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宫斗还得走野路子: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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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都给朕好好看看!”朱厚照的声音如同淬了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这就是朕的好舅舅!太后千般维护的好国舅!干的好事!!”

    杨廷和离得最近,他目光一扫,便看到了侵夺民田、纵奴行凶、逼死人命等触目惊心的字眼,还有那刺目的血手印。他心中巨震,瞬间明白了皇帝为何如此震怒。寿宁侯府跋扈,朝野皆知,但如此详尽、如此骇人听闻的罪证被直接摔到御前,还是头一遭!而且,东厂插手,这意味着……

    他不敢细想,连忙与其他三位阁老一起,捡起散落的纸张快速浏览。越是看,他们的脸色越是苍白,额角渗出冷汗。这哪里是勋贵外戚的寻常不法,这简直是罄竹难书,恶贯满盈!尤其是那老妪撞死府衙石狮的惨案,更是将民怨推到了顶点。

    “陛下息怒!”杨廷和率先叩首,声音沉重,“臣等万死,竟不知侯府恶行已至如此地步!”

    “你们不知?!”朱厚照猛地一拍御案,震得笔架乱颤,“你们是内阁!是朕的肱骨!你们告诉朕,顺天府衙前百姓跪了那么久,血都溅到石狮子上了!你们是真不知,还是装作不知?!是不是也要等百姓抬着棺材冲到紫禁城来,你们才知道?!”

    这话极重,几位阁老吓得连连叩首:“臣等不敢!臣等确有失察之罪!”

    “失察?”朱厚照冷笑,笑声中满是讥讽和暴怒,“好一个失察!现在不是追究你们失察的时候!朕叫你们来,是要你们告诉朕,这案子,该怎么办?!”

    他目光如炬,死死钉在杨廷和身上:“杨先生,你是首辅,你告诉朕!依《大明律》,依祖制,侵夺田产、致死人命、贪墨宫帑、盘剥百姓至此,该当何罪?!朕若是把这案子交给你们内阁,你们断不断得了?!敢不敢断?!”

    杨廷和心头狂跳,皇帝这是要把烫手的山芋直接塞到内阁手里,更是要借内阁之口,来定寿宁侯府的死罪!这是在逼他们表态,更是要彻底堵住太后求情的路。皇帝可以不顾母子情分严惩舅父,但若由内阁依据国法公议定罪,那便是国事重于家事,太后也难以强行干涉!

    刹那间

    ,杨廷和脑中无数念头起,太后的态度,朝局的平衡,皇帝的决心,还有眼前这铁一般的罪证和沸腾的民怨……

    他深吸一口气,再抬起头时,面上是一片刚正,“陛下!国法如山,民怨似海!寿宁侯府所犯之罪,桩桩件件,骇人听闻,天理难容!依《大明律》,主犯当处极刑,从犯依律严惩,家产抄没,以抵亏空,以抚民心!”

    他重重叩首,声音斩钉截铁:“此案证据确凿,民愤滔天!内阁蒙陛下信重,忝为辅弼,若陛下将此案交予臣等,臣等必会同三法司,秉公审理,依法断决!绝不姑息!以正国法!以安天下!”

    “臣等附议!”其余阁臣亦是同时叩首,声音齐整。到了这个地步,面对皇帝的滔天怒火和如山铁证,没有任何人敢再有丝毫犹豫或回护。

    朱厚照看着跪在脚下的四位重臣,看着他们终于表露出的,符合他期望的刚直,胸中的怒火稍稍平息,转化为一种冰冷的决断。

    “好!”他吐出一个字,“朕就将此案交由内阁牵头,三法司会审!给朕一查到底!无论涉及到谁,绝不姑息!审明白了,拟了章程,直接报给朕!”

    “臣等遵旨!”四位阁老齐声应道,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朱厚照挥了挥手,仿佛耗尽了力气:“去吧。朕等着你们的结果。”

    “臣等告退。”

    王敬带着小太监小心翼翼捡起地上所有散落的卷宗纸张,递给杨廷和,他接过就与阁臣们一道退出了西暖阁。

    殿门再次合上。

    朱厚照缓缓坐回龙椅,抬手按住了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第54章 母子决裂

    一直到深夜,西暖阁内烛火摇曳,将朱厚照孤寂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他闭着眼,指尖用力揉按着胀痛的太阳穴,那份卷宗还压在心头,挥之不去。殿内死寂,只有更漏单调的滴答声,以及他自己沉重的心跳。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里,殿外隐约传来一阵压抑的骚动,以及王敬刻意拔高、带着惶恐的劝谏声:“太后娘娘!陛下刚处置完政务,正在歇息,娘娘!您容奴婢通传一声……”

    “滚开!”一声虽竭力维持威仪,却难掩颤抖与急怒的女声穿透殿门。

    朱厚照按着太阳穴的手指一顿,眼中是复杂至极的情绪。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哐当一声,殿门被从外推开,甚至等不及内侍完全开启。张太后一身常服,发髻微乱,显然来得极为匆忙,她凤目含威,却又透着一股惊惶,径直闯入殿内。王敬跟在她身后,脸色煞白,手足无措地看向皇帝。

    “皇帝!”张太后省去了惯常的寒暄,目光急扫,不见卷宗,不见阁臣,只见儿子独自坐在龙椅上,面色冷峻,她的心更是沉了下去,“哀家听说,你下令东厂和锦衣卫去抄拿你两个舅舅了?还将案子交给了内阁和三法司会审?是不是?!”

    朱厚照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自己的母亲,那个一向温婉,此刻却因维护弟弟而失了方寸的母亲。

    他挥了挥手,王敬如蒙大赦,连忙躬身退了出去,将殿门轻轻掩上,隔绝了内外。

    “母后消息灵通。”朱厚照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甚至有些过于平淡了。

    这平淡却让张太后更加心慌,她上前几步,走到御案前,声音带上了哀求与质问交织的颤音:“皇上!他们是你的亲舅舅!是哀家的亲弟弟!你怎能如此狠心?只听信东厂一面之词,就这般大动干戈?你让天下人如何看待我们天家骨肉?让哀家日后如何面对张家的列祖列宗?!”

    朱厚照看着她,“母后,你去内阁看看大臣们的证据,再来求情不迟。”

    “是那个李凤遥!是不是她撺掇的你?她记恨我驳了她的人,就用这种毒计来报复我!来害我的弟弟!”

    听到李凤遥的名字被如此指控,朱厚照眉头猛地一拧,“与她无关!母后,你看清楚!这是东厂查实的铁证!血淋淋的人命!白纸黑字的账目!画押的供词!桩桩件件,无可抵赖!您还要自欺欺人到几时?!”

    他将手边仅剩的一份、记录着老妪撞死细节的证词猛地推到太后面前。

    太后看也不看,一把挥开!纸张飘落在地。

    “东厂?闻溪不就是她李凤遥的人?!他们做的局,拿来骗你的鬼话,你也信?!”太后情绪彻底失控,眼泪夺眶而出,不再是母仪天下的太后,只是一个竭力想要保护弟弟的姐姐,“我不看!东厂罗织构陷的东西,有什么好看!定是些小人嫉妒侯府富贵,编造出来蒙蔽圣听的!”

    “罗织构陷?”朱厚照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讥讽,“母后!那上面一桩桩,一件件,时间、地点、人证、物证、画押供词,甚至他们强占田亩的地契副本、放印子钱的暗账、贪墨银两的账册往来,全都记录得清清楚楚!铁证如山!您告诉我,东厂如何能罗织出这七十八款大罪?如何能逼得一百多名人证画押?难道顺天府衙前撞死的老妪,也是东厂逼死的不成?!”

    他本就暴躁,越说越诛心,“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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