她藏在袖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听闻娘娘唤奴婢,便立马过来了。”他躬身行礼,声音低沉悦耳,却带着一丝难以消除的、属于内宦的微哑,语气是全然的下位者对主宰者的恭敬。
“起来。”李凤遥抬手,目光落在他身上,没有丝毫寒暄,直接切入了正题,语气冷然,“太后方才下了懿旨,夺了林静微掌记之位。”
闻溪站直身体,他身量很高,即便微微垂首,也自有一股迫人的气势。听到此言,他眼中冰霜之色更浓,面上却无丝毫意外之色,显然消息早已通过东厂的无孔不入传到了他耳中。
“奴婢已知晓。”他声音平稳无波,“太后娘娘此举,驳的是皇上的面子,打的是娘娘您的脸。”
“本宫这口气,咽不下。”李凤遥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道。
闻溪微微颔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是嗜血的寒芒:“娘娘希望奴婢怎么做?”
他问得直接而干脆。他是她的刀,刀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只需要知道主人想斩向何处。
“朝中太后党是谁?”
闻溪几乎没有思索,立刻答道:“次辅谢迁与太后走得近,其门生故旧遍布户部及江南漕运、盐政,多年来为太后一族及背后势力输送利益,根基深厚。”
李凤遥闻言,缓缓摇头:“动他,动静太大。”她如今只是贵妃,直接动一位实权次辅,极易引发前朝剧烈反弹,甚至将那些中立或观望的朝臣彻底推向对立面。时机未到,她不能逼得太紧。
她声音冷冽,“外头谁是太后最得用的钱袋子?”
闻溪几乎不假思索,显然对这些关系网早已烂熟于心:“江宁织造,鲁道同。历年进贡的缎匹、宫中采买,多经他手,孝敬慈宁宫的份额最厚,是太后党中颇为得力的一枚钱囊。”
“江宁织造……”李凤遥重复了一遍,动谢迁目标太大,容易引火烧身,但动一个皇家织造的官员,还是在钱这个字上做文章,则要隐蔽得多,也更能精准地打到太后的痛处,既能损其财源,又能坏其名声。
“他屁股底下干净吗?”李凤遥问得轻描淡写。
闻溪唇角带笑:“回娘娘,天下乌鸦一般黑。坐在这个肥缺上,经手那么多银钱缎匹,想要干干净净,怕是难如登天。纵使他自身谨慎,底下的人、江南那些绸缎商人,层层环节,岂能没有一点纰漏?东厂虽未重点查过他,但零星案卷里牵扯到江南贡赋的,多少也能寻出些蛛丝马迹,指向织造衙门。”
“那就去查。”李凤遥下令,语气果断,“不必急着抓人,给本宫细细地查!账目、采买、入库、损耗一笔一笔都给本宫厘清了。尤其是涉及慈宁宫用度、太后赏赐出去的那些东西,更要查得明明白白。”
她顿了顿,“本宫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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